那機關響動聲中,一束手電光搖搖晃晃的由遠而近,看那手電光搖晃的程度,這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的步伐。


    機關停了又響,這更讓林局不解了,他們正常通過時,步伐比較慢,這機關才會停了後再響一次,若裏麵這人是盜墓賊,怎麽可能會以這麽慢的步伐跑出來,難道……


    見林局突然鑽進墓室門,身後的景飛馬上也跟了進來。


    林局很突然的就打開手電照到前方,前方那拿著手電跑過來的人,竟沒有躲開逃避。


    見到這樣的情形,林局也肯定了心裏的想法,如果是盜墓賊,見到前方有人,第一反應怎麽也不可能還往前走,那這個正走過來的人,隻有可能是自己人了:“誰,是誰。”


    “啊,林局嗎?我,是我,趙有亮。”


    -


    林局跟景飛倆架著一身傷的趙有亮出了低矮的墓門。


    看著一臉一身都是傷的趙有亮,林局焦急的問:“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他們呢,還安全嗎?”


    “我也不清楚,應該沒事吧……”。


    林局也沒等趙月亮的話說完,一個轉身就衝進了墓門,景飛,小帥他們一個一個緊跟身後。


    教授還是站在原地沒敢動,他現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知道裏麵是個什麽情況,最好就是原地呆著,暫時不要給林局他們添麻煩。


    -


    過了一小會,林局才又帶著景飛衝出來,隻是這次迴來的人少了很多,把一邊的教授嚇得不輕。


    教授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顫抖,看著林局身後隻有景飛一人,連忙問道:“他們呢,小帥呢,還有其它人呢。”


    “教授,別急,都沒事,都安全。”


    “哦,哦,那就好,安全就好。”


    林局接著說:“裏麵五人還暈著,裏麵亂石太多,不太好抬出來,我讓小帥帶人在裏麵看好他們。”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林局跟教授解釋清楚後,蹲在了趙月亮身邊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隻有你一個人一身的傷。”


    “我們當時,當時正在裏麵聊著天,忘了是誰說,說好像聽到了一點聲音,但是其他人都沒聽到,後麵就感覺到迷迷糊糊的,什麽都不知道了。”


    林局低下頭細思著趙有亮的話,一點聲音,什麽聲音?


    趙有亮突然把音量提高了說:“對了,有人進來了。”


    林局緊張的問:“什麽人。”


    “我也不知道,那人還救了我。”


    一頭霧水的林局,眉頭皺得更緊了:“救了你?怎麽迴事,說清楚點。”


    趙月亮眯起了眼睛,努力迴想當時發生的事情:“我坐的位置比較危險,是最頂上的一塊石頭上,感覺到頭暈後,我也害怕摔下去,骨斷筋折的,很想下來,但是全身提不起力氣來,就在我要暈倒前,身後有人衝上來扶住了我,我還與那人對視了一眼的,後麵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那你身上這些傷。”林局指了指他這一頭一臉,大大小小都在流血的傷口。


    “哦,這些傷是剛才下來的時候,手腳還不太聽使喚,摔下來弄傷的。”


    看來趙天亮的抗藥性要比他們強一些,景飛怕趙有亮遺漏了什麽沒說,抓了個空就問:“還記得什麽其它事情嗎?”


    趙天亮搖了搖頭:“現在幾點了。”


    林局抬手看了下表:“三點十五。”


    “啊,那我們暈了倆個多小時了,暈倒前不久我看過時間,差倆分鍾一點。”


    “林局,林局,那快去看下文物。”站在墓門邊上始終不發一言的教授,聽到有人進來已來已經超過倆小時了,那裏麵那些文物怕是危險了,雖說一人搬不走多少,可是自古盜墓賊到過的地方,讓人寒心的,不是文物遺失的那一部份,而是更多的文物會遭到他們的破壞。


    林局隻顧著擔心他的人了,忘了現在身處古墓中,裏麵還有那麽些文物需要他們的保護,連忙應道:“好,好,好。”


    “找一個人扶有亮上去,先上藥,教授,我們走。”


    -


    過了通道,繞過亂石,到了墓室門口後,教授再也忍不住,走到了林局前麵,進了墓室。


    左邊那白骨累累的坑室不會是盜墓賊目標,教授隻是輕瞟了一眼,沒有異常,就走到右邊坑室旁蹲了下來,細細查看著裏麵東西,有沒有遺失。


    林局看了看四周,雖然這裏太太好藏,那也還是要小心為妙:“景飛,你們去幾個人把這墓室四周細細的查看了一番,所有角落都不能遺落。”


    “是。”


    景飛著幾個人地毯式的拉開,搜索著這墓室的每個角落。


    幾人走到墓室中間這段,馬冠已經就在景飛麵前,如果說他發現不了,那這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綻,身邊的倆人還在他身後,他們已經習慣了跟在他身後,而不是走在他前麵了。


    景飛隻好照著麵前的馬冠,對著林局緊張的喊道:“林局,這裏。”


    教授也聽到了景飛的驚唿聲,忙起身趕過去,剛才已看過了陪葬用的那些珠寶玉石了,上麵厚厚的積塵,沒有一點破壞的痕跡。


    教授還在納悶,這進來就能看到的好東西竟是動也沒動下,那這人進來是幹嘛的?剛想到這,景飛的驚唿聲就來了。


    教授先看到的是那發著淺綠幽光的夜明珠手串,手串以金絲為網,將一顆一顆的夜明珠置於網內,結連而成,幽光映著金線,似綠似黃,煞是好看。


    教授見手串就那麽被扔在滿是塵土的地上,急得直跺腳:“唉呀,唉呀,這怎麽,怎麽能就這樣扔在地上呢,唉呀……”。


    走在後麵跟了上來的實習形警李蒙,見教授的很是著急的樣子,伸手就想去把這手串撿起來。


    “不要碰。”


    “不能動。”


    “不要碰。”教授在一旁隻拽住了李蒙的衣服,這來自林局,景飛,龍教授三人尖銳的叫喊聲,就算教授沒拽住他,李蒙聽到這叫喊聲也馬上縮迴了手。


    林局生怕誰在手欠,動了現場,忙對身邊的小帥說:“小帥,快把現場拍照留底。”


    景飛呢,完全是職業本能的喊了出來,喊完就後悔了,雖然地麵上的鞋印在古墓裏沒有采集的價值,太過雜亂,他跟沈清又都是戴著手套撬的馬冠,可就怕有個萬一。


    就在小帥拍照這空檔,教授的學生忍不住的問:“教授,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夜明珠,您跟我講講吧。”


    “我也是,我也是,教授您講講吧。”


    “好,我講講,夜明珠是一種稀有寶石,古稱隨珠、懸珠、等。據史籍記載,史前炎帝、神農時就已發現過夜明珠。春秋戰國時代,稱為懸黎和垂棘之璧,價值連城,可比和氏璧。秦始皇殉葬夜明珠,在陵墓中以代膏燭,一粒青珠,可照一室。”


    “教授,夜明珠最大能達到幾噸重,那這麽小的,這個這麽小,墓主為什麽要拿來陪葬啊”


    “哈哈哈,問得好,我們常見的夜明珠,都是需要蓄光的,如果在一段時間內,沒有光照,那就會如一顆普通玉石一般,不會再發出任何光亮。這一粒一粒雖小,卻是在這幽暗的地室裏仟餘年了,還能發著微光,這樣的夜明珠少之又少,而這墓主竟還能集珠成串,不是一句非富則貴可以形容的。”


    “哦”,“哦”,教授的學生們一個個恍然大悟一般。


    -


    “教授,八幅馬冠都被人打開了。”


    “什麽”,溫文良師正授課的教授,給他的學生們講解著夜明珠,以為自己迴到了教室講台之中,已忘了身處古墓,被林局這麽一句話,陽春三月一下就到了冰雪寒冬。


    “教授,您別急,其中有六幅馬冠邊上都有東西,隻有倆幅馬冠旁沒有東西,不知道是被盜了,還是本身就沒有東西。”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教授,我們已經都拍好照了,您看下這些留在馬冠邊上的文物要怎麽處理。”


    “好好,我知道了。”教授的心情極度的沮喪,在身邊口袋裏摸出了手套,一邊戴,一邊念叨著:“怎麽會這樣,他們這是想要幹什麽,怎麽能這樣……”。


    教授小心翼翼的拾起地上的手串,置於掌心,輕輕掃去塵土,動作輕柔的就像是對待剛出生的嬰兒。


    林局看著教授那輕柔的動作,估計清掃了一個夜明珠怎麽也要用十幾二十分鍾,林局實在沒有辦法在這裏麵浪費時間了,地麵上還不知道會不會還有其它變故。


    林局又叫上人把墓室裏裏外外,上上下下都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危險了,就留下了教授跟他的學生先在這裏清掃,他帶人上去加強巡防了。


    “岫玉雙龍玉佩。”“白玉螭龍掛件,”“飛龍紋雙魚玉佩。”……


    教授每拿起馬冠邊上的一件文物就會默默的念下它們的名字,就像是在為它們沉寂仟年鳴冤。


    -


    林局把古墓裏除站崗外的執勤人員,都集合在了古墓入口處,裏麵還有全身多處包紮的趙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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