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是不能收”。陳苗苗倔勁上來了,死活不肯收下。


    她可是知道的,那天柳姐姐一共付了好多的錢,這根簪子肯定也不便宜,她們家已經收了好多的禮物了,真的不能在收了,爹娘知道了,結果就能想象得到,就算是有柳姐姐在,爹娘也不會那麽容易被說服的。


    剛才的那些禮物爹娘之所以收下,不是因為想收,而是因為這是年禮,屬於年禮就不能退,隻能用迴禮的方式退迴去。


    這些事看了這麽多年,不懂也略知一二了。


    “你……都不知道說你什麽好。”見她實在不願意收,白以柳但也沒再勉強,反正東西她肯會送出去的,就看她怎麽送了。


    “行吧,我先收起來。”


    “嗯嗯,收好,收好。”雖然心裏不有點不舍,但她還是放棄了。


    人不能貪心,柳姐姐給他們家的幫助已經夠多了,貪心了,他們和柳姐姐關係就會越走越遠,這不是她想要的。


    白以柳笑笑便將東西收了起來。


    聊天的時間是非常快的,轉眼就到了晚上。


    天空中雪還在盡情的揮舞著,就像是調皮的孩子歡快極了。


    吃過晚飯,白以柳便告辭了,離開陳家的時候,她悄悄的將匣子放到了陳苗苗的屋子裏,這也是她找了借口才得以進去的,為了把手裏的禮物送出去,她也算費盡心機了。


    禮物一送出去,白以柳拉著冥滄褶上了騾車快速的離開了陳家。


    她們離開沒多久,陳苗苗就發現自己屋裏多了東西,當看到那個木匣子後,她急紅了眼。


    “娘,娘……”


    “怎麽了,怎麽了?”陶氏放下手裏的事,匆匆的跑進女兒的房間。


    “娘,你看呀,柳姐姐還是把東西留在這裏了。”她都已經拒絕了,柳姐姐怎麽可以瞞著她又把東西留下了呢。


    “這是什麽呀?”陶氏拿起木匣子看了一眼,詢問女兒。


    “簪子。你看。”陳苗苗打開匣子將簪子拿出來,塞到陶氏的手裏,讓她自個看。


    “呀,還真好看,不過……應該挺貴的。”陶氏驚訝的說了一句,不過轉瞬就想到了什麽,看簪子的樣式,做工,隻怕不便宜。


    “是啊,這還是我挑的,早知道我就不挑了。”她根本沒想到柳姐姐讓她挑選簪子,是為了送她的,這份心她感激的,但是她真的不能收。


    “她讓你挑的,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死丫頭,這種事居然都不告訴她。


    “那是柳姐姐買的,我怎麽可能把這個告訴娘啊。”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不能說,她心裏也是清楚的。


    “行了,柳丫頭既然誠心送你,你就收著吧,這迴禮我跟你爹會想辦法還迴去的,你就別操這個心了。”陶氏大概想到了白以柳的目的,沒有勸著女兒把東西退迴去。


    一次拒絕,可以說是禮貌性的,再拒絕那就有點不識好歹,既然是禮物,那就收下,最多就是他們把迴禮的東西,準備的再充足一些,這樣心裏也能踏實。


    “娘,真的能收嗎?”陳苗苗瞪大眼睛看著母親,怎麽都想不到娘居然答應了,答應了!


    “當然,收下吧,好好的收著。這也是柳丫頭看重你,你想想還有誰有你這樣的好運。”他們家做的,柳丫頭都記在心裏的,她呀,是個有心的。


    看看,這不就都記著了嘛,還給女兒送禮物,一送還是那麽貴重的。


    她當初幫助她就是看她一個人了可憐,怎麽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迴報,所以啊,好人還是會有好報的。


    “嗯,柳姐姐對我最好了。”陳苗苗撒嬌的挽著陶氏的手。


    “是是是,柳丫頭對你好,你也要記得對她好。”陶氏點點女兒的鼻尖,寵溺的說道。


    “我知道的。”柳姐姐對她的好她都記著呢,她知道自己家的情況,但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她都會願意去做的。


    “你記得就好。好了,把簪子放放好,等你長大了當你的嫁妝。”陶氏調侃道。


    “娘,你怎麽跟我說這個呀。”嫁妝,她娘還真能想,她現在才多大啊。


    “有什麽不能說的,這裏就隻有我們娘倆,過不了幾年,娘也要給你相看了。”過了年,女兒都九歲了,再過個一兩年,到了可以定親的日子。


    “娘,你還說。”陳苗苗羞紅了臉,撲在陶氏的懷裏微咬著唇。


    “怎麽害羞啦。”陶氏好笑的揉了揉陳苗苗的頭發,低低的說道。


    “娘…”陳苗苗聲音裏透著急促。


    她娘怎麽還一個勁的提,沒看到她都快抬不起頭了嘛。


    雖然她才隻有八歲,但聽周圍人說的多了,她也朦朧的知道一些。


    “好好好,娘不說了,不說了。”陶氏適可而止,沒有繼續說下去,女兒到底到了,很多事也開始慢慢了解了。


    母女兩人就這麽擁著呆了好一會兒,這才收拾收拾迎接明天的到來。


    大年三十這一天,家裏所有的東西都已經采買齊全,一早起來,白以柳帶著冥滄褶以及默六就忙活開了。


    白以柳一個上午的時間裏,盡做著指揮人的事,幹活的事全都交給了家裏的兩個男子漢,一個大男子漢,一個小男子漢。


    默六在二十是那天半夜迴到了白家,隔天原本說好和她一起去鎮上的某人直接變卦了。


    至於主仆倆人在家說了些什麽,她就不清楚了,她也不準備打聽,曲盡人終散,他們本身就是萍水相逢,她一開始就做好他離開的準備,估計,過完年他們就會離開了吧,這是她當時的想法。


    “還有什麽事沒有?”冥滄褶這次倒是沒有抱怨,反而任勞任怨的任白以柳吩咐幹這幹那的。


    “這些貼完就差不多了。”看著被修整過後的家,雖然還是那個茅草屋,但已經不屬於之前搖搖欲墜隨時會倒塌的模樣,白蔑匠的手藝還真不賴。


    現在貼上春聯,新年祝福,讓整個家煥然一新。


    “你和默六呆著吧。我去準備年夜飯。”


    “我幫你燒火吧。”默六主動要求幫忙幹活,不能隻知道吃,卻不知道幹活的,主子就算了,他可不能做那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


    白以柳沒有立馬答應他,而是先看了冥滄褶一眼。


    “看我做什麽,他幹活有什麽不對。”冥滄褶十分的讚成默六的主動,在這裏,她是主人,而他們兩個寄人籬下,當然要聽她的安排。


    “行,那你就幫忙燒火吧。”默六的主子都同意了,她有什麽不同意的。


    三個人,白以柳準備的菜色一點不少。


    她是被白九木他們趕出白家的,對她來說就等於沒有祖宗可以祭拜,不過在之前幾日,她特地做了幾個菜,拿著去了一趟山裏,專門擺了給老頭。


    雖然他們相逢不是時候,但那一聲師父是她心甘情願叫出口的,那麽她就得祭拜一下他,同時也不忘跟他保證自己答應的事。


    紅燒肉,粉蒸排骨,蘿卜燉羊肉,八寶飯,蟲草雞湯,烤鴨,醋溜白菜,清蒸魚,一道道菜在她的手裏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默六首當其衝,坐在灶口聞著香氣,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咕的叫了起來,好在柴火聲比較大,蓋過了肚子發出的聲音,不然就糗大了,好似沒有吃過好東西。


    “洗手吃飯啦。”盛起最後一道菜裝盤,白以柳朝著堂屋的方向吼了一聲。


    冥滄褶坐在堂屋裏百無聊賴的獨樂樂著,他也想幫忙,但某人嫌他礙手礙腳,直接把他趕了出來。


    這會兒一聽到白以柳的叫吃飯了,他一下子蹦了起來,快速的洗好手,在門口探著腦袋詢問道:“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有,幫我把這幾雙碗筷拿去堂屋。”白以柳看他努力想要表現自己,便給了他一個機會。


    “耶,這就來。”冥滄褶一被允準,立刻行動起來,就怕白以柳會反悔。


    看他激動的樣子,白以柳笑笑繼續手上的事。


    不一會兒的功夫桌上擺放了六菜一湯一主食。


    “同病相憐,相遇一場便是緣分,我今天以茶代酒敬你們。”所有的菜肴擺好後,白以柳給三人麵前的杯子裏倒了滿滿的一杯茶,以茶代酒先幹為敬。


    “白姑娘,應該是我敬你,若是沒有你,我家少爺估計…我謝謝你這段時日對少爺的照顧。”有些話不需要點明,大家都心知肚明。


    有她,他才能安心的去找各種藥材,索性皇天不負苦心人,讓他集齊了能夠壓製主子體內之毒的藥材,也能讓也恢複到原來的樣子。


    隻是體內的毒,他翻閱了師父留下的醫書古籍,找到了一些眉目,他相信假以時日,他一定能夠集齊所有的東西替主子解毒。


    白以柳和默六將人互飲一杯,表達彼此的心意。


    冥滄褶看著他倆,也拿起桌上被斟滿的茶杯,敬了白以柳一杯,雖然她對自己的態度總是那麽的不友善,但不得不承認她對自己的救命之恩。


    就像默六沒有說出口的話,沒有她就不會再有他,在那樣的天氣下,能夠活下來不幸中的萬幸,估計也是他命不該絕。


    吃吃喝喝聊聊,一頓年夜飯吃了近一個半時辰,在他們還在吃的時候,村裏劈裏啪啦的響起來了爆竹的聲音,這一刻,新年的氣氛達到了頂峰,就連天空也被紅色渲染了,老天在今晚也十分的給力,夜晚晴空萬裏,星星在空中閃耀著,散發著它的光芒照耀著大地。


    “我也買了煙花和爆竹,吃好了嗎?吃好了,咱們也去放吧。”火藥,在這個年代已經被發明出來,隻是他們單純用來做煙花。


    煙花在這裏不是任何人家都買的起的,一支煙花就要五兩銀子,就是她也隻買了四隻,當時她的心都在滴血呢,貴,她娘真的是太貴了。


    因為一年就那麽一次,她最後還是咬牙買了,氣氛還是要有的。


    “你什麽時候買的?”難道就是在他沒跟著去的那一天,煙花不便宜的,每個地方的價格不一樣,京城一支煙花好的能賣到五六十兩一支,這煙花也隻有有錢人家才會買。


    “誰還記得這個啊。”反正她買了就是。“走,放煙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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