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煞領命迴到公主府前,看到秦奉正和老秀才在那閑聊,於是開口說道:“秦奉,殿下讓你帶著這位先生進去!”


    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話雖然是對著秦奉說的,但是七煞的眼神一直注視著那名窮酸秀才,畢竟他很有威脅!


    老秀才也對著七煞拱了拱手,說道:“我來自南疆,對蠻族戰士抱有敬意,你放心,我不會在此胡作非為,而且我還很惜命!”這句話變相的表達出,老秀才不會做出那種在京都公主府,挾持長公主的傻事。


    七煞這才放心點了點頭,隨即在前麵帶路,守門的士兵自然也不敢阻攔,三人先後,進入公主府,不多時就來到了長公主的書房,七煞通稟一聲後,帶著兩人進入了書房,鸞月和陳平早在此等候多時了,趙靈兒則是罕見的露出重視的神情,站在鸞月一旁,再領兩人進入書房後,七煞也走到鸞月和陳平的身後,保證兩人的安全。


    秦奉行禮說道:“卑職秦奉帶靖難老者前來見過長公主和陳院長!”


    鸞月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你可真是我的福將啊!本宮這些日有什麽困擾、煩惱的時候,你都能出其不意的替我找好線索和助力啊!”


    秦奉訕笑一下,有點不明所以,難道自己這次帶靖難這個老秀才來,還解決了殿下什麽問題了嗎?看向陳平,陳平則是笑而不語,這個老狐狸。


    秦奉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反正剩下的就不是他應該參與的內容了,一個故去皇族的臣子、一個當今永樂帝最喜愛的皇女,讓他們去聊吧!


    老秀才也對著前麵的鸞月做了一個儒生的禮節,說道:“靖難後裔,儒家趙黎,見過長公主殿下!”


    鸞月也迴了一個儒生的禮節說道:“先生客氣了,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不過您既然已經踏入我公主府,我就直言不諱了,不知道您此次來京,目的何在?”


    老秀才躊躇了一下,說道:“自然是為了靖難後裔中,那三十多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而來,不過今日進京時我聽聞消息,說這三十多名小輩如今已經全部身死?”最後一句話,老秀才還抱有一點希望,希望鸞月能反駁他,告訴他還有人存活,可惜鸞月一臉平靜的說道:“先生所聽非虛,三十六名刺客近乎全部身死,不過還是有一人存活的!”


    聽到鸞月準確的答複,老秀才神情明顯落寞了幾分,雖然早已知道答案,但是心中難免唏噓,那是靖難後裔中最有光明的一代啊!隨即振奮一下精神的問道:“活著的那一人可是小徒,南笙?”


    鸞月驚訝了一下,沒想到來人居然是南笙的師傅,隨即迴答道:“沒錯,正是南笙,不過為了破獲刺殺案,她與黑衣死士交手,如今深受重傷,不過剛剛已經轉醒,相信用不了幾日,就能恢複過來,現在應該還在昏睡。”


    聽到南笙還活著,老秀才的精神終於放鬆了幾分,喃喃自語的說道:“人活著就好,沒事就好。”


    自語兩句後,老秀才突然抬頭看著長公主鸞月,忐忑的說道:“剛才來時聽那位小兄弟說,公主殿下曾答應小徒南笙,刺殺案一旦告破,就可以保她平安離開京都,不知道如今這句話是否作數?”


    鸞月看了看老秀才口中的小兄弟,也就是秦奉,秦奉無奈的攤了攤手,當時自己要不說點真話,指不正都見不到你們了,但是鸞月依舊點頭道:


    “老先生放心,鸞月說的話自然是真話,不過如今南笙傷勢未愈,您要帶走她多有不便,一是她刺客的懸賞令還未撤銷,南笙昏迷,你們上路一定大受阻礙,二是長期顛沛流離,難免南笙舊傷複發,所以您還不如將南笙留在我府上靜養,待她傷勢轉好,在研下策,老先生放心,南笙是刺殺案的功臣,我絕不會對她使用手段,如今在我公主府有靈藥滋養、禦醫治療,相信不久即可恢複!”


    老秀才連連點頭,說道:“那是、那是!殿下深明大義,老朽佩服、佩服,既然南笙就在府上,老朽能否看上一眼?”


    鸞月沒有猶豫,說道:“可以,走隨我去偏殿,她在哪裏靜養!”說著率先起身,陳平、七煞緊隨其後,老秀才看了秦奉一眼,秦奉也晃了下腦袋,示意跟上即可,老秀才也不再猶豫跟在三人身後,趙靈兒則是小跑到秦奉身邊,拉住正要跟上去的秦奉,大眼睛上下掃視秦奉一眼說道:


    “那個老秀才給沒給你下什麽禁忌或者符籙,跟我說,我看看能不能給你解開!”看樣子她怕秦奉被人挾持。


    秦奉搖了搖頭說道:“放心沒有,若是如此,我又怎會帶他來這公主府,他是南笙的師傅,看樣子盡想帶著南笙迴南疆,沒有別的想法。”


    趙靈兒撇了撇嘴,淡淡的說道:“要是昨日來,估計沒什麽問題,鸞月還會送他們一輛馬車,即日出發,但是今天來,想要帶走南笙可就能難了!”


    “怎麽了?”秦奉有些驚訝地問道,按道理來說,殿下並非那種失信之人啊!


    趙靈兒歪著腦袋說道:“今日上午你剛走後,皇宮的高展總管來了,說陛下想見見南笙,但是尊重鸞月的想法,以鸞月的性子,自然要問南笙,不知道南笙是如何想的!”


    “陛下?!”秦奉更驚訝了,隨即又釋然幾分,那日見到永樂帝後,秦奉就明白這位天子,在京都什麽事都瞞不過他的眼睛,知道南笙在長公主這裏不足為奇,但是陛下怎麽會想要見南笙呢?當朝天子見一個靖難後裔幹嘛?難道是為了了解靖難遺孤的情況?了解後呢,誅殺還是赦免?


    就在落隊的兩人在那探討時,其餘四人已經在鸞月的帶領下來到了偏殿,守在偏殿的侍女趕緊行禮,鸞月擺手示意起身,隨後便帶著幾人進入偏殿,至於趙靈兒和秦奉的不見,她根本不在意,反正也丟不了,隨他倆去吧。


    老秀才穿過外室和內室,來到南笙休息的內室,內室裏四名丫鬟在床榻旁邊照顧著南笙,看來鸞月說的是真的,南笙在這裏有很好的照顧,鸞月三人也走了進來,對著丫鬟揮了揮手說道:“你們先下去吧,一會再叫你們進來!”


    四名丫鬟聞言退了出去,老秀才走進床榻仔細端詳一下自己的小徒弟,雖然容貌不改,但是明顯清瘦了幾分,又是又走近了兩步,見南笙胸口微微起伏,唿吸均勻,應該是睡過去了,老秀才轉過身來,緩緩說道:“殿下,老朽多謝殿下照顧小徒之恩!大恩大德,沒齒難忘。”態度懇切。


    鸞月淡淡地說道:“老先生客氣了,但是有件事情鸞月不得不提前和先生說明。”


    “何事?”老秀才疑惑的問道。


    “本來本宮的意思是,無論刺殺案是否查明真相,都放南笙迴往南疆,畢竟南笙他們也是受害之一,不過那時南笙正被幕後組織追殺,她也知道幕後組織藏匿的地點,所以我才留下她一起破案,哪知四天前為了保護證人,南笙受了重傷,一直昏迷不醒到現在,本以為等到南笙醒了,不用您來接她,我也會派人送她迴南疆,可是今早皇宮裏來人了,說陛下想見一見南笙!”


    “啊!”老秀才驚訝的叫了一聲,隨即吞咽了一口吐沫,說道:“秦帝為何要見南笙啊?是知道南笙是刺殺案的刺客嗎?”


    鸞月沉思一下說道:“南笙是刺客,以父皇的情報應該早就知道,若是要殺南笙,父皇下一道旨意即可,所以父皇如此大費周章,您就不用擔心南笙的安危,這次是由大內總管傳的口信,也就是說父皇並非是對南笙等刺客們的秋後算賬,而且父皇也說了,此事決策權在我,所以我想等南笙醒來,問問她的想法,在做決斷!如果南笙不想見父皇,我絕不勉強!您覺得呢?”


    老秀才明顯不太信任鸞月的說辭,但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靖難後裔刺殺當今陛下,不論是否是被人利用,清算起來,他們靖難後裔都是吃不了背著走,這也是他來了京都,決口不敢提為晚輩報仇伸冤一事。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陳平開口了:“老先生,此事的確是今早才收到消息,陛下的說法也讓我和殿下也對此震驚不已,南笙想見不想見陛下全憑她意,但是以我的看法,陛下召見南笙絕非是為了刺殺案,估計是想了解一下靖難遺孤如今的處境情況,畢竟當今皇上雄才偉略,對刺殺案這等小手段自然不放在眼裏,能讓陛下動心的隻有這天下萬民,當然靖難後裔也是大秦的子民!所以此事我們不如等南笙醒了,一起商議一下!”


    老秀才明白這兩人說的都有道理,於是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隻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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