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麽說九霄城是大鸞的京城呢?這城中的防守力度可不是那些個小地方能比的。


    在九霄城內,無論是東南西北中哪個城區,基本都是三裏一人一巡邏,而這些巡城的衛兵們還一個比一個身手矯健,個個都會點武功在身上。


    正因如此,樂少言在這西城區接連混了好幾天都沒見著有人行竊犯事,女混子自然也就沒法再像以前那樣用“黑吃黑”的方法訛詐點銅板花。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一個膽大包天的賊人出現,女混子才不會放過這個賺錢的大好機會,二話不說直接運起輕功追了上去。


    當然,跟著樂少言一起飛簷走壁抓賊人的還有在這附近兩個巡邏的衛兵,女混子一邊吃著包子一邊追著人,心裏正盤算著要如何趕在兩人之前才能將那賊人抓住時,卻是不知為何,三人緊跟著賊人從一處屋簷下躍至地麵後,竟是全都跟丟了?!


    三人分明看清了剛才那個行走在屋頂磚瓦之間的賊人明明是個會用輕功的老者,但下到地麵後再一看周圍來往的行人,發現這裏邊根本就沒有老人,那賊人好似人間蒸發一樣,就這樣莫名其妙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不應該啊…除非那人會遁地,不然怎麽會憑空消失呢?”樂少言並沒有像那兩個衛兵急著去人群中搜索尋人,而是立於原地觀察著四周,將手中最後一口包子吃完後,又摩挲著下巴喃喃自語起來,“可是就算會縮骨功那也沒法真鑽地縫吧?這地縫連個洞都沒有…等等!縮骨功…?”


    樂少言靈光乍現,還真就讓這女混子想起自己當初在四方寨時確實有見過這門奇術,她推測的也沒錯,這縮骨功的確沒法遁地,但是她清楚地記得,在四方寨遇到的會縮骨功的這人,還掌握著另一種奇術:易容。


    當一個人能同時使用這兩種奇術時,的確可以很輕易地隱藏自己,隻不過,這麽短的時間,怕是也隻能簡單地改頭換麵,而來不及更換身上的穿著打扮……


    憑借這一點,樂少言一把就揪出了那個藏在人群之中,已經從剛才的老者變成了年輕人的賊人,然後將之拉至一個無人的小巷裏,並堵住了那條小巷唯一的出路:“苗疆蠱主,咱們都老熟人了,在我麵前就別裝了,你這身衣服都不合身,早就露餡了。”


    苗疆蠱主看抓住自己的人竟是這老熟人女混子,反而不再像先前一樣恐慌,而是大大方方承認了身份:“是我又怎樣?早聽說最近西城區來了個自詡是‘女混子’的人,沒想到還真是你?呸!今兒個讓我撞見了,也是晦氣。”


    考慮到反正苗疆蠱主跑是跑不掉的,樂少言也不急著跟她算舊賬,先是好奇問道:“我說你堂堂一個苗疆蠱主,會這麽多奇能異術,怎麽就混到要幹起這種小偷小摸的勾當?”


    這事不提也罷,一提就來氣,苗疆蠱主毫不客氣的又啐了女混子一口,憤憤然地說道:“我呸!你還好意思問,還不是你們風菱坊,那夏仁,那穆笑然和洛菱歌,還有那穆清這幾個小人害我淪落至此!跟風菱坊打上交道我真是倒了八輩子……”


    苗疆蠱主話音未落,卻是戛然而止,隻見樂少言已在不知何時徒手從身邊的磚瓦牆裏掰下一塊紅磚,放在手中將其用內力磨碎成了粉末,頓時給苗疆蠱主看的一愣一愣的,心裏頭直犯怵。


    可即便如此,女混子麵上依舊帶著一臉和善的笑容,語氣乍一聽似乎非常友好:“夏仁那老賊你罵也就罵了,我指不定還會給你捧捧場,至於這其餘幾位嘛,還望閣下慎言。”


    這已經不是震懾了吧?根本就是明晃晃的恐嚇啊!


    好漢不吃眼前虧,識時務者為俊傑,苗疆蠱主覺得自己作為一個老前輩,才不跟一個小輩一般計較,遂在幹咳一聲後,老實巴交地改了口。


    “咳,總之就是因為她們幾個風菱坊的人把我害的這麽慘……”


    原來,當年苗疆蠱主過去之所以會幫夏仁幹那些壞事,是因為她曾經對夏仁下過蠱毒,雖然後來夏仁讓穆笑然救迴來了,但苗疆蠱主還是因此與夏仁結怨,並被夏仁惦記上了,幾年前苗疆蠱主讓已經掌權風菱坊的夏仁抓了後,被逼服下了致命的毒藥,為了保命才被迫服從夏仁。


    那之後苗疆蠱主從八麵城逃離,又因一直沒有找到金翼史當時在四方寨強行喂給她吃的那顆藥的解藥,導致一身毒功破功,後在十裏飄香客棧為樂少言與穆清所救,但卻因為無法使用毒功被夏仁當成棄子。


    夏仁沒有按最開始說好的給苗疆蠱主那顆致命毒藥的解藥,而是將沒有毒功的苗疆蠱主隨意扔在路邊任其自生自滅,沒想到這苗疆蠱主也是命大,奄奄一息垂死之際,竟重新遇到了已經重逢的穆笑然與洛菱歌二人。


    那時穆笑然還沒有恢複內力,但依舊決定讓洛菱歌進行輔助將苗疆蠱主救下,並想辦法幫她重新控製住了體內的蠱蟲。


    原本苗疆蠱主沒想過要感激並報恩穆笑然,因為她很了解穆笑然就是個菩薩心腸的濫好人,救人是絕對不會圖迴報的,但洛菱歌卻非以這是一筆交易為由,用絕對的實力強行逼迫苗疆蠱主迴去夏仁身邊做自己的內應。


    洛菱歌先是要求苗疆蠱主在武林大會上偽裝成自己的樣子騙過夏仁,好借機提前潛入楚莊從“奪命手足”三兄妹手中保下樂少言,又要求苗疆蠱主去二兩屯放火製造假象,以“催齡蠱”保下穆清,方便後續計劃的進行。


    等苗疆蠱主幹完這一切後,穆笑然和洛菱歌就接連消失了,樂少言和穆清也不見了蹤影,加之身上的毒藥早就被穆笑然解了,所以可以不再受夏仁控製,當苗疆蠱主以為自己終於迎來了自由時,就在幾個月前,穆笑然卻突然帶著穆清找上門來。


    穆清以幫苗疆蠱主恢複毒功作為交換條件,要求苗疆蠱主以後為她們辦事,本來雙方都說得好好的,結果穆清所謂的“辦事”,隻是找苗疆蠱主要了當時夏仁指使她對二兩屯下蠱和放火燒村的證據。


    那之後苗疆蠱主聽說穆笑然把坊主之位給了穆清,隨後就又不見了蹤影,穆清接任坊主之位後總是去各地分坊辦事,說好的能幫她恢複毒功的兩個人一下子全都跑沒影了,要不是風菱坊還在這九霄城開設分坊,苗疆蠱主都要懷疑這兩人是不是逃逸了。


    因為苗疆蠱主除了這幾門奇能異術外就隻修習蠱毒功法,加之蠱主身份特殊,她也不想在沒有毒功無法自保的情況引人注意,更不想去街頭賣藝,但又實在沒錢吃飯了,最終迫於生計,隻能在城中擺起小攤,說是可以幫人易容成女混子樂少言的樣子,讓人能夠混入風菱坊。


    起初這法子還真有點成效,小攤也確實有點生意,沒想到後來冒充的人越來越多,那位分坊管事直接將這條混進風菱坊的渠道給完全卡死,小攤生意做不下去,苗疆蠱主也就隻能改行。


    思來想去,最後苗疆蠱主發現,似乎隻要能巧妙結合縮骨和易容兩種奇術,幹點小偷小摸的事應該不容易被官兵抓到,誰知道第一次行竊就遇到了這天殺的女混子?


    聽完苗疆蠱主所述,樂少言一時都不知該從何說起。


    不是,都會縮骨和易容的本領了,居然就拿這倆奇術去偷雞摸狗?!


    你苗疆蠱主可真是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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