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柳聽了他的話,嘴角猛抽,哪有人這樣子說自己的。


    受了重傷,或者是生病,這是人都避免不了的。


    雖然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麽原因而造成他如此重傷,但也能從他自嘲的語氣之中知曉,傷害她的這個人,隻怕並不簡單,也是類似於最親近的人給的傷害。


    如諾真是如此,那麽她心如死灰也是可能的,這麽自嘲,也隻能說他自己識人不清,怪來怪去,他最終還是覺得是自己的問題。


    “你有這樣的想法就是錯的。你想活,卻又不知該如何活下去,你說我說的可對?”白以柳目光淡淡的撇了簡寧昊一眼。


    縮在牆角,自始至終都沒有抬過一次頭的簡寧昊,聽到稚嫩的聲音,質問的話,渾身一顫,這個人竟然能夠僅憑他的語氣就能猜透其中的奧義。


    他的動作雖然細微,卻仍然沒有逃過白以柳的眼睛,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我說對了。”


    簡寧昊沉默了一會兒,緩慢的抬起頭,撩開一縷遮擋在眼前的發絲,目光有些混濁的看著白以柳的方向。


    瞳孔猛的一縮,裏麵充滿了震驚之色,都沒想到,說這些話的人居然是一個女孩。


    “小姑娘,我隻是一個將死之人,與你而言,買迴去了也是浪費,你這又是何必呢?”簡寧昊失笑的搖搖頭,覺得還是孩子心性,不然又怎麽會挑中他這樣一個人呢!


    有點意思,白以柳笑著道:“這個無需你操心,我隻想問一句,我若是能夠治好你,你能把你的忠誠留給我嗎?”她什麽都不需要,唯一要的就是這個人對自己的忠誠。


    以後捅到這樣的事實在是太多了,雖然她沒有親身經曆過,但曾經她見過,所以他不想親自體驗一迴。


    其實這樣的交易才是最最公平公正的,彼此都付出了,沒有所謂的誰欠誰。


    簡寧昊心頭一震,治好他吸引力對他來說十分的強大。


    他內心十分的掙紮,他無比渴望,卻又害怕失望。


    “治好我談何容易?”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受的是什麽傷,又憑什麽認定一定能夠醫治好他呢。


    那個人出手,全都是一擊斃命,他沒有死,不過是他運氣好,但等待他的命運依然逃不過死亡。


    “沒治你又如何?知道治不好呢。”無論在什麽樣的情況下,都要保有希望,有希望就有奇跡。


    她曾經出過無數次的險境,好幾次差點把小命給丟了,若不是以冷靜自持,告誡自己奇跡一定會出現的,她就不會一次次的躲過危機。


    “你隻需要迴答我的問題就可以,其他的不需要你操心。若是救不了你,我也會好好安葬你。這是我給你的承諾。”白以柳鄭重承諾道。


    “我說你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做什麽,人家白姑娘都沒嫌棄你,你就燒高香了。有人要你就不錯了。說不定還有一線希望,就在這裏說真的,就是死路一條,想必你內心裏是十分清楚的。”小張看不下去了,一個大男人怎麽比女人還猶豫不決的,反正都是死,為什麽就不能為自己爭取一下。


    簡寧昊眼睛一眯,犀利的落在小張的身上,驚得他猛地向後退了好幾步,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想幹什麽?”


    上一秒還挺豪情壯誌的,下一秒立馬慫成狗,何必呢!


    “慫貨。”簡寧昊不屑的吐槽一句。


    “……”換作任何一個都會慫的,又不是他一個,算了,蠢貨就蠢貨吧,免得被他盯上。


    白以柳失笑的搖搖頭,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到了後來呢,唉,一言難盡,“考慮好了嗎?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的。”


    後天就要開張了,她還有很多要忙的,不能把一天的時間都耗在這裏。


    簡寧昊見她是真心的,那個家夥慫是慫了點,有些話倒也說的對,反正都要死,為什麽不能抱著希望去死呢。


    “你要的我可以做到,但我能為自己爭取一個要求嗎?”簡寧昊想了一下說道。


    “可以。”


    “要是我能活下來,我再提那個要求。”現在他生死不明,一切都等明朗後再說。


    “依你。”不過是一個請求,這個她還是可以滿足的。


    若真是如她猜測的,那麽她知道他為什麽提出這個請求了。


    “多謝。”簡寧昊整了整自己的形象,一本正經的謝了一聲。


    “小張,趕緊的。”


    “明白,明白。”小張知道白以柳什麽意思,手續辦的非常快。


    等她走出牙行的時候,身後跟著三個人,形象有著天大的差別。


    莊子豪高冷的走在白以柳身邊,一直用疑惑的眼神看她。


    他的目光那麽明晃晃,她想忽略都難,他這麽看著自己幹嘛,她怎麽了?


    “你一直盯著我做什麽,我臉上難道有東西不成?”白以柳摸了摸臉頰,並沒有摸到奇怪的東西。


    莊子豪抿著唇,搖了搖頭,“眼神不好。”她難道都沒發現蓬頭垢麵的那個人中了毒嘛,而且還是聞名江湖的綺羅,能活到現在也是個奇跡。


    就不知道是誰那麽狠,給他下了綺羅,這得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你說什麽,我哪裏眼神不好了。”她挑的人哪裏有問題了,哦,是有一個,但那又怎麽樣,畢竟現在沒有說不能治啊。


    “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我現在已經是你主子了,你得對我有禮貌,尊重我這個主人,懂!”氣勢強又怎麽樣,她也不差的,隻是她藏拙了而已。


    白以柳一句話驚醒了莊子豪,他現在的身份已經轉變了,他的去適應。


    眼睛骨碌碌的朝著四周瞄了一眼,祈禱龍三沒有看到自己對現任主子不敬的一幕。


    “你看什麽呢。”白以柳無意一瞥,就見他眼睛四處尋看,這裏他應該是第一次來,有什麽好看的。


    再有好奇也不是那樣的眼神,她總覺得他的目光好似在搜尋熟人。


    “沒,沒,隨便看看,隨便看看。”莊子豪被抓包,不想被白以柳有所察覺,隻能打著哈哈!


    主子說過她十分的敏銳,看來主子說的一點沒錯,他明明做的隱蔽卻還是被察覺到了,以後他得更加小心謹慎才行,決不能被發現身份。


    “哦……來,咱們繼續迴到剛才的話題,你應該是話裏有話吧。”她不相信他無緣無故會說這個話,難道他看出了簡寧昊身上的傷?


    “哪有,沒有,沒有,什麽都沒有,趕緊帶路,我想睡個好覺。”莊子豪扭過頭,梗著脖子道。


    白以柳一副你覺得我會信的眼神盯著莊子豪,盯得他頭皮發麻,最後不得不妥協。


    “姑奶奶你別這麽盯著我行不,我說,我說。”莊子豪從白以柳的身上感受到了冥滄褶給他的壓迫感。


    小小年紀怎麽會有這樣的氣勢,跟主子有的一拚啊,難怪她能夠被主子記住,能耐真的非同一般!


    “那就好好說,我還指望著他做很多事呢。”培養心腹最好的是從小一起,半路出家的可信度都要大打折扣。


    不過在這裏,不至於這麽低,百分之七八十應該還是有保障的。


    “你知道他身上中的是什麽毒嗎?這樣的人,你怎麽也敢帶迴去?”莊子豪弄不明白她腦袋瓜裏想的是什麽,這不是給自己招禍端嘛。


    就說他知道吧,看來他手裏還有好東西呢。


    “牙行正常手續買賣,誰敢來找我麻煩,來一個收拾一個,來一雙收拾一雙,不帶怕的。”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非闖,那她又何必手下留情呢,有些人就是欠收拾。


    莊子豪直接被她的豪言壯誌整的沒了脾氣,讓他怎麽說,怎麽說,看看她那架勢十足的氣勢,惹不起,惹不起!


    “綺羅,劇毒,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綺羅?那家夥把綺羅賣了?他啥時候缺過錢了。


    沒錯,莊子豪知道這個名為綺羅的劇毒出自誰手,而且他手裏i還有解藥,應該說他們很多人手裏都有一定的解毒丸,以備不時之需!


    “來,拿來吧。”白以柳掌心一攤,直接問莊子豪要解藥。


    莊子豪一臉懵的看著眼前的白嫩的手掌心,“拿…拿什麽?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有解藥了。”他什麽也沒說啊,她是怎麽知道的,難不成她有讀心術,能夠聽到他內心裏的話。


    “趕緊的,別讓我親自動手。”她已經從他的行動上看出來了,還想瞞著藏著,想得美,不知道她正為這事發愁呢。


    “不是,我真……沒有啊!”怎麽就不聽他的話呢,他不都說實話了,怎麽就不信呢。


    白以柳見莊子豪還在那你打哈哈,眼神變得淩厲起來,出手非常的快,直接封了莊子豪的穴道,這個時候也不怕暴露一些。


    莊子豪不好的預感從腳底竄起,想躲已經來不及,直接被定住了。


    內心裏震撼無比,她…還是她竟然…竟然會武功,他居然絲毫沒有查覺出來。


    主子……知道嗎?知道嗎?


    他要不要?


    不對,龍三一直留在這裏不可能不知道,如此說來,主子是知道的。


    啊……那為何要坑他,他又做錯什麽了。


    “東西在哪?最好老實交代,不然我就讓簡寧昊扒了你的衣服,讓你在大街上裸奔。”白以柳給他最後一次機會,要是他主動交代就放過他,要是還是不肯說那麽她就要采取非常手斷了。


    被點了大穴的莊子豪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要是交代不好,下場十分的淒慘。


    而且他也不覺得新上任的主子是在開玩笑,她覺得隱藏在她笑容下的是更加恐怖的事。


    “在…在我上衣襟裏,那裏有一個小小的荷包,解藥就在裏麵。”為了不裸奔,他……他隻能妥協。


    “早幹嘛去了,為什麽非要我采取非常手段呢。你說你不是犯賤是什麽。”白以柳一邊數落他,一邊指揮著另外一個健全的賬房先生葛衛東去拿東西。


    本來麽,她打算自己動手的,一想到這裏是古代,男女之間十分的講究,她要是動手了,明天肯定會出新的流言蜚語,肯定會無比精彩!


    隻有大家想象不到,沒有她們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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