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欣華把臉一揚,眼中滿是怨憤,冷笑著說道:“歹毒?我歹毒嗎?這還不是被你們逼的!你們老兩口對撿來的欣怡疼得跟寶貝似的,對我卻隻有棍棒相加。就因為我打了欣怡,你們老兩口,一個拿著擀麵杖,一個拿著錘衣服的棒槌,對著我就是一頓猛錘。你們知不知道那一頓打,讓我身上疼了好多天呀!對我下手那麽重,我能不恨你們嗎?”


    秦惠英被杜欣華的話驚得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難以置信與憤怒。秦惠英的聲音尖銳又帶著一股狠勁,仿佛從牙縫中擠出每一個字:“你……你這個逆子!就因為之前你打欣怡,我們教訓了你,你就心生怨恨?你也不想想欣怡才多大?你一個二十大幾的人了,對她下那麽重的手,你的心怎麽這麽狠?我和你伯打你,那也是有分寸的,雖然看著嚇人,但是不會對你造成太大傷害。要是真死命錘你,你九條命都不夠打!就算我和你伯打你下手有點重了,你也不能對你伯起了殺心呀!要不是你伯跑得快,估計當場就被大樹砸死了!造孽呀!”


    杜永仁強撐著身子靠在床上,他一直自欺欺人不願意相信的真相,現在大兒子居然親口承認了,他感覺自己的心像針紮的一樣痛,他的臉色蒼白,接過話頭,聲音虛弱卻透著一股威嚴:“杜欣華!既然你對我都忍心下手,看來你老答的踩踏子也是你動的手腳嘍!就因為你老答因為我的事暴打了你一頓,你就心懷不滿意圖害死他!你到底是人還是鬼?”說罷,杜永仁劇烈咳嗽起來,身體微微顫抖。


    杜欣華滿不在乎地一揚下巴,眼中滿是不屑:“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你們有證據嗎?有種你們報警把我抓起來呀!抓起來我還享清福了!不用幹活了!哈哈!”他張狂地大笑起來,此刻他毫無顧忌。杜欣榮與杜欣有都在上學住校,偶爾迴來一次,秦惠英與杜永仁沒有告訴他們實情,怕他們擔心。他們隻以為父親與叔叔受傷隻是意外,所以現在杜欣華有恃無恐。在他看來,自己現在就是家裏的頂梁柱,以後這個家就是他說了算,如果杜欣榮與杜欣有敢聯合起來跟他作對,他就立馬斷了他們的生活費和學費,讓他們沒法上學。


    欣怡忍不住衝著杜欣華大聲喊道:“杜欣華!你就是一個魔鬼!你根本不是人!”杜欣華臉上掛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獰笑,迴應道:“罵得好!我就是魔鬼!誰敢得罪我,我就報複誰,親生父母也不例外!”


    秦惠英氣得渾身顫抖,聲音顫抖著說:“你這個孽障!我明天去找你舅舅,讓他狠狠把你教訓一頓!”杜欣華不屑地冷笑一聲,嘲諷道:“嗬嗬!你去找他?我看還是省省吧!你娘家的好侄媳婦整天把他們老倆口罵得頭都不敢抬,他連自己家的事都管不明白,還有心思管我們家的事?”


    “你……你……”秦惠英氣得說不出話來,她恨不得立刻連夜跑到派出所報案,把這個逆子抓起來。可冷靜下來後,她又意識到不能這麽做。大兒子要是被抓了,家裏這一大攤子活誰來幹呢?


    躺在床上的杜永仁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虎毒不食子,即便子女再大逆不道,父母也不忍心把他們送上絕路。他長歎一口氣,對秦惠英說道:“唉!惠英啊!別再吵啦!趕緊帶欣怡洗洗睡吧!明天還要起早幹活!我和永田受傷的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們總不能真把杜欣華送到派出所去吧!”


    “少假慈悲!你現在管不住我了,所以才說這種話。要是你還能走動,我少不得挨你們一頓毒打!哼!”杜欣華冷哼一聲,轉身進了自己房間,“砰”地關上門。


    滿臉怒容的秦惠英站在原地,緊咬著牙,心中雖有萬般怒火,卻也無可奈何,隻能帶著滿肚子的氣,和欣怡娘倆迴房休息。


    第二天淩晨,天還沒亮,月亮高懸在天空,灑下清冷的光,仿佛白晝一般。懂事的欣怡早早地就起床了,她打算趁著清晨涼爽,去割羊草,然後迴來陪母親去秧田學習拔秧,她要證明給杜欣華看,她在這個家並沒有吃白食。


    欣怡挎著竹籃,手裏拿著鐮刀,沿著田埂一路割著草。她割得很認真,眼睛不放過每一處鮮嫩的草。不知不覺間,她來到了一片竹園附近。


    突然,欣怡看到一隻又白又胖的兔子,那兔子在草叢間蹦跳著,十分顯眼。在她的印象裏,野兔大多是灰色的,她記得母親曾說過,一般家兔才是白色的,白色的野兔很少見。


    “這是誰家養的兔子跑這兒來了?離村子可遠著呢。”欣怡小聲嘀咕著,好奇心頓起。她想著,說不定這隻兔子是沒有主人的,要是能把這隻兔子抓迴家養,那該多好。


    於是,欣怡放下鐮刀和籃子,輕手輕腳地朝著大白兔走去。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眼睛緊緊地盯著兔子,生怕它跑掉。當她快要抓住兔子時,兔子卻“嗖”地一下快速向前跑開了。


    欣怡哪裏肯罷休,拔腿就追了上去。她追著兔子一路跑到竹園墩的田坎處,隻見兔子蜷縮在田坎下麵,一動不動。欣怡停下腳步,喘著粗氣,眼睛緊緊地盯著兔子 。


    緩了一會兒,欣怡開心地伸手抓向兔子,隻聽唿嚕一聲,大白兔瞬間鑽進了一個碗口大小的洞中。欣怡趴在田坎邊,急切地將手伸進洞去,手指在黑暗中摸索,隻覺洞口深邃,手臂伸直了也碰不到兔子的蹤跡。她無奈地站起身,正準備離開時,左手忽然摸到一個圓鼓鼓、滑不溜秋的東西。借著月光,她發現那是一塊帶著柚子的瓦片,僅露出一小片角,仿佛是瓦罐的碎片嵌在泥土裏。欣怡心想,這瓦片這麽滑溜,不如把它弄迴家,正好能用來玩跳房遊戲。


    她彎下腰,伸出手指使勁摳,可瓦片紋絲不動。於是她找來鐮刀,開始一點一點地挖。隨著泥土被一點點挖開,她驚訝地發現這並非瓦片,而是一個完整的瓦罐。這瓦罐不大,差不多是普通百姓家裝油的罐子大小。罐口用油布蒙著,還紮著麻繩,隻是麻繩已腐朽不堪。欣怡用力拉了拉油布邊緣,麻繩“啪”地一下斷開了。


    費了好大勁,欣怡終於把這個完整瓦罐挖了出來。她累得滿頭大汗,坐在田坎邊直喘氣。這個瓦罐雖然不大,但卻十分沉重。她好奇地搖了搖,聽到裏麵傳來“晃啷晃啷”的脆響 。


    欣怡掀開油布,探頭向罐子裏麵望去,隻見罐子裏裝了滿滿一罐子洋錢。在那個年代,銀元被叫做洋錢。欣怡從未見過洋錢,可她知道這肯定是好東西,心髒不由自主地咚咚直跳。她趕緊把油布蓋好,將鐮刀放進籃子,隨手丟在田埂上,然後抱起瓦罐朝著家裏奔去。


    瓦罐沉甸甸的,足有七八斤重,欣怡緊緊抱在懷裏生怕摔了,一路上沒敢停歇,滿頭大汗地抱著瓦罐衝進家門。此時,秦惠英剛蒸完饅頭迴到堂屋,一抬眼便看到欣怡滿頭大汗地衝進來,懷裏還抱著一個瓦罐。她驚訝地說道:“我滴個小姑奶奶耶!你這懷裏抱的啥呀?怎麽搞成這副模樣,滿頭滿臉都是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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