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麽殺死段宏的?”趙斌最問道。


    王宇想要的不過是一個好的前程,以此為前提,他的確沒有殺死段宏的必要,更何況咋這幾年也已經熬過來了,又何必如此?


    “我……我也不知道,當時我們連個就爭執了起來,然後他打我,我就還手,然後……然後他,他就死了……”


    “怎麽死的?”趙斌追問。


    “撞,撞在假山上……可是我就是推了他一下,真的,我真的隻是推了他一下……”


    當他看到段宏狠狠撞在假山上,被撞得頭破血流,就連腦漿都流出來的時候,他腦中一片混亂,隻知道,他殺人了,不多久就接到司空竹的電話時,依舊是砰砰亂跳。


    “司空竹她說她會幫我,隻要我說人是你殺的,而且還要我作證人,我真的是被逼的,如果讓人知道,是我殺了段宏,燕大我就真的單不下去了!”


    王宇乞求道。


    “你以為現在你還能帶下去嗎?按照東華帝律,你殺害高門子弟,就算是不死,也足夠讓你在裏麵帶上大半輩子了。”


    趙斌寒聲說道。


    王宇無語,他自然清楚,自己的家勢怎麽比得過段宏,更何況,段宏的伯父還是燕大的副校長,殺了人家的侄兒,你還想再這裏念書,怎麽可能?


    “那,那我現在該怎麽辦,就算是我認罪,司空竹也死不會放過我的,可能,可能等不到判刑,我可能就已經……”


    趙斌嘲諷一笑,這家夥的腦子倒也不笨,隻可惜他找錯了目標,也弄錯了自己的定位。


    非要和藥成希比,卻偏偏還用錯了方法,還真是可憐可悲可歎。


    走出關著王宇的房間,藥成希跟在趙斌的後麵,說道:“你知道麽,就在你出事以後,李小虎有來找過我。”


    “找你幹什麽?”趙斌問道。


    “他問我是怎麽迴事,而且你出事的消息燕大都傳遍了,還問我有沒有去探視你。我怕給你惹麻煩,就聽胡浩的沒有輕舉妄動。”藥成希說道。


    趙斌感覺李小虎這個人很奇怪,說他別有用心,可是到目前為止,並沒有做出任何對他不利的事,可是說他熱心,趙斌又感覺哪裏怪怪的。


    “你多注意這個人,就算他目前對我們沒有敵意,但是也不能證明這件事和他沒有關係,還有,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給套取話。”


    藥成希聽完,尷尬一笑,知道自己有時候做事的確不夠穩重,浮躁浮躁,有時候闖了禍都不知道。


    另一邊,蔣蘭聽父親將了那天舞會上的事,也越發感覺這件事情有些蹊蹺。


    吃過晚飯,洗過澡,躺在床上的她無論如何也睡不著,所幸該起來,穿上衣服,直接法醫院,段宏的屍體此刻正安置在哪裏,具體的死亡原因是被硬物撞擊頭部造成的死亡。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有人故意陷害趙斌,那麽段宏身上會不會留下什麽證據,可是一旦過了今晚,可能留下的證據,可能會被擁有人末除幹淨。


    蔣蘭這樣猜測著。


    法醫院和不像平常醫院,這裏根本沒有病人,有的隻是正常死亡,和非正常死亡人的屍體。


    說是停屍間一點也不為過。


    跟負責人員出示了證件,蔣蘭很順利就來到安置段宏的地方。


    這種地方,尤其還是這樣的時間,給人的感受還真是不太美妙。


    蔣蘭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按照白天她從驗屍官那裏得到的訊息,段宏的致命傷是在頭部,蔣蘭小心翼翼打量著段宏的頭部,跟驗屍報告仔細對比,確認在,這份驗屍報告並沒有作假。


    忽然,蔣蘭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想想這個地方,她心底一陣寒潮湧動。


    “誰……誰?”


    她自己都感覺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剛才進來的時候,她並沒有讓人跟隨,現在想想,是不是自己的這個決定錯了?


    黑暗處傳來一個聲音:“蔣隊長的膽子還真夠大的。”


    “什麽人?”蔣蘭此刻強迫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是一個無神論者,不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鬼魂,有的無非是裝神弄鬼的人而已。


    可是她還是將佩槍拔了出來,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這裏的光纖很暗,雖然足可以照亮她所在的這個地方,可是更深一點的地方,光線像是被格擋住了一樣,滲透不進去。


    “蔣隊長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們白天的時候才見過,怎麽這麽快就把我給忘了?”


    隨著說話人的靠近,蔣蘭終於依稀看清楚來人的樣子,還有那聲音,蔣蘭的瞳孔忽然一縮,驚愕道:“趙斌?”


    “你怎麽會在這裏?你是應該……”


    “應該還被關在拘留室?”趙斌笑著將蔣蘭的話接過。


    蔣蘭不語,她忽然發現,來人並非隻有趙斌一人,還一個身量矮一些的人跟在他後頭。


    “蔣隊長深夜到此,寓意何為啊?”趙斌淡淡問道。


    蔣蘭真相破口大罵眼的這個混蛋王八蛋,,自己大半夜的跑這裏,是為了誰啊,可是這家夥竟然深更半夜在停屍間裏裝神弄鬼嚇唬自己。


    趙斌的目光落在已經凍得灰白的段宏身上,淡淡說道:“看起來蔣隊長對於這個人也很感興趣,不知道有什麽發現沒?”


    “難道你不覺得,應該先解釋一下你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嗎?”蔣蘭盯著趙斌,一臉嚴肅地問道。


    趙斌微微一笑:“當然是查案,要不然誰會來這種地方?”


    離開了廢棄寫字樓,趙斌就像查探一下段宏的死因,他是親眼見過段宏,正如王宇說的那樣,盡管是他將段宏推了出去,可是王宇並不會武功,而自己可是親手給了段宏一巴掌,就算是段宏在趙斌的麵前沒有還手之力,但是不代表他沒有功夫底子。


    一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個是有些功底的人,就算是那一推之下,帶了一些寸勁和巧合,但也不會至死。


    所以他來了這裏,法醫院這裏放的都是死人,死人身上更不可能防著什麽之前的東西,而且這地方,在平常人心裏總是犯著忌諱,除了在這裏上班,或者是辦事,這裏是根本不會有人來的。


    可是,他卻在這個時間,這個地方,看到了蔣蘭。


    而蔣蘭也沒有想到,趙斌越獄出來,竟然就是為了查案,這難道不應是她們警察做的事情嘛?


    “你要搞清身份,你現在是嫌疑人,而且還這件案件的重要嫌疑人,你竟然自己來查案,你不覺得這很荒唐嗎?”


    “可是人根本就不是趙哥殺的,當時他就跟我在一起。”


    一直跟在趙斌身後的藥成希忽然說道。


    “你是誰?”


    蔣蘭看向藥成希,疑惑問道。


    “我們在一個學校,而且住在同一個寢室,當時我們就在寢室裏。當然,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查。”


    “這一點不用你提醒!”蔣蘭毫不客氣地說道。


    “蔣隊長不要這麽嚴肅,其實我有很充足的不在場證明,比如或,寢室進入的攝像頭記錄,這個總不會騙人吧?”


    蔣蘭一聽,頓時怒了:“那你為什麽不早說!”


    早點說,她也不會來這種鬼地方,自己費勁心力替他證清白,沒想到成了被戲耍的猴子,這心情能好才怪。


    趙斌一笑,他剛才已經看到,蔣蘭來這裏並不是為了消除什麽痕跡,或者對屍體搞破壞,影響辦案,而是跟他一樣,是來尋找線索的。


    “成希,看一下,有沒有什麽線索。”


    趙斌示意藥成希檢查段宏的屍體。


    。藥成希雖然不喜歡做這樣的事,但是這事關趙哥的清白,而且他雖然不是法醫,但是他是藥神的親孫子,對於人的身體結構和病變都非常了解。


    “你們在幹什麽,你們這樣會破壞現有證據的。”


    蔣蘭急道。


    “放心好了,他是中醫係的學生。”趙斌不緊不慢地說道。


    蔣蘭一愣,隨即說道:“那也不行,這是屍檢,不是給人看病。”


    “可是,他是藥金焱的孫子。”趙斌依舊是不緊不慢。


    “那也……嗯?!啊?是這麽迴事啊。”蔣蘭的聲音戛然而止,人愣住了,腦海中在快速消化著“藥金焱”這三個字的能量。


    這個藥金焱別說是東華帝國,就算是其他國也都是直到這個人的鼎鼎大名,藥神藥老,那可是活死人肉白骨的神人。


    這個藥成希竟然是藥老的孫子?


    看著藥成希的一舉一動,蔣蘭稍稍定了定,她也是有一定的驗屍經驗,否則也不會深更半夜來這個地方。


    與蔣蘭不同,藥成希的重點並不是在段宏的頭部,而是他的身體,他的腿和胳膊有淤青,這應該是白天的時候,趙斌那一巴掌將段宏打飛造成的。


    此外還有一些小擦傷,根絕王宇的描述,這很可能是二人廝打的時候弄出來。


    最後藥成希的目光停留在了段宏左胸的位置。


    “有什麽發現?”


    趙斌看到藥成希微微蹙眉的樣子,問道。


    “這裏似乎不太對。”


    “有什麽不對?”蔣蘭這時候也湊了上去,但是她並未發現有什麽異常。


    藥成希的手指,在段宏左胸腔的位置敲了敲,說道:“這裏的肋骨應該是斷了,而且我感覺,他受了了不輕的內傷。”


    “內傷?”蔣蘭不由得將目光移到趙斌身上。


    就憑這家夥可以越獄,又能輕而易舉帶個人,進入到這裏,誰會相信這家夥沒有功夫?


    似乎是看出了蔣蘭眼中的懷疑,趙斌撇了她一眼,說道:“清者自清。”


    蔣蘭不悅地撇過頭去。


    藥成希說道:“有些不太對,王宇根本不會武功,就算是和段宏打起來,也不可能讓段宏受了內傷。”


    “哼,不要忘記了,段宏的牙可是被這家夥打掉的,說不定就是那個時候受的內傷。”


    蔣蘭冷冷說道。


    “你懂什麽,要是趙哥動用內力的話,段宏就不隻是掉幾顆牙那麽簡單了。”


    藥成希迴懟。


    “那你說,段宏身上的傷是怎麽迴事?”


    蔣蘭一聽藥成希竟然敢反駁她,也火大了起來。


    “這?這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警察,在說調查案情又不是我的事,你們治安局是幹什麽?


    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你說什麽?”


    藥成希嘟囔抱怨的聲音還是傳進了蔣蘭的耳朵裏。


    雖然說這件案子跟治安所脫不了關係,可是她聽了,還是很生氣,怒道:“鬼知道是不是他打的?再說這深更半夜,竟然敢越獄,誰知道你們是來找線索,還是來毀滅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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