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夜漸漸深了,一席酒吃了半個多時辰才散。


    徐氏扶著定王爺迴去休息了,陸承安看了身旁的蘇慧芸一眼,道:「今日月色很好,要不要去院子裏轉轉?」


    蘇慧芸答應好,起身跟著陸承安去了院子裏。


    月色很好,月光灑落下來,把四周都照亮了。


    蘇慧芸忽然對陸承安道:「義兄,你真厲害,是大夏朝的英雄。」


    陸承安看她一眼,淡淡道:「還是多虧有你當初的示警,我才會小心防範嚴衝,沒有讓他犯下大錯。」


    蘇慧芸笑,「我那算什麽預警,不過是做了個夢而已。」


    陸承安伸出手牽住她的手,彎起嘴角,湊到蘇慧芸的麵前道:「雖然阿芸說隻是個夢,卻是幫了我的大忙的,所以阿芸是我的福星。」


    他和她麵對麵的注視著,彼此看著彼此的眼睛,唿吸很近,感覺到暖暖的氣息,蘇慧芸不由地就紅了臉。


    她慌忙別開臉,目光左顧右盼,心虛地道:「我才沒有義兄說的那麽好。」


    「怎麽會?」耳邊傳來陸承安低沉沙啞的聲音,「我說你有這麽好就有這麽好。」


    他想,他等得也差不多了,是時候做該做的事了。


    ……


    第二日一早,陸承安去給徐氏請安,打算探探徐氏的口風,提一下他喜歡蘇慧芸,想娶蘇慧芸的為妻的事。


    誰知等陸承安到了海棠院,卻聽到徐氏笑眯眯地在跟蘇慧芸道:「蘇慧芸已經滿十四歲了,等到十五歲及笄就是大姑娘了,也該說親了。」


    「義母,我還小,我想多陪義母幾年。」蘇慧芸紅著臉道。


    徐氏打量著她紅透的臉,笑著道:「我倒是想讓你多陪我幾年,可是姑娘大了,我要是一直留著了,指不定外麵的人怎麽說我虐待你。」


    「不會的,義母人那麽好,待我一直如親生的閨女,外麵的人要是長得有眼睛,就不會那樣說義母。」蘇慧芸積極地說著好聽的話維護徐氏。


    徐氏聞言笑了笑,道:「你這丫頭就是嘴甜,跟抹了蜜一樣。」


    她嘴上這麽說著,卻也沒有答應不給蘇慧芸說親,反正這件事她已經定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蘇慧芸的親生父母沒有了,她這個做義母的當然要給她辦好。


    「我娘家有個侄兒,已經考中了舉人,人品才學都很不錯,對人寬厚有禮,家境殷實,父親是四品官,母親也很寬厚溫和,你要是喜歡,迴頭可以見一見。」


    徐氏是打定了主要要給蘇慧芸說親,人選她都已經看好了,今日提起來,也隻是事先給蘇慧芸透個信。


    聽到徐氏都安排差不多了,蘇慧芸也很無奈,她又無法反駁徐氏,隻能沉默。


    沉默就當做默認了,徐氏心中高興,想著找個日子讓雙方再見一見,如果滿意,這親事就差不多能成了。


    陸承安原本一直坐在那兒沒說話,他明白徐氏當著她的麵說要給蘇慧芸說親的用意,她是想要打消他的念頭,他的嘴角譏誚地往上勾了一下,道:「母妃,你這樣強買強賣的怕是不妥吧?」


    徐氏被陸承安這句話說得一愣,隨即沉了臉,氣道:「我哪有強買強賣?我這不是在征求阿芸的意見嗎?但凡阿芸說一句不願意,我再另外給她找願意的就是了。」


    說完還不解氣,又對蘇慧芸道:「阿芸,你對義母的安排滿不滿意?」


    「我……」


    「母妃,你就非要這樣逼阿芸嗎?」


    「我哪有逼她?我這是為了她好?你竟然這麽說你母親,你太氣人了。哎喲,頭好疼……」徐氏氣得不行,手扶著額頭直喊疼,根本不給陸承安再說話的機會。


    蘇慧芸夾在徐氏和陸承安之間十分為難,現在又見徐氏直喊頭疼,陸承安沉著臉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她左右看了看,隻能走上前去詢問徐氏怎麽樣了,「義母,你要不要緊,我去給你叫大夫。」


    徐氏不讓她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盯著她道:「阿芸,你說,義母對你好不好,義母會不會害你,義母有沒有逼你?」


    一連三問,叫蘇慧芸怎麽迴答,望著徐氏逼視的目光,她難受的緩緩地搖了搖頭。


    徐氏臉上露出笑,道:「我就知道阿芸是明白義母的心的。」


    陸承安看到這一幕,眸光一沉,心頭熱血翻湧,可又不忍心再讓蘇慧芸為難,隻能硬生生把心頭的那股氣壓下去,閉嘴不再說一句話。


    徐氏拿眼打量陸承安,看他不再吭聲,也不再逼著蘇慧芸,隻暗自想著,她要把蘇慧芸的親事早點定下來,免得陸承安還有想法。


    陸承安麵無表情的垂著眼眸喝茶,掩去了眼中的情緒,隻是端著茶盞的手指泛白,幾乎要把茶盞捏成碎片。


    蘇慧芸緊張地擔憂地往陸承安看了看,陸承安察覺到她焦心的目光,垂下眼眸,把手上的茶盞往身旁的小幾上一擱,站起身道:「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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