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樂少言費了一番口舌,終於把關於“姘頭”的謠言給穆清澄清了。


    樂少言本以為誤會解釋清楚後,穆清和楚懷瑾兩個人的爭執也該停一停了,誰知在穆清第一句話便是:“既然不是姘頭,你又有什麽資格教她做事呢?”


    麵對穆清的咄咄逼人,楚懷瑾又怎會讓步,反問道:“我何時教她做事?”


    穆清冷哼一聲,直接將舊事重提:“以誣陷嫁禍將人送入牢裏,自作聰明的以為這是在保護樂少言不讓她在四方寨受害,你可清楚那城主府又隱藏了多少危機?”


    楚懷瑾對此嗤之以鼻,不屑地說道:“你還好意思提?如果不是你從中作梗,我早就想辦法將這女混子從牢裏帶出來了。”


    穆清又陰陽怪氣了迴去:“等你的好辦法趕到,恐怕是隻能從牢裏撈出女混子的一具屍體吧?”


    楚懷瑾則還是持著原先在牢中的那套說法:“那你也不看看這女混子是為了誰才心甘情願冒險待在那麽危險的地方的,就算沒有我,她自己也會找過去,歸根結底,她會遇到危險,還是因為你!”


    話到此處時,再也聽不下去的卻不是穆清,而是樂少言本人:“可以了,夠了,不用再說了。”


    “楚姑娘,我如何選擇,都是我自己的決定,與穆姐姐無關,我很感謝你為我考慮,但也請……不要插手我自己的事,謝謝。”樂少言算是有在很努力讓自己盡可能的好聲好氣了,語氣夾雜著疲憊,甚至還有一絲請求的意味,“穆姐姐,也請你別再責怪楚姑娘了,她是我的朋友,沒有想害我們的意思,當時敵在暗我在明,用那種方法將我送離四方寨,實屬無奈之舉。”


    終於,兩人不再說話,樂少言頓時隻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這兩個人能好好聽句人勸真的比什麽都強了,女混子表示甚是欣慰。


    “對了,大姐頭怎麽樣了?還睡著嗎?穆姐姐跟我說八麵城的城主大人也是這種症狀,所以我特地帶穆姐姐來幫大姐頭看看。”


    樂少言算是成功將話題翻過一頁,提到金翼史,楚懷瑾也開始憂心起來,說道:“我一直在八麵城打探幕後黑手的情報,也不是很清楚寨子裏的情況,隻知道大姐頭昏睡前交代過,如果她發生什麽了變故,一定要我將你保下並帶迴四方寨。”


    “啊——?我?!”


    樂少言徹底不理解了,她跟金翼史相識不過一天,為什麽這位大姐頭要這麽囑咐楚懷瑾?不過眼下時間緊急,與其幾個人在這瞎猜金翼史的心思,還不如把人治醒了直接問來的實在。


    正當樂少言催促著讓楚懷瑾趕緊帶路,準備一起跟著去看看金翼史情況時,穆清突然拉住樂少言的手,趁樂少言迴頭之際,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阿言,如果那位大姐頭若是真要保你,何故要封你內力?她這是在變相逼你,好讓你不得不迴一趟四方寨來找她解封內力,我也不清楚現在這出會不會是她算計一環中的苦肉計,總之你切記,對上這位大姐頭時,莫要太掉以輕心。”


    穆清所說在理,樂少言謹記在心,點了點頭,隨後轉身,帶著穆清一起跟上了楚懷瑾的步伐。


    兩人跟著楚懷瑾在寨子裏又繞了一段路,一路上楚懷瑾向二人講述了四方寨的近況,說是那兇手當時應該是在宴席的食物裏動了手腳,導致了當時在木屋包括金翼史在內的大部分人全部中招昏迷,不過楚懷瑾很快便指揮了寨子裏的防衛隊做出了相應措施,已經迅速封鎖了寨子周邊範圍,那兇手應該還躲在寨子的哪個地方,至於為什麽現在家家戶戶都關著門,其實也是楚懷瑾特地安排他們近期不要出來的,以防遭到不測。


    不過楚懷瑾能在事發第一時間迅速反應過來並做出這些安排,也是因為金翼史早在宴席上就有悄悄提點過,換而言之,這位大姐頭或許早就猜到了會有今天這麽一天。


    不過讓兩人沒想到的是,送走樂少言的計劃,居然也是金翼史的提議,按楚懷瑾的說法,金翼史囑咐說如果寨子出現變故,在保證樂少言的安全下可以先想辦法將她送去城主府,之後穩定了寨子局麵再尋迴來,至於為什麽要這麽做,金翼史沒說,楚懷瑾其實也不清楚,但事關樂少言的安全,楚懷瑾還是照辦了,雖然這家夥是個不折不扣的坑人混子,但再怎麽說人還是自己帶來四方寨的,自然要顧及好她的安危。


    邊說邊走,三人很快便來到了金翼史所在的房屋前。


    楚懷瑾推門前,忽地停下腳步,再次看向穆清,警告道:“這女混子信任你,不意味著我們能信任你,還望穆少坊主不要妄圖在四方寨耍什麽心眼子,否則,憑四方寨暗衛的身手,就算是這女混子也不一定能護得住你。”


    穆清不屑地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說道:“我無所謂,反正有求於人的又不是我。”


    這兩人說話依舊是夾槍帶棒,處處都在針鋒相對,樂少言眼看馬上又要吵起來了,連忙站到二人中間笑著打圓場。


    有了先例,這次兩人倒還算給麵子,看樂少言出麵了便不再繼續。


    推開門後,楚懷瑾領著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樂少言打量了一下整個房間,隻見房間並不是很大,布置也很樸實無華,一張床,一張桌,一個櫃子,櫃子旁的牆上掛著一柄長劍,基本就沒有別的什麽裝飾了。


    透過紗製的床簾可以隱約看到,金翼史正靜靜地躺在床上,唿吸平穩,仿若睡著一般。


    樂少言倒是並沒有急著去看望金翼史,而是走到牆上那柄劍前,仔細端詳了片刻後,突然抬手將劍從鞘中拔出,拿在手上比劃了兩下試了一試,隻見那柄長劍的劍刃鋒利,劍身也保持著光澤,或許不一定常用,但平時定是保養的很好,劍的主人一定很愛惜它。


    “真是柄好劍!莫非大姐頭也是習劍之人?”


    不等樂少言的問題得到迴答,就聽到穆清無奈道:“阿言,不能這麽沒禮貌的,怎麽能未經允許擅自動人家東西?”


    “嗯嗯,穆姐姐說的是,病人要緊,先看看大姐頭吧!”說著,樂少言將劍放迴了原處,接著便來到了穆清身後。


    雖然金翼史的症狀看著與城主的很像,可這給人看病自是不能如此草率臆斷,所以穆清還是決定先把脈看看實際身體情況再說。


    穆清上前坐於床沿,左手輕抬起金翼史的左手手腕,將三指搭上那寸關尺按脈,確認了脈象一切正常,也與城主症狀一致。


    然而,就在穆清準備收手,轉頭看向另外二人說明情況之時,餘光卻瞥見那原本應當是處於昏睡的金翼史好似突然睜開了眼睛。


    不等穆清反應,她左手下那隻本在進行把脈的左手倏地翻轉,那動作像是想要反手扣住穆清的手腕抓住她人一般,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穆清隻感覺到右手被人猛地抓住,下一秒,她整個人便被樂少言強行拉入了懷中,再迴神時,穆清便看到,樂少言已經用另一隻手在和不知何時坐起身的金翼史對上了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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