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號碼頭。


    清水袍哥的大當家霍傑,和二當家劉天龍,一齊乘船來到了碼頭上。


    霍傑頭戴黑色禮帽,穿著黑色長褂,脖子上搭了一條長至大腿的白色圍巾。


    而劉天龍同樣頭戴黑色禮帽,身上卻穿著一身顯眼的白色西裝。


    兩人一黑一白,在這夜色中,看起來像是那陰司的勾魂無常一般。


    一群小弟早已持槍在岸上等候。


    見到霍傑和劉天龍上了岸,小弟們異口同聲喊道:“大哥”


    霍傑“嗯”了一聲,隨後問道:“天龍,雇主到了嗎?”


    劉天龍看了看手裏的懷表,低聲下氣地迴答:“嗯···約好九點在九號碼頭,我想,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到了。”


    霍傑環顧四周,發出疑問:“嗯,人呢?”


    “噢,可能在船塢裏麵。”劉天龍迴答。


    一聽這話,霍傑有些火了,他猛一轉頭看著劉天龍:“嗯?這什麽規矩?就是再大的人物與我霍傑約見,也從來都是在船塢之外,什麽時候進過船塢裏麵啊?”


    劉天龍耐心解釋道:“噢,大哥,您知道,這次的雇主身份比較特殊,是他提出要在船塢內見麵。本來小弟沒有答應,但對方一再堅持,我想是咱們理虧在先,所以就答應了。”


    霍傑冷哼一聲,覺得劉天龍太慫了,語氣不悅:“理虧在先?這像是我清水袍哥二當家說的話嗎?”


    “噢,是小弟失言。大哥,事情鬧到這個地步,總是要對雇主有個交代呀。依小弟看,在這種小事上就讓他一讓吧。


    霍傑壓了壓自己的怒火,將手一甩:“自作主張。”


    說罷,霍傑就往船塢裏麵走。


    劉天龍揮了揮手,示意後麵的小弟跟進來。


    一群人,手持槍械,跟著霍傑和劉天龍往船塢裏走。


    可往前走的霍傑並沒看到,此時的劉天龍,嘴角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看見霍傑進了船塢,守在船塢內的小弟們低頭行禮:“大哥!”


    往裏走了幾步,霍傑看到了雇主早已站在那裏等他。


    “賈兄,別來無恙啊。”霍傑向那人作了個江湖麵上的招唿手勢,語氣洪亮,不卑不亢。


    那人雙手拱手迴禮,隨後負手身前,語氣泰然如鍾:“霍當家,我聽說那批貨出了點兒問題。”


    霍傑低眸,冷笑一聲,向前走了兩步走到那人身側,反客為主:“問題倒是沒有,隻是想問一下,那批貨是做什麽用的?”


    那人搖了搖頭,一臉淡定道:“合字門講的是,受人錢財與人消災,不問來龍去脈,隻要財貨兩清。霍當家這一問,可是壞了江湖道上的規矩。”


    霍傑冷笑幾聲,有些不以為然地往前走了走,背對著那人:“哼,我霍傑闖蕩江湖幾十年,這一套碼頭上的規矩,不用老兄弟提醒。”


    那人轉過身去,看向霍傑:“可這一次,我是少付了霍當家的錢呢?還是犯了清水袍哥的忌?”


    霍傑轉過身來,哼哼兩聲,搖頭道:“都沒有。五百根金條,霍某已悉數收到。”


    接著霍傑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將金條抬了過來,箱子被小弟打開,霍傑指了指:“金條五百根兒,一根不少”。


    那人轉身看他:“既然如此,霍當家為什麽要扣押我的貨物?”


    霍傑偏頭看向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揮了揮手讓小弟將金條撤下去,隨即麵對那人冷笑道:“當著明人不說暗話,在此之前我清水袍哥經手的貨物可以說是不計其數。不管是槍支炸彈,還是藥品煙土,我霍傑從沒問過來龍去脈。都是錢貨交清,一拍兩淨。否則,我清水袍哥也就不用在九號碼頭上混了。”


    “嗯,不錯,九號碼頭的大當家霍傑,就等於是信用,這我非常清楚,也正因如此,押運這批貨我才會找到你們。”


    霍傑笑著聽他誇讚自己,他抬了抬頭,然後把目光又落到了那人身上:“可這一次,我可是打了眼了。”


    “噢?”那人疑惑。


    霍傑雙手背到身後,往前邊走邊幽幽說道:“裝貨的箱子上,寫的都是日本字,我問了懂日本話的朋友,他們告訴了我那些字兒的意思。這裏人多嘴雜,我就不明講了,你我心知肚明。”


    那人轉身看著霍傑,句裏句外,帶著一些陰陽怪氣:“霍當家可真是細心呐,啊···”


    霍傑脫帽,摸了摸自己本就沒幾根頭發的腦袋,隨後又戴上帽子:“我要問問老兄,這麽陰損的東西,你要拿他來做什麽呢?”


    那人善意提醒道:“霍當家,那不是你應該知道的,知道的秘密越多,就越危險。”


    “噢?你在威脅我。”霍傑眯了眯眼,皺眉盯著他。


    那人竟然笑了起來:“談不上,我隻是請你不要多管閑事,收錢交貨,用你的話說,一拍兩淨大家高興。”


    霍傑點點頭。


    那人繼續道:“如果你覺得我付的錢少了,我可以再加兩百根金條。”


    霍傑搖了搖頭,指了指旁邊的空氣:“這不是錢的事兒,我不能讓你拿著這些東西去禍害重慶的老百姓。”


    “但是,看在江湖義氣的份上,五百根金條奉還。至於貨嘛?我扣下了。”霍傑雖然無惡不作,但是骨子裏還帶著一絲中國人的血性。


    那人搖了搖頭,覺得霍傑實在無藥可救了:“既然如此,我無話可說,霍當家你知道嗎?人是要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的,你也不例外。”


    霍傑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往旁邊走了走:“噢?這話有意思,我倒想聽聽。”


    那人解釋道:“我之所以花費重金請清水袍哥護送這批貨物,並不是因為我自己不能做,而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可既然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隻能將控製權收迴。而你,就要出局了。”


    “噢?出局?”對於這個陌生的詞匯,霍傑不理解。


    那人倒是很耐心,走到霍傑旁邊繼續道:“這個詞源自美國的棒球運動,意思就是擊球手三擊不中,因此被迫退出本局比賽。可是對於你來說,出局的意思就是死亡。”


    此話一出,霍傑眉頭一皺,轉頭死盯著他,隨後竟不自覺笑了出來,笑得是那樣誇張,臉上的橫肉都擠在了一起:“哎,敢說這種話的人,十年前就都死絕了。本來我隻想讓你知難而退,但話既然說到這個份兒上,你恐怕就無法活著走出這間船塢了。”


    一直在一旁的劉天龍,此時一臉笑意地盯著背對著自己的霍傑,眼裏冒出了一絲兇光。


    霍傑站在那,一臉自信地和那人道別:“再見了,賈兄。”


    話音剛落,一大群小弟就湧了過來,紛紛舉槍對準了那人。


    可那人一臉淡定地抱臂道:“再見了,霍當家。”


    誰知那人剛一說完,那群小弟們的槍口就立馬調轉,瞬間對準了霍傑!


    而劉天龍也拿出了槍,對準了霍傑的背後。


    “劈裏啪啦砰···”隻聽一陣槍響,上一秒還信誓旦旦的霍傑,下一秒就被他的小弟射成了篩子!


    霍傑嘴角溢出鮮血,雪白的圍巾也被身上流出的鮮血所浸沒。


    誰也不知道,霍傑那壯碩的身子上,到底被射進了多少子彈。


    霍傑強撐著身體,轉了過去,指著劉天龍和他的小弟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劉天龍走了上去,一把打開了霍傑的手:“哈哈哈哈,你威風了大半輩子,也該滿足了。”


    “你···”霍傑用盡全身力氣擠出了一個字。


    劉天龍得意地說:“對,是我,你沒有發現,身旁的保鏢都已經換人了嗎?”


    霍傑氣得吐出了一口鮮血。


    劉天龍雙手背後,臉上笑出了褶子:“放心,明年的今天,我會給你上炷香的,誰讓咱們弟兄一場呢。”


    說完,劉天龍大笑著伸手,把霍傑一推。


    可憐的霍傑就徑直倒了下去。


    就這樣,清水袍哥的大當家霍傑,就此隕落。


    隨後,當上老大的劉天龍答應賈老板一定幫他找迴那批貨物。


    可誰知劉天龍不僅殺害了霍傑,還想趕盡殺絕除掉霍傑七歲的兒子霍如常。


    霍傑的心腹景標得到消息之後,連忙帶著霍如常倉皇出逃。


    而劉天龍的狗腿子方五橋,帶了一幫人對兩人窮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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