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無所知,還以為自己辦了件好事的小桐。衛靈蕊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便朝著小桐點點頭,說了聲多謝就讓他走了。


    接下來的一整天,衛靈蕊的心情鬱悶到了極點。


    她手腳勤快,但傅府裏的活計,並不需要她像以往在家裏那樣,每天都要從天未亮,一直忙到夜裏三更時分……


    何況今日大官人還出去和朋友吃酒看戲去了,衛靈蕊不必服侍他用晚


    飯,閑置時間更多了,也正因為這樣,她才胡思亂想了起來。


    究竟要用什麽法子,才能逃開王氏的魔掌?可就像那日繼母王氏所說的那樣,女有三從,未嫁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她一個未嫁女,又如何能左右自己的婚事?恐怕到了最後……也還是會被王氏和親爹給推下火坑!


    難道說,真要以婚前失貞的法子而逃開?這麽一想,衛靈蕊又拚命搖頭。不!不行,她怎麽可以有這麽愚蠢的想法!若她真的失了貞,說不定王氏還會惱羞成怒的拉著她去浸豬籠,衛靈蕊實在沒有法子,背著人悄悄地哭了一場。


    夜裏大官人迴來了,他大約吃了不少酒,腳步有些踉蹌,但眼神明亮得嚇人,精神也亢奮。衛靈蕊端了醒酒湯過來,要服侍他飲下,結果他定定地看了她半日,啞著嗓子問道:「送口果呢?」


    衛靈蕊一怔,忍不住笑了,人高腿長,成熟儒雅的大官人怎麽像個孩童一樣,吃湯藥還要送口果?要知道,醒酒湯並不十分的苦,而是有些微酸,迴甘。


    但他畢竟是主子。於是衛靈蕊便放下了醒酒湯,乖乖地去拿了他屋裏的蜜漬杏脯過來……


    結果大官人還是不滿意,「難道不是你喂我吃湯藥?」


    衛靈蕊呆住。


    醉了酒的大官人,和清醒著的大官人,真的完全不同,一個像撒嬌的孩童,一個是沉穩可靠的頂梁柱,不過,這樣的大官人還挺有意思的。


    衛靈蕊忍著笑,一手端起湯碗,將碗沿湊到了他嘴邊。結果他還是不肯喝,反倒睜著一雙迷離醉眼,定定地看著她,問道:「你哭了?」


    衛靈蕊再次怔住,啊,被大官人看出來了?她連忙垂眸,否認,「沒、沒有。」


    他突然捉住她的手,迫使她抬頭看向他,眼神狠辣,語氣不善,「究竟是誰欺侮了你?」衛靈蕊拚命搖頭,「沒、沒有……」


    「真沒有?」他顯然不信。


    衛靈蕊紅了眼眶,嗚咽著說道:「多謝大官人,真沒有。豆#豆=網」


    他依舊定定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蕊兒,你是我的人……隻要是我府裏的人,不論是誰……敢來欺侮,我都不會饒了他,可懂?」


    衛靈蕊眨了眨眼,淚水突然汨汨地淌了下來,她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低聲說道:「是,多謝大官人關爰……」


    傅錦程鬆了手。


    衛靈蕊小心翼翼地喂他飲下醒酒湯,又喂他吃下杏脯。然後又找出了他的換洗衣裳,請他去角房沐浴,她則替他攤開被褥,點好薰香……


    等到傅錦程沐浴過,披著睡覺的寬鬆衣裳出來時,衛靈蕊被嚇了一跳!


    他大約是吃醉了酒嫌熱,也怕麻煩,就沒有係寬袍上的帶子,袒露出寬厚結實的兩塊胸大肌,以及腹部形狀分明的腹肌。


    衛靈蕊瞬間漲紅了臉,她垂下了頭,站在床前……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傅錦程倒是沒有意識到不妥,剛吃了酒的他就是覺得熱,且還打算待會除了袍子再睡覺。見他的美貌侍女立在床前不動,不覺有些詫異,便道:「蕊兒下去吧,不用你服侍了。」


    衛靈蕊低低地應了一聲,往後退了一步,眼神卻忍不住又朝他胸前裸露著的部位看去。


    她不是沒有見過男人的上半身。事實上,每年她都跟著父親兄弟們一塊兒下地種田。男人們有的怕熱,有的怕弄壞衣裳,也都會除下衣裳勞作。


    但像大官人這般雄壯的身子……就是鄉間終日勞作的壯漢也不如!


    而鬼使神差的,衛靈蕊忍不住就想起了前些天聽人說的,婚前失貞可讓男方忿而退婚的話來。


    她呆住,隻覺得一雙腿兒像是灌了鉛似的,一步也挪不動。


    傅錦程打算等她走了以後,看看畫本子再睡的。可蕊兒沒走,他也沒好意思把畫本子拿出來……見她一直定定地站在床前,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傅錦程又低喚了一聲,「蕊兒退下。」衛靈蕊被嚇了一跳,抬起頭,茫然地看向他。


    半晌,她打定了主意,朝著他一步一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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