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還是老爺子最大,老爺子發話了,其他的人聽之任之。


    別看楊氏在這個家作威作福,那是老爺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很多情況下,老爺子覺得可行自己又不能做什麽的時候就會默認楊氏的做法,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特別是四房的,本身就是念書的,對自己父母更加的了解。


    所以老爺子一說,四房的人頃刻間安靜了,即便是那個人是最疼他們一房的,他們也不敢在為其出頭,默不吭聲的靜等二嫂分配飯食,他們也慶幸分配飯食的人是二嫂,換作是大嫂,白誌文和文月蓮隻會嗬嗬,大嫂什麽樣,他們都相處這麽幾年了,還能不了解,這就是個能占便宜就要占便宜的,自己卻舍不得流露出一些些。


    廚房的活計妯娌之間輪著來的,現在老三家的正在坐月子,這一個月她不用幹活,但等出月子後就得安排上,這也是楊氏一早安排好的。


    今個正巧輪到老大家的,林氏原以為自己還可以像往常一樣耍耍無賴不幹了。


    但是別人比她的速度還要快,就連在她眼裏可以隨意欺負的老二家的也跑了,徒留一桌子的碗筷留在桌上,殘羹剩菜,油不拉幾,一看就惱火。


    “娘,趕緊收拾。”她娘也真是的,動作就不能快一點嘛,沒看到爺的臉色很不好看。


    第一次見她爺臉色不好看就是三叔堅持要給死去的三嬸看病,奶不讓,也發了一次火,今個是第二次,也雖然沒有發火,但臉色陰沉沉的,看著就怪嚇人的。


    “催催催,催什麽催。”林氏在不情願,還是起身收拾殘局。


    “娘,你小聲一點,你沒看到我爺臉色不好嘛。”要不是她娘平時護著她,她都不想在這兒幫忙,也就在隔壁房間,嚷嚷得那麽大聲,生怕她爺聽不見呀,真想挨爺的罵。


    “我……算了,算了。”林氏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抿了抿唇不在吭聲,埋頭開始收拾。


    楊氏挨了白以柳的打,幾天都沒有出過房門一步,一是渾身疼的不能動彈,而是不想出去被人冷嘲熱諷或者聽到議論她的言論。


    這事隻一個晚上就鬧得人盡皆知,有人拍手叫好,有的人搖頭表示不讚同,有的直接罵白以柳是個白眼狼。


    這些話幾天之後白以柳才從陳苗苗的口中知曉,不過她直接一笑而過。


    出了一口氣後,白以柳心情萬分舒坦,做起事來更是事半功倍,兩匹拿迴來的布被她裁了個七七八八,雖然她不會刺繡,但做出來的衣服卻非常的吸引人。


    考慮到冥滄褶隻有五歲,估摸著可能還會尿床,其他的時間還好,眼下馬上就要進入冬天了,要是尿了床那就麻煩了。


    她家就一張床,要是尿濕了,他們兩個人就會沒地方睡,想到這個,白以柳顫抖了一下,給他專門做了一個床墊子,用來預防他尿濕。


    衣服是在冥滄褶眼皮子底下完成的,讓他對白以柳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真沒看出來黃毛丫頭還有這手藝,衣服樣式倒是挺精致的。


    當他聽到黃毛丫頭說剛剛完工的那塊墊子是給他的專門用來防半夜尿濕的,整張臉就黑了,咬著牙將小墊子扔到了白以柳的臉上,扭著小身子蹬蹬蹬跑了出去。


    白以柳撅著嘴,一臉的不爽,她是好心好不好,這也能傷他自尊,太矯情了吧,切了一聲,“小破孩就是不識好歹。”說完,默默的將小墊子給收了起來。


    冥滄褶跑出去後就後悔了,站在院子裏有些茫然。


    他現在身上除了那一塊玉佩之外,沒有任何的其他可以聯係屬下的東西。


    他知道自己是什麽情況,但黃毛丫頭不清楚,她這麽做對於正常的孩子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她其實並沒有做錯,反而是為了他好,是他自己別扭,不想被當成孩子來看待。


    想到這裏,冥滄褶不耐煩的一個勁的踢著腳下那個小坑,本來一點點的坑,在他的作為下逐漸變大,都能埋下一顆大蘿卜了。


    恰在這時,院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一個小女孩湊著腦袋往裏看,一看到院子裏的冥滄褶,整個人都傻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迴過神,指著冥滄褶支支吾吾的說:“你……你……你是……誰呀?怎麽……怎麽在……柳姐姐……家。”之前她來的時候並沒有見到小男孩啊,這才幾天啊,柳姐姐從哪帶迴來的?


    “關你什麽事。”心情本來就不好,一被質問,冥滄褶更加的不爽了,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憑什麽嘰歪。


    “不……不是,我……”陳苗苗被喝退了幾步,小男孩的脾氣也太壞了,什麽人啊,避開冥滄褶的目光,朝著屋裏大喊著,“柳姐姐,柳姐姐你在不?”


    “在,不是跟你說過了,不要一直過來,白家的人會找你們麻煩的。”楊氏這個人根本不講理的。


    “嘻嘻,她來不了,聽說在床上躺了好些天,到現在沒出過門呢。”村裏人好多人都在說楊氏挨打的事,她哪還有臉出來見人呀,不然她也不可能這個時辰過來。


    “活該。”下次要是敢在上門找茬,她就不是打一頓就放她走了,而是要她流點血在這裏,疼痛不能讓她長記性,那麽流血了應該可以的。“你過來有事?”


    “嗯,我娘問你要不要去鎮上,今天我爹借了牛車,我們可以一起去。”


    “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該買的她大部分都買好了,這幾天不打算去鎮上。


    “那好吧。下次我們在一起去。”


    “好。”


    “柳姐姐,他是誰呀?”陳苗苗悄悄的靠近白以柳身邊,在她耳邊輕聲的詢問。


    “他叫子鈺,我在山上撿迴來的。”白以柳沒有隱瞞,這麽一個大活人村裏人遲早會知道的,根本瞞不住。


    “撿的,真可憐。”陳苗苗一下子對冥滄褶同情起來,早忘了他對自己兇狠的樣子。


    農家的人都特別的純樸善良,也不會記仇,一旦遇上比自己還要可憐的,同情心立刻就泛濫了。


    “可憐,嗬嗬,他一點不可憐。”白以柳反而覺得可憐的人是自己早知道就不救了,救迴來一個小祖宗,她多冤啊。


    “你不是說他是撿來的,哪裏不可憐了。”對陳苗苗而言,撿來的就是非常的可憐,因為他是被家人丟棄的。


    可是為什麽呢?他不是男孩子嘛,被丟的不應該是女孩子嗎?男孩子多金貴啊,村裏好幾家生不出兒子,那些大嬸子都非常的可憐。


    “乖,不是要去鎮上,還不趕緊迴家去,不然你就去不成了。”白以柳不打算迴答她這個問題,直接換了話題,一提到去鎮上了,陳苗苗哪還顧得上小男孩,跟白以柳說了去迴見就跑得沒影了。


    她們兩個人說話並沒有避著冥滄褶,一聽他們說自己可憐,他真的很想說他不可憐,一點不可憐,他好的很,非常非常的好,是她們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然而這些話一旦說出來就會顯得十分的蒼白。


    黃毛丫頭鐵定不會相信,到時候肯定又會對他來一次心靈的暢談,不想被教育那就不能說,隻能默默承受著。


    “幹嘛,苗苗沒說錯啊,你是很可憐啊,隻是在我眼裏你不可憐罷了。”哼,可憐,是哦,難道她就不可憐了,他們啊,同病相憐,誰也別嫌棄誰!


    “……”他說什麽,他什麽也沒說呀,瞧瞧,瞧瞧,黃毛丫頭也太兇悍了,以後肯定沒人敢娶的。


    隻是世事難料,最後娶她的人會變成他自己,不知道那時候他會不會後悔今天的心裏想法。


    “我想去鎮上。”他想去鎮上看看有沒有聯絡點,雖然不能迴去,但也要知道那些人的一舉一動,好好的計劃一下報複迴去。


    “去鎮上幹嘛,又不買什麽東西,過幾天再說。”去的太勤快了,太惹人眼了。


    “我就要去。”冥滄褶不顧白以柳的反對堅持要去鎮上。


    “小破孩我都說了,你是聽不懂話是嗎?等幾天會怎樣?”白以柳一把拽住向前走的冥滄褶,小破孩怎麽就那麽倔強呢,聽不懂人話啊。


    “不要,我就要現在去,你不帶我去,我自己去。”冥滄褶用力的想要甩開白以柳的手。


    “行了,我帶你去還不行嘛。”小破孩就是小破孩,要是不滿足他,今天她就別想消停了。“去鎮上可以,你一定要聽我的話,不可以亂走亂跑。”白以柳決定先跟他約法三章,別到時候出去了給她闖禍。


    “可以。”冥滄褶點點頭。


    “那你等我一下。”白以柳轉身跑進屋裏,從空間裏順出來一兩銀子,又將背簍背在身上,鎖好門帶著冥滄褶去了陳家,希望陳伯這會兒還沒有離開,他們還能搭順風車。


    白以柳帶著冥滄褶來到陳家門口,陳家真準備啟程。


    坐在牛車上的陳苗苗眼尖的很,一看到白以柳立刻揮舞著雙手,“柳姐姐,你是不是要和我們一起去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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