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隻是猜測。


    現在沒有跡象表明,神誥就是朊病毒。


    陸晨低下頭對陳樺道:“是不是朊病毒跟我們又有什麽關係?”


    “反正我們也不太需要神的眷顧。”


    陳樺不屑笑道:“這就是愚民的想法,總覺得人定勝天,殊不知人類隻是神的玩具而已。”


    陸晨懶得跟他多嗶嗶。


    話不投機半句多。


    陸晨坐在地上,進入冥想狀態,他也不怕陳樺趁他鬆懈時偷襲。


    這老狗比惜命如金。


    敢偷襲,陸晨倒是能對他有些改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第二日清晨。


    陸晨睜開眼,陳樺正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陸晨。


    “幹嘛?我臉上有金子嗎?”陸晨伸了個懶腰,笑道。


    陳樺搖頭,道:“倒也不是。”


    “我就是想掰開你的身體看看你究竟是不是人類!”


    “華夏這麽多年以來都沒有任何進展。”


    “首腦含著西方的奶嘴已經忘記了國家。”


    “偏偏在這種時候你突然出現。”


    “我真想解刨你的身體,看看你究竟是不是神!”


    陸晨撇嘴,道:“別說這些沒用的,你這輩子估計是沒可能見到了,抓緊時間進城!”


    說罷,陸晨也不等陳樺直接就往四方城城門走去。


    輝煌時代的影子還在。


    但四方城的格局已是大不相同。


    為避免流民入內,西方為四方城興建城門,並高鑄圍牆。


    與其說這是一座城。


    倒不如說是一座巨型堡壘。


    生活在裏麵的人衣食無憂,沉溺於各種娛樂設施。


    而城外的人餓死渴死都無人問津。


    來到城門口,最新的麵部識別器隻掃了一下陸晨的臉,便發出刺耳的警報:“安城流民;安城流民,請立刻清除。”


    霎時,城門內的建築內,就湧出數十個手舉巨型防爆盾,戴著頭盔,手持步槍的城防軍。


    他們的裝備之精良安城拍馬難及。


    這個時候就需要陳樺出馬了。


    陸晨掃了一眼陳樺,道:“靠你了。”


    陳樺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上前,對一眾城防軍說:“我是科研辦公室的陳樺,這個人是我的朋友,煩請各位通報一聲。”


    說著,陳樺從上衣口袋內取出能夠代表他身份的芯片。


    芯片內的內容記錄了他的一生,以及是何時加入的西方,在什麽部門任職。


    如此這般,更方便西方統一管理。


    四方城城防軍隊長瞥了一眼陳樺,一隻手拿著槍對準陸晨,另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接過陳樺遞來的身份芯片:“去掃一下!”


    陸晨泰然自若,陳樺要是連這點用都沒有,就白留他這條命了。


    當然,陳樺也沒有讓陸晨失望。


    城防軍檢查過芯片以後,隊長恭恭敬敬的用雙手把芯片遞給陳樺,並躬身道:“屬下不知陳主任大駕光臨,多有得罪,還請諒解。”


    陳樺在裝逼這方麵就沒讓陸晨失望過。


    他冷哼一聲也不搭理對方,邁步走向城內。


    陸晨緊跟著他,也順利混入四方城。


    相比起四方城,安城就像一個漁村。


    馬路幹淨整潔,兩邊綠樹成蔭,人行橫道上到處都是穿著時尚的男男女女。


    這些人,膚色有別。


    但氣質都要比安城百姓好上很多。


    這樣的都市,陸晨隻能從記憶中找到痕跡。


    十幾年前的安城,也有過這種時期。


    現在,一切都隨記憶成了過去時。


    “怎麽樣?四方城還不錯吧?”來到四方城,陳樺就像是迴家了一樣,整個人的氣質都截然不同。


    好像在這些人中,你不昂首挺胸闊步向前就會被人瞧不起一樣。


    “哪裏來的流民?”


    “真臭!”


    陸晨耳邊傳來淅淅索索的議論聲。


    “這種人怎麽可能進得了四方城!”


    一個穿著吊帶,身材惹火的少女,捏著鼻子用尖利的聲音喊道。


    陸晨瞥了他一眼,這少女比起喬詩晗可是差遠了。


    “你們是哪個部門的?”


    “敢這麽跟我說話?”


    陳樺立馬支棱起官架子。


    那少女冷笑一聲:“現在的流民可真不害臊,演成這樣,我都替你臉紅。”


    陳樺眼中噴火,他現在頭發跟雞窩一樣,怒是怒了,但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我是科研辦公室解刨部主任,你是哪個部門的?”陳樺硬著頭皮直接擺出自己的身份。


    少女笑的更加張狂,笑聲裏還有遮掩不住的蔑視:“哈哈哈,你們都來看啊,這個人說他是科研辦公室的主任,哈哈哈!”


    圍觀的人更多了。


    “這種人要是能做主任,我都能當華夏首腦了!”


    “大言不慚,八成又是從安城溜進來的流民!”


    議論聲紛紛響起。


    陳樺麵紅耳赤,他還從沒被如此侮辱過。


    反倒是陸晨,他緊盯著那些嘲諷自己和陳樺的人說:“安城怎麽了?”


    他的聲音不怒自威,聲音清晰的灌進每一個人耳中。


    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看不起自己同袍的廢物。


    “果然是安城來的流民,難怪身上這麽臭。”


    “大家都別管了,我已經給城防軍打電話了,待會他們就過來把這人趕出去。”


    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說道。


    還有人緊跟著說:“大家都離他們遠一點,免得沾染上什麽病!”


    穿吊帶的少女蹭的一下,就往後跳了一步。


    流民天天喝髒水。


    吃垃圾。


    身上攜帶的細菌也比較多。


    真要是沾染到什麽病,可就得不償失了。


    “你們這些人!”


    “真是不知好歹!”


    陳樺無能狂怒。


    陸晨心裏憋著氣,質問道:“安城怎麽了?”


    這是他第二遍問這個問題。


    “你還有臉問?”


    “安城要是接受神的青睞,西北域早就被西方神教大一統了。”


    “我們也就不用再被關進這個壁壘裏!”


    陸晨看著說話的人,道:“難道安城做的不對嗎?”


    “難道你們不是華夏人嗎?”


    陳樺低頭不語,他知道陸晨又怒了。


    “華夏?”


    “哈哈哈哈!”


    “大清都亡啦!”


    “你還是想想怎麽在城防軍手裏活下去吧!”


    陸晨眸色冷峻。


    這些人在他眼裏,已不配承載黃色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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