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著陸承昊的性子,他是不太相信人的,定王爺的身份又那麽特殊,他不得不防。前些日子定王爺以身體不好為由不肯答應帶兵去平叛的時候,陸承昊就有所懷疑定王爺是不是故意裝病,今日他找著機會安排了白大人去給定王爺診脈,確定定王爺是真的有舊疾且很嚴重之後,他反而安心了不少。


    「你下去吧,好好給定王爺調理身子。」陸承昊吩咐道。


    「臣領旨。」白大人行了禮,退後幾步,轉身離去。


    陸承昊沉吟了一下,問跟著白大人去了一趟定王府的禁衛軍首領道:「你怎麽看定王爺的病?」


    「定王爺確實病得不輕。」禁衛軍首領道。


    陸承昊點了點頭,看來白大人沒有糊弄他。他心中不禁想道,隻要定王爺的病是真病,他能不能好起來都不重要,反倒是能不好最好不要好,但也不能讓他病死了,隻有不死不活的定王爺才是好的定王爺。


    ……


    後麵的日子,定王爺都在府中養病,哪兒都沒去,太醫院院判白大人隔一天去給他診一下平安脈,對於定王爺的舊疾也沒有什麽好的醫治法子,隻能斟酌著調整藥方子,盡量替定王爺調理身子。


    對於這些情況,白大人都一五一十地迴宮匯報給陸承昊知道,陸承昊給他的指示就是他盡量醫治就好。這個盡量其實學問挺大的,白大人迴去琢磨了大半天,大概體會到了陸承昊的意思,此後便每隔一日去給定王爺看診,反正盡量就行了。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轉眼就過去了七八個月,就在一切看起來都平常無奇的那一天,北方由肖湛領導的起義軍在出其不意的情況,聲東擊西,用調虎離山之際,引走了負責阻攔他們的將領,竟然帶兵越過中間的城,突然殺到了京城。


    肖湛毫無預兆帶著大軍突然殺到,京中絲毫準備也無,留守京城的將士全都是倉皇應戰,哪裏得敵得過肖湛大軍的準備充分來勢洶洶,當天夜裏京城大門就被破了,肖湛大軍直逼皇宮而去。


    宮門是最後的防線,所有人都用上了依然不是肖湛大軍的對手,陸承昊眼見不敵,親信副將都勸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一個勁兒地勸他趕緊走,陸承昊眼一紅,拔了劍,咬牙轉身,帶著親信護衛從東門倉皇而逃。


    肖湛的起義軍發現陸承昊逃了,立馬稟告肖湛,肖湛正是打得熱血沸騰,興奮非常之際,哪裏能眼看著陸承昊就那麽跑了,立馬派了一隊人馬跟著追出去,誓要把陸承昊抓迴來。


    且說陸承昊的親衛一直護著他逃跑,身後的追兵一路緊追不舍,前路茫茫,身後的追兵又眼見著越來越近,陸承昊心道隻怕今日要命喪於此。


    也許真是不幸被言中,陸承昊被肖湛的追兵一直追到東山,身邊的親衛也死了一個又一個,眼見著身邊的人接連倒下,他們已是無路可退。


    「陸承昊,你已無路可逃,還是投降吧。哈哈哈哈!」


    陸承昊羞憤難當,他何曾想到自己會有今日,他名正言順當上的皇帝,坐擁大夏朝的萬裏江山,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可就是眼前的這些叛賊,實在可惡,逼迫他到如此境地,他哪怕死了,也決不投降。


    怎麽說,陸承昊也是有他的傲骨的。


    「殺便殺了,投降不可能。」陸承昊抽出自己身上的劍,劍身發出一聲嗡鳴。


    那一夜,東山上的廝殺可謂是血流成河,最後陸承昊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他不願投降,最後在東山崖頂跳了下去。


    肖湛得知陸承昊跳了東山崖,命手下的士兵,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必須把陸承昊找到!


    ……


    定王府,定王爺一早就做好了準備,早在肖湛大軍破城,人心惶惶,兵荒馬亂的時候,定王爺就帶著徐氏、蘇慧芸等人,在王府侍衛的護衛下出了城,一夜馬不停蹄地往南方趕。


    「我們去南方跟承安匯合。」定王爺騎馬眺望遠方,陸承安暗中傳給他的信中也是這個意思。


    定王府一行人一路南下,路上居然碰到了武安王府的人。


    原來京城破城那夜,武安王派給黃永麗的護衛護著她趁亂逃出了京城,一路往南準備迴武安王府,武安王的封地在南邊,那裏還沒有受到南方叛軍的影響,此時算是最安全的地方之一了。


    「不如我們就一起往南吧,路上也能有個照應。」


    如今局勢混亂,到處都危險重重,黃永麗一個姑娘家,即便有護衛保護,此去南邊也路途遙遠,路上發生什麽都很難預料,定王爺跟武安王平日裏也有些來往的,現在碰到武安王的女兒黃永麗,出於一些情況考慮,定王爺決定帶上黃永麗一起走,也算賣武安王一個人情。


    黃永麗喜歡陸承安,即便陸承安此刻不在,但黃永麗知道定王爺他們是要去跟陸承安匯合,當即欣然同意,「多謝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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