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等金翼史和樂少言原地打坐調息,待二人恢複了些許元氣後才進行返程,期間穆清還幫同樣被內力和劍法傷得不輕的風菱四毒進行了一個簡單的治療。


    沒想到風菱四毒服了自帶的藥物後恢複了不少氣力,依舊不死心,想要趁女混子受傷之際將《萬奇卷》取走。


    穆清看出了風菱四毒所想,當即擋在了樂少言身前,道:“趁人之危,非君子所為,你們是想把風菱坊的顏麵丟盡麽?”


    雖然這位少坊主偏袒女混子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雙方也都心知肚明,但明麵上還是要講個“理”字。


    所以,銀蛇並沒有立即動手,隻是反駁道:“少坊主,明明是這女混子先用奸計騙走我們風菱坊的東西,跟這樣的卑鄙小人,我們還講什麽君子之道?”


    穆清似是早就料到銀蛇會這麽說,當即微微一笑,淡然道:“那你的意思是,最先用計從這女混子取到東西的你我,也都是卑鄙小人咯?”


    銀蛇一愣,隨即立馬單膝下跪,低頭道:“屬下不敢!”


    聽完二人這你一言我一句的對話,柳初雲單手托著腮,目光望向穆清,直在心中歎道:好一個詭辯啊,居然已經會用身份壓人了,這還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性子純良的小清兒麽?能用出這種無賴辦法,怕不是讓那女混子給帶壞了。


    “阿嚏——!誰在罵我?”


    剛調理好內息,樂少言便打了個噴嚏,女混子嘟嘟囔囔著站起身來,又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後,這才轉頭看向銀蛇,道:“我說你們風菱四蟲,說不過你們少坊主就在背後蛐蛐我,噫~真丟人!”


    穆清聞言,先是瞥了一眼在其身旁扮著鬼臉嘲諷風菱四毒的女混子,然後忍著笑意,麵不改色,朝麵前四人說道:“背後議論人,亦非君子所為,剛才是第二次了,事不過三,下不為例,若是再幹出第三次給風菱坊丟人的事,你們就自己去找夏總管領罰吧。”


    迫於身份,銀蛇根本無法在穆清麵前占口舌之利,也深知現下已經沒有機會再對那女混子動手了,便不再多說什麽,眼見黑蛛欲開口,便連忙拉住她,搖頭示意她不要繼續,誰知拉住了一個,卻沒拉住另一個。


    眾人就見褐蠍上前一步,指著樂少言的臉破口大罵:“狗仗人勢的東西!不要以為有少坊主護著你就可以囂……”


    不等褐蠍將話說完,一道響亮的巴掌聲直接震懾住了全場,別說風菱四毒看了害怕,就連藏身於暗處的青鴆都忍不住咂了咂舌。


    要知道,在規矩苛刻,處事嚴明的風菱坊中,穆清這位少坊主對待下屬已經算是相對寬容隨和的,或許是沒有實權的原因,可即便如此,如果不是有一個好脾氣的話,穆清是不可能這樣容忍風菱四毒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她的權威。


    隻能說,褐蠍這次是真的惹怒了穆清。


    “有我護著?你的意思是,是我在無度縱容,我也有罪?”


    這一次,穆清可不打算再給這不聽話的下屬跪地求饒的機會,當即喊道:“青鴆,褐蠍以下犯上,按坊規處置!”


    穆清一聲令下,青鴆從路旁的密林中走了出來,一把將褐蠍押在了地上,黑蛛和赤蟻見狀想要上前幫忙,卻被銀蛇再次攔住。


    銀蛇剛欲上前再在穆清麵前求求情時,樂少言忽然從穆清身後拉住了她的袖子輕晃了晃:“穆姐姐,大姐頭調息好了,我們先迴四方寨吧,我現在又困又餓,好想吃頓飽飯,再睡個好覺啊。”


    穆清原本還以為樂少言是故意這麽說,想以此找個台階下,阻止她進行處罰來著,可當看到這女混子的確是一臉疲倦,穆清便又否定了這個想法,消耗內力打了這麽久,剛剛還差點走火入魔,可能確實讓這女混子給累著了。


    於是穆清做了個手勢,示意青鴆退下,表示不再追究褐蠍,再看向樂少言時,眸中哪還有剛才的嚴厲,隻聽她柔聲道:“嗯,聽你的,先迴去好好休息吧…阿言,你這身體,不知道又該養多久才能好了…”


    “放心放心,我身體恢複很快的啦!”


    樂少言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忽然反握住了穆清的手,又鄭重其事地說道:“倒是穆姐姐你,你的手這麽好看,怎麽一點都不知道愛惜,那褐蠍臉皮那麽厚,剛剛那下肯定打疼了吧?來,我給你吹吹……”


    穆清聞言,霎時紅了耳根,迅速抽迴了被樂少言捧在手心的雙手,並毫不客氣地賞給了這言語行為孟浪輕佻的女混子一個大大的爆栗,疼得女混子捂著腦門直嗚咽。


    柳初雲在一旁看戲看的津津有味,不過,她原本還真以為這女混子是在仗勢欺人,想借小清兒這個少坊主的名義順帶報複一下風菱四毒的,沒想到竟然還知道要見好就收,曉得點到為止,也算是在維護小清兒的名義了,這麽看來,雖然女混子的作風看似荒唐,其實好像還挺懂分寸的?


    倒是小清兒,處處偏袒這女混子不說,這女混子說什麽她還都照辦?甚至為了這女混子公然針對風菱坊的四個暗衛長,是不是有些太慣著這女混子了?


    不等柳初雲思考完,金翼史已經和花玲瓏一起走了過來,金翼史早在打坐之時便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本來半道的時候就想過來的,但是被一旁盯著她老實打坐的花玲瓏給強行按下了,非得讓她調息完後才允許她過來給自家妹子撐場子。


    “你們四個,是不是剛才的‘花間醉’還沒吃夠?不知道她是咱妹子?要打咱妹子的主意,先問問咱的釀花劍同不同意!”


    眼見金翼史欲拔劍發作,風菱四毒立即跑的遠遠的,愣是不敢再出聲多頂嘴一個字。


    穆清這位向來與人為善的少坊主可能隻是嘴上罵兩句,再怎麽也都會惦記著幾人傷勢不會重罰,但這位前輩講義氣極了,是真的會出手揍人,而且揍起人來超疼,以現在四人的狀態,可真捱不了左手醉劍俠的幾劍。


    看到金翼史左手用劍,樂少言突然想起先前的切磋,當即驚唿道:“好哇,大姐頭!你是左手劍,那先前比試劍法的時候,你果然沒出全力!”


    趁著女混子又一次轉移了話題,風菱四毒也很識趣的不再多做停留,連忙趁機調頭,迅速離開了這個對他們四人極其不友好的地方。


    金翼史也懶得去管那逃之夭夭的四人,而是朝樂少言笑道:“跟小輩切磋要是還用上全力的話,妹子是想讓咱把這張老臉往哪放啊?”


    很明顯,這個解釋可說服不了女混子。


    見樂少言還是一臉不滿,金翼史就知道自家妹子肯定又是財迷心竅,怕是在動什麽歪腦筋想訛自己一筆。


    果不其然,緊接著便見樂少言鼓著兩大腮幫子,故作出憤憤不平的樣子,唿唿說道:“我不管,大姐頭的做法讓我心情不好了!哄不好我,這事就別想過去。”


    金翼史也不惱,反而笑道:“你確定要我哄你?不先問問小穆的意願?”


    樂少言聞言,還真就看向穆清,誰知這一個轉頭,卻是又被穆清一個彈指正中了腦門:“真是的,阿言,說過多少次,不得對前輩無禮。”


    女混子再一次捂著腦門疼得直叫喚,待她轉迴腦袋又看向金翼史時,已經是一臉慘兮兮的可憐樣子了,就聽她弱聲說道:“好了,不用哄了,已經哄好了。”


    金翼史不免有些失笑,替這可憐的娃子揉了揉腦門,安慰道:“好啦,別傷心了,你又不是沒試過,你大姐頭我右手劍法一樣厲害,可不比左手劍差多少,隻是習慣而已。”


    樂少言乖巧地點了點頭,任由金翼史替她揉著,倒是很享受來自傳聞中的“左手醉劍俠”的服務,想到這個稱唿,樂少言又聯想到了另一件事:“對了,我還有一個問題,既然是被稱之為‘醉劍’,那是不是,隻要讓大姐頭喝不著酒,大姐頭那招超級厲害的‘花間醉’就用不出來了?”


    眾人聞言,皆忍俊不禁。


    金翼史也是笑得開懷,但她並沒有迴答樂少言的問題,而是看向花玲瓏,朝後者眨了眨眼,笑道:“你看,咱說的沒錯吧?咱這妹子就是這麽可愛得緊,實在是深得咱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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