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這種感覺特別的強烈,有時候他還會在不經意之間看到一些人,目光閃爍,不敢與他對視,亦或者逃避,不得不讓他產生這樣的懷疑。


    陳強非常的擔心,縣城龍蛇混雜,就他們幾個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對手,他們若想收拾他們,實在是太輕而易舉了。


    白以柳看了眼陳強,嘴角大大的裂開,開心的笑了起來。


    看來,這幾天的耳濡目染讓陳強哥成長了不少。


    “二哥,你在說什麽呢?”陳苗苗歪著頭一臉懵的看著自家二哥。


    他說的自己怎麽一點都聽不懂呢,被盯上,誰被盯上,他們嗎?為什麽呀?


    “你不懂,收攤去吧。”陳強摸了摸妹妹的頭,笑了笑,讓她繼續收攤。


    “哦……”陳苗苗無辜的眨眨眼,嘟著嘴收拾攤子去了。


    “柳妹妹,這幾天要不別出攤了?”陳強擔心的建議道。


    “該來的躲不掉,我們還是正常出攤。”這些人倒是挺能忍的,都半個月了,才有一點動靜,是自己高估他們,還是他們高估了她。


    “不會有危險嗎?”陳強覺得還是不妥。


    “他們都盯上了我們,你覺得他們能查不出我們住哪。順其自然就好。他們不主動,咱就當什麽都不知道。”該主動不是她,而是他們。


    她的生意擺在這裏,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


    擺攤也有半個月了,對縣城的幾家酒樓她也打探過了,不說完全了解,但心底也有了六七分。


    最主要的一點事,他們的生意都在走下坡路,即便是平陽縣最好如意酒樓也不例外。


    造成下坡路的原因有很多種,每一家的有都不同,但又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缺少新的菜品,實在是他們出新的幾率太小。


    吃來吃去都是那麽些口味的菜,誰會不膩味,誰不想換口味,這生意能不走下坡路嗎。


    不管是在哪個朝代,更新替代都是必然的趨勢,若是一塵不變,終有一天會有關門大吉的時候。


    陳強被白以柳的話噎住了,傻愣了好一會兒,才憨憨的笑了起來。


    他還是沒有柳妹妹有見地。


    就像柳妹妹說的,他們都被盯上了,他們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們一行是什麽人,來自哪裏,家裏有幾口人等等,等等。


    “我沒你考慮到的多。”陳強慚愧的說。


    “沒有啦,你這樣已經很好了。多動動腦子就能想到的。”她經曆過一世才會知道這麽多,若跟他一樣土生土長,她肯定不如他。


    她在陳強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在組織裏痛苦著掙紮著,為了活命什麽都做的出來,腦子裏隻有殺戮。


    “柳妹妹你多教教我。”


    “好。”白以柳沒有推辭,都教了武功了還差這個,無關年齡大小,誰講的有道理誰就能是“夫子”,不都說三人行必有我師,一個人獨木難支,團結的力量才大,才能攻無不克。


    冥滄褶坐在板凳上聽著陳強白以柳之間一人一言,看著白以柳的目光袒露著讚賞之色,小丫頭藏得夠深,看來她擺這個攤前就已經全都計算好了的。


    她這是準備讓自己的錢過一個明路,又可以掙上一筆,同時也是在提醒某些人不要做一些無謂的事,她別的本事沒有,做菜這本事還是拿的出手的,明晃晃的告訴別人好在背後做小動作,失去的將會是什麽。


    她這是做的隱晦,她的目的也很簡單,為的是那個慧眼識英雄的某人,其他的人不過是她投遞出去的餌罷了。


    小小年紀就這般能算計,也難怪那些人不是她的對手,總是在她的手裏吃虧,而且還是啞巴虧,說了別人也不會相信,沒有證據啊……


    嗬嗬,小丫頭,著實是隻小狐狸呢,不過,他怎麽覺得這隻小狐狸有些可愛呢。


    沒錯,就在這一刹那間,他覺得小丫頭非常的可愛,特別是那雙靈動的眸子泛起算計之光的時候,特別的漂亮,這樣的小丫頭才對他的胃口。


    不對,他在想什麽呢,什麽對他胃口,什麽可愛,這都什麽跟什麽呀。


    “你幹嘛呢,脖子不酸啊。”收完攤,白以柳準備叫冥滄褶,一個迴頭就看到他莫名的一個勁的甩著腦袋,好像有什麽可怕的東西纏著他似的。


    “你走路不出聲的,嚇死人了。”沉浸在那個可怕想法裏,忽的被人拍了一下肩膀,人誰都會被嚇一跳的,他也不例外,驚得他縮了縮肩頭。


    “會嗎?什麽時候你的膽子這麽小了。”她那裏是在嚇他,明明是他自己嚇自己,該不會是做了什麽虧心事吧,不然他在怕什麽?


    “當然會啦,你一聲不吭的,我怎麽可能不被嚇到。”他是人,有血有肉的一個活生生的人,現在他又盡失武功,人也變小了,他的心靈更加的經不起嚇,真有可能會被嚇出好歹來。


    “好好好,這次是我錯了,把板凳放到騾車上,我們迴去了。”


    臨走的時候,白以柳目光深深地朝著縣城的主街羅雀街看去。


    不出五天,她想要的那家酒樓一定會出現在她的攤位前的,她就是這麽的自信。


    “別看了,走了。”冥滄褶的目光緊跟著白以柳的轉動,這會兒看到她的目光落在羅雀街上,嘴角高高翹起。


    “嗯。”跳上騾車,揮了一下鞭子,騾車滾動起來。


    剛出城沒多久,他們的騾車就被五六個二十幾歲的成年人攔住了去路。


    “二哥,柳……柳姐姐。”陳苗苗被嚇得縮在白以柳和陳強身後,瑟瑟縮縮的叫喚著。


    “不怕,等會兒記得閉上眼睛,啥也別看。”白以柳拍了拍抓著自己的手背,安撫的說道。


    “妹妹,你等會兒和子鈺一塊閉上眼睛,一會兒就沒事的。”內心慌的一逼,雙腿抖得也厲害,但作為四個人裏年齡最長的,他不能慫,他必須迎難而上,他將來是要去參軍的,怎麽可以在這時候當一個逃兵呢,要真這麽做了,他還怎麽去當兵,他會唾棄死自己的,他決不能做出有辱門風的事,大不了就是挨揍嘛,反正他是男孩子,皮糙肉厚的,不怕不怕。


    白以柳看了眼晃的厲害的那雙腿,生生的憋著笑,明明怕的要死,卻還要做出一副安慰人的表情,還真是難為他了。


    不過,白以柳對陳強更加的肯定了,再慫也不能在外人麵前慫,特別是還有其他弱小存在的時候。


    “幾位大叔不知有何貴幹?”白以柳裝作無知的樣子,無辜的看著麵前幾個兇神惡煞的男子問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個人了,大哥,她問我們有何貴幹,我該怎麽迴答呀。”胖墩子大笑一聲,繼而詢問身邊的大哥。


    “臭丫頭,要想毫發無傷的離開就乖乖的將方子交出來,不然有你們好受的。”作為幾人中的大哥,郭達冷著一張臉,舉著手裏的石頭用力一捏,堅硬的石頭在他的掌心化成了渣渣,一點不剩,恐嚇意味十足。


    陳強沒有見過這陣仗,嚇得動彈不得,狠狠地咽了兩口口水。


    那是石頭啊,堅硬如鐵,他……他…他就這麽捏碎了,這得有多大的力氣才能辦法。


    他們幾個能在他們手裏走幾迴?


    一迴估計都走不了,骨頭就被捏的粉碎了吧。


    “啊……”陳苗苗忍不住尖叫起來,聲音響亮,傳出去老遠還能聽到她的迴音。


    “別怕,沒事的。”白以柳側身擋了擋陳苗苗的視線。


    陳苗苗緊緊的抓著白以柳的手臂,縮著身子眼神怯弱,聲音輕的就像是剛出生的小奶貓,“我……我不怕。”


    “閉上眼,一會兒就沒事了。”白以柳決定速戰速決,希望今天的事不會在苗苗的心裏落下心理陰影,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結果。


    “柳姐姐,你不怕嗎?”


    “不怕,他們奈何不了我,你忘了啦,我可是有師父的。”白以柳為了給陳苗苗信心,直接將她曾經提過得師父搬了出來。


    “臭丫頭,你這是看不起我們兄弟幾個咯。乖乖的將方子交出來,不然你們四個就別想走出這裏。”幾個人見白以柳四個將他們給無視了,直接把身上的刀亮了出來,不給點顏色瞧瞧,當他們是在說假話呢。


    “要方子,也不是不可以,好歹得讓我知道是誰想要吧。”白以柳眯了眯眼睛,微微一笑說道。


    “囉嗦什麽,讓你交出來就交出來,你管是誰要。”


    “那可不行,我的東西給了誰我得有知情權。不然我才不給呢。”敢打她東西的主意,就要做好被她報複迴去的思想準備。“你說我要是給一個假的,你也不知道不是,所以你們覺得呢?”


    白以柳的話讓幾個攔路的人麵麵相覷,他們怎麽就沒有想到這個,要是拿迴去的東西是假的,他們可不就要吃瓜落了。


    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兄弟們都是在刀尖上討生活的,雖然他們幹的是在別人眼裏不是什麽好事,但他們也有自己的原則。


    “想清楚了嗎?要不要告訴我呢?”她一點不著急,她有的是時間。


    “老大,要不就說了吧。不然她給我們假的方子怎麽辦?”


    “說什麽說,你能確定我們說了她就給真的方子。”老大不愧是老大,很會舉一反三,一下子想到另一個上。


    對哦,他怎麽就沒想到呢,他實在是太笨了。


    “臭丫頭差點就被你給帶偏了,別囉嗦了,要是你敢給假的,我們有的是手段對付你們。白家村的白以柳,陳家兄妹倆,你們覺得你們有本事逃的掉嗎?”小嘍囉昂著腦袋,梗著脖子,兇惡的盯著白以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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