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天際尚存一抹淡藍,薄霧輕紗般繚繞在院落之中,緩緩消散於初升日光的溫柔擁抱下。


    柳如辰的屋內,燭火猶明,她正細心地整理著即將帶往沁香齋的東西。


    一陣略顯淩亂的腳步聲突然打破了清晨的寧靜,它們由遠及近,帶著不容忽視的急切。


    緊接著,一個低沉而威嚴的男子聲音穿透薄霧,直擊人心:“柳如辰,你給我出來!”


    柳如辰心中一驚,放下手中的活計,快步走出屋外,眼前的景象讓她不禁蹙起了眉頭。


    隻見王爺身著一襲華貴的長袍,立於院落門口,身後緊跟著一群訓練有素的護衛,他們神情嚴肅,將整個院子圍得水泄不通,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和她第一次見王爺的情景一樣。


    柳如辰望著眼前這一幕,心中滿是疑惑與不解,她試圖以一種平和而理智的態度詢問。


    “不知王爺今日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王爺的臉色鐵青,青筋在額頭上暴突,怒目圓睜,仿佛能噴出火來。


    “柳如辰,你自己做的齷齪事,難道自己不清楚嗎?”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怒意,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人,給我把她抓起來!”


    彤兒和秋霜見狀,嚇得雙手直顫,卻毫不猶豫地擋在了柳如辰身前,盡管她們的身體因恐懼而微微發抖。


    柳如辰輕移腳步,把兩人立馬就護在身後,手快速把礙事的袖口綁在手臂上,全身緊繃,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衝突。


    “且慢!”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沉穩而有力的聲音響起,陸淵及時趕到,他快步上前,試圖平息這場即將爆發的風暴。


    “大哥,柳大娘子和沈二娘子之間的誤會由來已久,此時更應冷靜處理,切莫因一時氣憤而衝動行事。”


    王爺聞言,怒意未減,他冷冷地看了陸淵一眼,“二弟,你向來以家庭和睦為重,我自然知曉。但柳如辰此人,心思狹隘,手段陰險,此次更是膽大妄為,毒害千千,致使她流產!我豈能坐視不理?”


    柳如辰聽到這裏,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什麽毒害沈千千流產?你這是無憑無據的誣陷!若真有此事,為何不讓她親自來與我對質!”


    王爺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會讓你有機會再去傷害千千?簡直是癡人說夢!來人,還不動手!”他的話語如同寒冰利刃,直指柳如辰。


    在護衛們尚未邁出步伐之際,柳如辰身形一閃,已疾步逼近王爺。王爺見狀,本能地欲以手臂格擋。


    卻不料柳如辰動作迅捷異常,她巧妙利用王爺寬大的長袖作為借力,瞬間將王爺的手臂纏繞其上,並緊緊束縛於其頸間,令王爺動彈不得,麵露驚愕之色。


    “爾等若再敢上前一步,這衣袖一緊,你們的王爺恐將性命堪憂!”柳如辰的聲音冷靜而堅決,帶著不容置疑的威脅。護衛們麵麵相覷,最終緩緩後退,氣氛一時凝重至極。


    陸淵目睹此景,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若繼續僵持,對任何一方均無益處,遂開口勸解:“二哥,你此行本是出於誤會,未曾掌握確鑿證據便欲抓捕柳娘子,實非明智之舉。如今已將她逼至絕境,若不尋沈二娘子當麵澄清,此事恐難以善了。”


    言罷,陸淵目光轉向周圍的護衛,語氣堅定:“此事純屬誤會一場,諸位且退下,以免事態進一步惡化。”


    王爺聞言,怒不可遏:“不準退!二弟,你怎可如此輕易被她所惑!”然而,麵對柳如辰越發收緊的手臂,他亦是無計可施,隻能憤然怒視。


    “平日裏,你與沈千千無端猜疑,百般刁難於我。如今更是憑空捏造下毒罪名,我豈能坐以待斃!”柳如辰的聲音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與憤怒,她再次用力,將王爺的手臂固定得更為牢固。


    “王爺,二爺,柳大娘子,老夫人有請,請諸位移步堂屋一敘。”老夫人身旁的嬤嬤適時出現在院門口,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陸淵聞言,自然而然地站到了柳如辰與王爺之間,三人一同前往堂屋,氣氛一時凝重。


    堂屋內,沈千千已等候多時,她麵色蒼白如紙,身形略顯虛弱,無力地倚靠在側座的木椅上,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老夫人端坐於主位,神色凝重,目光在眾人之間流轉。


    “老夫人,今日您在此,正是理清誤會的大好時機。”柳如辰的聲音堅定而清晰,她直視著沈千千,語氣中沒有絲毫退縮,“我想,趁著大家都在,我們不妨一次性將我與沈千千之間的種種恩怨,一一理清。”


    老夫人聞言,並未立即迴應柳如辰的請求,而是將目光轉向了沈千千,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溫柔與關切:“千千,你是此事的苦主,就由你來說說吧。”


    沈千千微微點頭,似乎鼓足了勇氣,緩緩開口。


    沈千千的聲音帶著哭腔,在堂屋內迴蕩:“柳大娘子前幾日邀我去沁香齋,本以為是要和解,卻沒想到她竟直言宰相府既然有能力陷害我父親降職,也可以讓我消失於這世上。”


    “更威脅我說,若我不主動離開王府,她定會讓我的孩子無法來到這個世界。”她邊抽泣邊訴說著自己的遭遇。


    柳如辰無法理解為何有人會如此顛倒黑白:“沈千千,你怎可如此信口雌黃?那日我分明隻是向你承諾會查清你父親降職的真相,何曾有過半點威脅之意?”


    沈千千的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不斷滑落,她繼續哭訴:“我不願離開王府,便匆匆離開了沁香齋。可迴到府中不久,我便感到腹部劇痛難忍,迴想起在沁香齋時飲下的那杯茶,心中更是惶恐不安。”


    柳如辰聽後,心中更是憤慨:“沈千千,事實究竟如何,你我心中都有數。隻是我沒想到,你竟會利用自己腹中的孩子來構陷於我,這等手段,何其卑劣!”


    正當氣氛劍拔弩張之際,老夫人終於忍無可忍,怒喝一聲:“夠了!柳如辰,你還有何話可說!”


    就在這緊張關頭,陸淵站了出來,他望向柳如辰,輕輕點頭,“老夫人,侄兒這裏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柳大娘子的清白。”


    隨後他從袖中取出幾頁紙張,緩緩展開:“這些乃是當年沈千千之父提舉常平司任職三司使時,因救長子而賄賂禦史台,最終導致降職的詳細記錄。一切是非曲直,皆在此中。”


    沈千千聞聽此言,猶如晴天霹靂,她猛地站起身,臉色煞白,聲音因憤怒與驚恐而變得尖銳:“你胡說!我父親一生清正廉潔,怎會做出這等齷齪之事!”


    陸淵麵對沈千千的質疑,神色依舊從容不迫,他輕輕拾起地上的紙張,再次遞給老夫人,那上麵赫然是禦史台的判詞拓本,官印清晰可辨。


    “沈二娘子,請稍安勿躁。此乃禦史台之判詞拓本,官章確鑿,其真實性無可置疑。”


    沈千千心中慌亂,她幾步上前,幾乎是撲到老夫人身邊,目光急切地在紙上搜尋,然而最終,她隻是絕望地將紙狠狠摔在地上,嘶喊道:“你與柳如辰素來交好,這官章定是偽造!你們串通一氣,欲陷我父女於不義!”


    陸淵輕輕搖頭,語氣平靜而堅定:“沈二娘子,真假與否,非你我所能一言以蔽之。老夫人若心存疑慮,大可派人前往禦史台求證,一切自見分曉。”


    沈千千見老夫人麵露猶豫,心中更是焦急萬分,她緊緊抓住老夫人的衣袖,淚水漣漣:“老夫人,請您明鑒!這定是宰相府與柳如辰聯手布下的陷阱,禦史台亦恐受其蒙蔽。求您一定要徹查此事,還我父親一個清白啊!”


    老夫人輕撫沈千千的背脊,溫聲細語地安撫道:“千千,你先冷靜下來,我定會為你討迴公道。”


    言罷,她轉而以嚴厲的目光審視著柳如辰,“暫且不論宰相與你父親之間的恩怨,但說你下毒陷害千千之事,你又作何解釋?”


    柳如辰麵色平靜,坦然答道:“那日於沁香齋中所泡之茶,我亦曾親嚐,至今安然無恙,又何來下毒之說?”


    沈千千聞言,情緒更加激動,她伸手指向柳如辰,怒不可遏:“她定是隻在我的茶杯中動了手腳!不然,我怎會無端腹痛?”


    柳如辰望著眼前這個曾經初見溫婉如今卻近乎瘋狂的女子,她歎息道:


    “沈千千,你我之間雖有誤會與恩怨,但我從未想過要傷害你,更別提你腹中的孩子。你如今這般固執,不惜以自己的骨肉為代價來誣陷他人,我實難理解。”


    此時,陸淵適時地拿出了另一張紙,沉聲道:“老夫人,請您過目。這是沈二娘子離開沁香齋後,在一家藥鋪購買藥品的收據。”


    嬤嬤接過收據,恭敬地遞給了老夫人。老夫人接過一看,她的臉色頓時變得複雜難辨。


    那紙上赫然寫著“墮胎藥”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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