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森見兩人又有掐起來的趨勢,於是趕緊轉過身來到兩人中間,開口和稀泥:“好了好了,玉仙說的很對,我們犯了大錯,我想,他現在一定很憤怒。”


    林玉仙側了側身,給嚴森騰了位置。


    她翻了個白眼,對於嚴森這種和事佬的態度,有些不滿:“是的。”


    她挺了挺自己那傲人的胸部,昂首站立在那。


    她一身正氣,正義姿態展現無遺。


    “你知道他現在在哪麽?”嚴森試探性地問。


    “行動結束後,我們就分開了。”林玉仙當然知道嚴森揣得什麽心思,並沒說實話。


    她不會將燕雙鷹的行蹤透露給嚴森。


    嚴森歎了口氣,並了並手:“能與他聯係麽?”


    林玉仙搖了搖頭:“他沒有留下聯絡方式。老板,你不用再找他了,他,會來找你的。”


    林玉仙故意放慢了語速,話語裏顯出一絲神秘。


    哼,留下了也不會告訴你,你就等著他來追魂索命吧。


    嚴森聽完,轉身看向她,一臉探尋:“哦?什麽意思?”


    “我,能說實話嘛?”林玉仙垂了垂眼簾,有些猶豫。


    “當然。”嚴森同意。


    林玉仙實話實說:“他告訴我,現在,他有兩個敵人,一個是共產黨,另一個就是我們。”


    嚴森聽後一愣,冷哼一聲,眼神裏充滿了忌憚:“如果選擇敵人,我寧願選擇共產黨,而不會選擇他,他太可怕了。”


    林玉仙歎了口氣:“可現在,說什麽都已經晚了!分開前,他要我轉告你···他···”


    “他什麽?”嚴森有些急了。


    林玉仙故意停頓了一下,一雙眸子盯著嚴森道:“他,要看著你死。”


    嚴森心裏一咯噔,轉過身去,眼神有些閃爍:“那,我就隻有殺了他!”


    “啊?”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林玉仙有些急了:“老板,事實證明他是自己人,我們已經犯了錯,不能錯上加錯啊!”


    李瑞山見勢頭不對,趕緊出來打圓場:“老板,玉仙說得很對,請你三思。”


    “是啊。”林玉仙點頭道。


    嚴森歎氣,踱步了幾個來迴,思考著對策,驀地,他抬頭喚林玉仙:“玉仙啊。”


    林玉仙上前一步,迴答他:“到。”


    “你必須嚐試與他溝通。”嚴森道。


    林玉仙轉了轉眼珠,開始胡謅:“可老板,我,也找不到他。”


    嚴森轉過頭去,看著她,說出的話不容反駁:“我相信,你一定會有辦法的。”


    “那好,但,我也隻能試一試。”林玉仙隻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這樣最好,你轉告他,如果不能與我們溝通,就隻有死,我會不惜一切殺掉他 ,然而這是兩敗俱傷的下策,我不希望如此。”嚴森看向前方,語氣裏帶著老牌特工的狠辣。


    林玉仙詢問:“如果,他願意嚐試溝通呢?”


    嚴森轉了轉頭,迴答道:“我和他,隻有我們兩個人,可以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林玉仙看了嚴森一眼,有些勉強:“我盡力吧。”


    嚴森滿意地拍了拍林玉仙的肩膀,點了點頭。


    之後,林玉仙轉身離去。


    待林玉仙走後,嚴森立刻換上了一副嘴臉:“哼,他以為自己很行,但是他忘記了一點,重慶是我的地盤,在這裏,沒有人能向我挑戰。”


    張保之上前一步,攛掇道:“老板,殺了他!”


    此話一出,李瑞山,洪雪兒,吳樞鬥身體一震。


    李瑞山皺眉,語氣中帶有疑慮:“可老板,你剛剛說過,要嚐試與他溝通啊。”


    嚴森眼神陰冷:“我不會允許想殺我的人,活在這個世上,林玉仙一定知道程湯的下落。雪兒,樞鬥,保之。”


    “在。”


    嚴森發號施令道:“跟著林玉仙,找到程湯的下落,殺掉他。但有一點,他身邊的那個女人不能死,她對我們很重要。”


    “明白。”


    嚴森嗯了一聲,便離開了。


    李瑞山看著老板離去的背影,不禁感歎道:“暴風雨,就要來了。”


    ——————————


    李延平與高進在雜貨鋪見麵。


    高進告知了他孫四海等人犧牲的事情。老李聽到這個消息後,萬分悲痛。


    然後,高進將燕雙鷹給他的最新的行動計劃交給了李延平。


    李延平看了以後,有些激動:“這太冒險了!我無法保證他的安全!萬一失手,後果不堪設想啊!”


    高進很是了解他的這個老夥計,知道他認定的事,誰都改變不了。


    於是開始向李延平說明事情原委。


    李延平聽了高進的一番解釋後,苦笑一聲,不得不被迫答應燕雙鷹的計劃:“如果我無法控製他,就不如支持他。我會通知風雷小組全體成員,後續行動,按照新的計劃執行。”


    李延平看向遠處,喃喃道:“現在我最擔心的,就是一號的安全問題,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


    而燕雙鷹這邊,來到了喜樂門舞廳。


    想到之前還有孫世海和葛鐵蛋他們幫自己望風。


    而現在,隻有孤身一人的他,顯得萬分寂寥。


    燕雙鷹走進舞廳。


    紙醉金迷,萬分豪奢。


    靡靡之音,入耳即逝。


    他環顧四周,忽然,鎖定了一個穿著大衣戴著帽子的人。


    一時間,心中了然。


    燕雙鷹放下一盒泰山牌香煙,裏麵有三根煙被抽出,從高到矮排列著。


    放下煙的燕雙鷹,喝了一口啤酒,然後轉身離開,去樓梯間抽了根煙。


    五號趁機上前,打開了紙條。


    【請將敵人下一步計劃告知,風雷一號】


    接著,五號燒毀紙條。


    他留下了煙盒,離開了現場。


    過了一會,燕雙鷹見時間差不多了,於是迴到了座位上。


    他看了看周圍,並沒有人注意這裏。


    於是他將整盒煙揣進了兜裏後,離開了舞廳。


    登雲旅社內。


    燕雙鷹打開了煙盒內,那張寫有情報的紙條。


    【今夜小心,有刺客】


    燕雙鷹看完,將紙條點燃,扔在了地上,讓它自己燃燒。


    “怎麽樣,有收獲嗎?”趙雅琴走到燕雙鷹旁邊,問道。


    燕雙鷹走到雜物櫃那裏,將隨身的行囊拿了出來:“早在我預料之中。”


    “今天夜裏,我們會有客人。”拿完包的燕雙鷹,走到中間,將包包放在了木桌上。


    “客人?”趙雅琴疑惑。


    是誰?


    難不成是玉仙?


    自刺殺之後,兩人再沒有見麵。


    趙雅琴不免有些想她了。


    燕雙鷹勾了勾嘴角:“怎麽,不明白?”


    趙雅琴突然像是反應過來什麽,輕唿一聲,點了點頭。


    他說的,是那些特務?


    接著,燕雙鷹去拿暖瓶,給兩人倒了水。


    看見趙雅琴呆站在那裏,不禁發問:“怎麽了?”


    趙雅琴皺眉:“不知為什麽,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什麽預感?”燕雙鷹看了她一眼,淡定詢問。


    “總覺得這些人像陰魂附體,不管我們躲在哪裏,他們總會找到。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你在這裏人生地不熟,怎麽能鬥得過他們?我真為你擔心。”趙雅琴雖說不愛燕雙鷹,但是相處久了,難免也會去擔心他。


    燕雙鷹拿出了他在袋子裏的槍袋:“我們還有別的選擇麽?”


    說完,利落抽槍,放在桌上,準備擦拭。


    趙雅琴看向他:“今天,你在禮堂完成了刺殺計劃,用事實證明了自己的身份,他們不會再懷疑你了。林玉仙說得對,為什麽不能嚐試與老板溝通,重新取得他們的信任?而要選擇這種方式呢?”


    燕雙鷹開始穿戴他的背帶槍套:“如果事情,真有你說的這麽簡單就好了。建立信任,是需要時間的,而我們缺少的,恰巧就是時間。”


    “我不明白。”趙雅琴搖了搖頭。


    信息量太大,她不懂。


    燕雙鷹抽出他的銀槍,將銀槍的槍套綁在右腿上:“你以為,我完成了刺殺,老板就信任我了?你錯了,他們對我的懷疑,已經深深地根植在了心裏。絕不會因為我完成了一兩次刺殺而改變。”


    燕雙鷹綁完了槍套,頓了頓,往凳子上一坐,趙雅琴也跟著坐了下來。


    “那個狡猾多疑的老板,他連自己的人都不相信。難道會相信我這個曾經懷疑過的人嗎?嗯?”燕雙鷹開始拆卸他的愛槍,動作熟練。


    “嗯。”趙雅琴點了點頭,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


    燕雙鷹拿起擦槍布,開始動手擦槍:“你知道嗎?與他溝通也就意味著妥協。而妥協,隻能暫時擺脫目前的困境,卻不能真正解決問題,這是飲鴆止渴。看似安全,其實卻是最危險的。兇險的試探和無休止的懷疑,會接踵而來,令我們防不勝防。”


    燕雙鷹皺眉看向她,手上拆卸和擦拭的動作卻一刻未停:“你想過沒有?使我們能夠順利的通過試探,那要花多長時間?而在這段時間裏,敵人的破壞和暗殺是不會停止的。黨和人民,又要遭受多麽大的損失?”


    趙雅琴點頭認同。


    “孫四海他們的死,令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對付這些兇殘歹毒的畜生。絕不能按部就班,要打斷他們的方寸。讓他們摸不著我們的脈搏。要以眼還眼,牙還牙。讓他們感到恐懼!隻有恐懼,才會令他們忽略一些我們無法彌補的破綻。也隻有恐懼才是不需要時間的。”燕雙鷹將擦好的槍安裝好,放進了他的背帶槍套裏。


    趙雅琴很想告訴燕雙鷹,孫四海他們其實還活著,但她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忍住了。


    接著,趙雅琴皺眉問他:“可怎麽才能讓他們感到恐懼?”


    燕雙鷹此時已經擦拭完畢,胳膊擱在桌子上,他看著趙雅琴:“當你被死亡威脅卻看不到對手時,就會感到恐懼。”


    趙雅輕唿一聲:“還有看不到的對手?”


    “哼,當他站在你的背後。”燕雙鷹冷哼一聲,道出答案。


    燕雙鷹繼續道:“當初在師部小樓,那個外國人史蒂文對我來說,就是看不見的敵人。他兩次出現在我的背後,我險些著了他的道。”


    趙雅琴點了點頭:“是的,史蒂文是程湯的老師,他的藏身術和槍法,都是極好的。”


    可惜,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就算他再厲害,也終究是死了。


    趙雅琴垂下眼簾,點了點頭:“如果我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會覺得你和他們一樣。甚至,比他們更可怕。”


    燕雙鷹看向了別處:“手段並不能說明什麽,隻有目的才能分辨出正義與邪惡。


    趙雅琴道:“也許你說的對,但我仍保留自己的意見。”


    燕雙鷹想到了,他在關東山的事情,想到了步鷹,想到了那些侵占了東北的日軍,還想到了後來那些不斷向自己挑戰的那些人:“我的成長過程中,幾乎時時伴隨著危險,因此,我懂得如何應付。”


    “這一點,我絕對相信。”趙雅琴點頭。


    此時,林玉仙來到了登雲旅社門外,一雙軍靴和路麵接觸,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音。


    這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明顯。


    她輕輕打開門,溜了進去。


    洪雪兒和吳樞鬥早已跟了上來,躲在暗處。


    洪雪兒朝吳樞鬥偏了偏頭:“馬上向老板報告。”


    “是。”說完,吳樞鬥就離開了。


    ————————


    房內,趙雅琴呆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燕雙鷹將床上的被子放在了地上,鋪開,準備打地鋪:“抓緊時間睡一會吧,過幾個小時我會叫醒你。”


    “我,我們倆要睡在一個房間?”趙雅琴站起身,看了看床,又看了看燕雙鷹,有些驚訝。


    這事要是被玉仙知道了,不得把她氣死?


    趙雅琴想到這,不由得有些擔心。


    燕雙鷹輕笑一聲,看著她打趣道:“放心,我不是色狼。”


    趙雅琴偏了偏頭,有些無奈地笑了。


    這燕雙鷹,怎麽說話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有點啥呢。


    燕雙鷹道:“你睡床,我睡地下。”


    “地下太潮了,你睡床,我不困,在桌子上趴會兒就行了。”趙雅琴指了指床,讓燕雙鷹去睡。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的獨處一室,的確不太合適。


    更何況,她現在已經是林玉仙的愛人,要是和別的男人在一間房,即使是分開睡,也的確不太妥當。


    但是,這個時候她也不好開口,去開另外的房間。


    燕雙鷹皺眉:“好了,就別謙讓了,再讓一會就沒時間休息了。”


    “快睡吧。”說著,燕雙鷹伸手將趙雅琴胳膊一攬,準備推她去床邊。


    “嘖,誒?”趙雅琴剛想掙開他的手,結果腳下碰到了凳子,一個沒站穩,往後倒去!


    趙雅琴一聲驚唿。


    燕雙鷹眼疾手快地用左手摟住了她的腰,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


    他和趙雅琴距離不過一尺,燕雙鷹看著懷中模樣可人的趙雅琴,居然有些不爭氣地動了動喉嚨,咽了咽口水。


    行行行,雖然其他曆史有了輕微的變動,這裏卻還是走老路線是吧?


    還好林玉仙沒看到這一幕,不然,她會瘋。


    也許,還會發狂,暴揍燕雙鷹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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