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柳的生意每天都是爆滿的,永遠都是供不應求。


    這麽大的一個陣仗,自然引起了一些酒樓掌櫃的注意。


    連著幾天,都有酒樓的小二早早的排隊買東西帶迴去給掌櫃和大廚嚐味道。


    不吃不知道,一吃嚇一跳,就連號稱自己多厲害的大廚,在吃了白以柳的東西之後,默不吭聲了。


    他們的手藝對上白以柳的,根本拿不出手,他們連裏麵的餡料都嚐不出來用什麽材料做的。


    “好吃,好吃,太好吃了。”秦西翰,如意酒樓的大掌櫃,此時嘴裏一個勁的稱讚著,比之京城最出名的點心都要好。


    秦西翰年齡不大,也就三十歲左右,是一個英俊有型的美大叔,之所以來到平陽縣是被自己的親大哥算計的。


    為了秦家的那點家產,他是真的沒料到他大哥會這麽對他,最後還能如何,隻能遠走他鄉。


    來到這裏,他的心平靜許多,還在如意酒樓找到了大掌櫃這個活計,一做他就做了十年。


    如意酒樓遍布全國,聽說背後的主人是攝政王,到底是不是真的,他沒那功夫去驗證。


    是又如何?


    不是有當如何?


    他的生活不會因為攝政王三個字就會有所改變,在這裏十年,他一門心思放在了提升酒樓品質的事上,就連他的終身大事他都沒有考慮過,至今還是單身。


    以前年輕氣盛,心有不甘,一直不願娶,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他也就歇了那方麵的心思,投身到了經營酒樓上。


    “秦掌櫃,你說對方願意賣方子嗎?”羅大廚一臉憂心忡忡的看了秦掌櫃一眼。


    人家這手藝真的可以稱之為首屈一指,難怪每天的客人絡繹不絕,就是他都想天天吃,換著花樣來。


    “估計難,人家一看就是有本事的。”秦西翰從來不小瞧任何一個人,即便是一個十歲的孩子。


    他什麽樣的家庭出生,他很清楚裏麵的彎彎繞繞,隻是…


    不想了,不想了,都過去那麽久了,他都快忘了他那位大哥什麽模樣了,何必再次想起呢,從他做出那樣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橋歸橋,路歸路,再見也是陌路!


    “若是我們誠心呢,再說了,她一個孩子想要保住方子隻怕不易,有這種想法的可能不隻我們一家酒樓。”整個平陽縣一共有大大小小的酒樓八九家,如意樓還不是最大的一家,隻是生意倒是比其他的多了一些。


    但隨著沒有新菜品的提升,生意還是可以明顯的看出頹勢,要不是老的那些菜品質量有保證,上門的客人還會減少一兩成。


    想要維持一家酒樓長盛不衰不是那麽容易的,大廚是其一,另外的必須得有新的菜品注入,這樣才能吸引到客人上門,一直吃那些菜品,怎麽可能吃不膩呢。


    站在客人的角度,換作自己,他們也不願意一直一成不變下去,肯定去選擇其他酒樓不一樣的嚐嚐,也算是改改口味。


    “你以為我會不知道,你沒看到那幾家的小二跑得有多勤快,不就是想要偷師。”秦西翰嗤了一聲,鄙夷的說道。


    每天買的不多,卻又剛好,讓人不會起懷疑,實則呢,他們將這些吃食買迴去,一開始是吃得,後來嘛,是用來研究的,後廚的人野心多大,他還是了解的,不就是覺得自己本事大,給他們幾天的時間就能研究出來。


    說真的,那些人莫不是腦子有病,人家的東西不對要是那麽容易被做出來,他們能這麽毫無顧忌的賣。


    “偷…偷師?”羅大廚沒有這心思,所以一直沒往這方麵想,聽秦掌櫃這麽一提,覺得他說的非常有道理。


    靠,我說呢,原來是這樣。


    “沒錯,偷師。你有想過嗎?”秦掌櫃有些好奇的問羅大廚。


    “沒有,都是蠢的,哪是那麽容易偷師的。”羅大廚歎息一聲,學廚哪是那麽簡單的,他當年為了能夠出師,可是得了九牛二虎之力的,不然哪會有現在的他。


    他們……他們實在是太想當然了。


    “你學不來。”秦西翰一語中的。


    “學,學什麽學。我嚐過了,裏麵有好幾樣東西我都嚐不出來是什麽,怎麽學?”他當大廚都有二十年了,可以說什麽都見過了,但是呢,在這個上,他的確被打擊到了,他是真的嚐不出來,所以那些想偷師的可能嗎?


    可能嗎?


    別自欺欺人了!


    “這麽厲害?”秦西翰知道好吃,但是餡裏麵有什麽,他還真是一知半解,他對廚房的事不甚了解,隻知道味道好的一定能夠吸引顧客上門。


    但最近幾年,下滑雖不明顯,但是每個月算賬的時候明顯就能看出來損失是不是大了。


    “能不厲害嗎?掌櫃的,你想好了嗎,確定要去買方子?”他也想要方子,但他知道這件事隻怕不容易。


    “確定,隻是沒想好說詞。”他做什麽事都不猶豫,可這一次他忽的猶豫了。


    能有這麽厲害的方子,而且她還敢拿出來做買賣,她能不知道其中的風險?


    想必很多事她都預料到了,做好了準備,這樣的人能一下子就被說服嗎?


    “這還用想嗎?誠信最重要,隻要我們不仗勢欺人,不威逼利誘,相信她若是個聰明的就知道怎麽選擇。”在羅大廚看來,想要做成功這件事,那就必須拿出他們十二萬分的誠意,讓她知道他們是真的要買,不是忽悠,也不是欺負她人小,甚至再幫她分析一下利弊,應該能夠水到渠成。


    “你覺得這些我沒有想到嗎?”他作為如意酒樓的掌櫃,他看事情必須往前看一到三年,羅大廚說的那些,他心裏都明白。


    “既然知道有什麽好猶豫的,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最多就是失敗嘛,你難不成是害怕失敗。”他和秦掌櫃一起合作十年了,這麽多年下來了,甚至彼此的性子。


    秦掌櫃一向是十分果斷的,怎麽今天變得舉棋不定起來了,這根本不像他啊。


    “怎麽可能。”害怕,他怎麽會害怕,羅大廚是沒見過他最狠的一次,當年離開的時候,他將他那位好大哥胖揍了一頓,這才離開了京城那個繁雜的地方。


    “那不就可以了,試一次吧。”


    秦西翰眼珠子動了動,深吸一口氣,“試試。”這麽好的機會錯過就可惜了,被別人得去了,他不得後悔死。


    如意酒樓這邊謀劃著,其他的幾家酒樓也跟他們一般,隻是他們想著不勞而獲,不過經過多次的試驗,成功是成功了,就是味道總是相差很多。


    “怎麽樣,怎麽樣,這次成功了嗎?”


    劉大廚搖搖頭,一臉的頹敗,他都試了好多次了,還是失敗了。


    “又沒有成功。”方成毅臉色非常的難看,卻又不能對著大廚發脾氣,憋的著實難受。


    “東……東家,我們的想法估計行不通。”就他們做出來的暫時可以吸引人過來,但不會長久,這樣的話還不如不做。


    “這個我不管,你再想想辦法。”能夠不付出就能得到利益,他幹嘛要去做虧本的買賣。


    “東家,我……我真的盡力了。”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再試結果也是一樣的,這幾天他的時間都耗費在這上麵了。


    東家就是太摳了,不想付出就想收獲,世上哪有這麽好的事,隻是他不敢說,誰讓東家是他的衣食父母呢,離開了這裏,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更好的去處。


    方成毅想了想便沒有再為難劉大廚,這幾天劉大廚的表現他都看在眼裏,他的確是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隻能說對方的東西好。


    這麽好的配方,他說什麽也要拿到手,不就幾個毛都還沒長齊的毛孩子,他一個成年人還對付不了他們。


    想要讓他們乖乖將配方交出來還是非常容易的。


    “這事暫且就這樣,你忙其他的吧。”方成毅心裏有了新的打算。


    偷師不成,他決定威逼利誘,他就不信他們不肯交出方子。


    不過這事還得好好的計劃計劃,不能讓人查到是他動的手。


    有了主意,方成毅吩咐了劉大廚一句,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呦,什麽風把你這位大忙人給吹來了?”平陽縣地頭蛇北青家裏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北青聽到下人來報,嗬嗬笑了起來。


    方家在縣城名聲在外,很多熟悉方家的人不怎麽願意和他們來往。


    實在是方家的人太摳門了,盡想著占便宜,卻不願付出,誰也不是冤大頭,怎麽可能任他宰割。


    所以,方成毅一進來,北青語氣陰陽怪氣的。


    “嘿嘿,這不是有事找你幫忙嘛。有一個生意不知北老爺有沒有興趣合作。”方成毅有求於人,送上禮笑著說道。


    “合作,方老板不妨先說來聽聽,聽完了,再談。”北青可不相信他有什麽好的生意找上他,這麽摳門的人會有大方的時候,他十分的懷疑。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隻要北老爺派手底下的幾個人過去威脅一下事就成了。”方成毅模棱兩可的說了一下。


    “就這麽簡單?”北青疑惑的看了方成毅一眼,就他,事情隻怕並非他說的這麽容易吧,估計他都沒有說實話。


    “對對,就隻要讓人去恐嚇,威逼一下就好了。”方成毅笑嘻嘻的說道。


    “方老板若是不實話實說的話,這生意就沒法談下去了。”北青神色一下子冷了下來,談合作卻還不老實,那他也沒必要和他談下去了。


    “怎麽會呢,北老爺怎麽會這麽想,我真沒….”方成毅狡辯著。


    “來人,送客。”北青直接招來管家,讓他送方老板離開。


    “別,別,咱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方老板,想清楚了?”北青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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