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繞著操場不知走了多少圈。


    一黑一白兩隻手表分別戴在二人的手上,雙手隨著二人走動的腳步一搖一擺,戴在他們手上的手表似乎若有所感一般,發出無聲無息的“滴答滴答”的心跳聲。


    “嗶!!!!”


    “嗶嗶!!!”


    一連響起好幾聲吹哨的聲音。


    沈寒凜和譚清竹不由自主的將戴著手表的那隻手抬起,看完手表上的時間後,又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向對方投去一抹笑容。


    “走吧,該集合了。”沈寒凜說道。


    隨後便調轉方向,朝著已經漸漸成型的班級隊伍走去。


    譚清竹緊跟其後,稍微加快幾步後,二人又變成了並肩同行的狀態。


    這一節課,體育委似乎完全沒有發揮到作用。


    因為體育老師根本沒有給他發揮的地方,甚至連體育委是誰都沒有問過。


    所有事情都是自己親力親為。


    雖然也沒什麽事情就是了。


    他和譚清竹自然還是站在隻有兩人的第五排。


    明明才是第一節體育課,可無論是班上的同學,還是譚清竹和他,好像都已經默許了現在這個隊伍的樣子。


    而且就連掌握實權的體育老師都沒有說什麽。


    那麽他們的這個隊伍,就這麽草率的定下了?


    在體育老師確認完本班人數已經到齊後,他大喊了一聲“解散。”


    然後就帶著其他兩位體育老師率先離開了。


    “善鏡,別想那麽多了,說不定老師隻是在這節課忘記了而已,下一節課就會想起你了。”


    “就是說啊,別想那麽多了,現在是放學時間了欸,還是想想去哪裏玩更重要些吧。”


    “對啊,下節課老師肯定會問體育委是誰的。你就別這麽悶悶不樂了。”


    這時,已經跟體育委馬善鏡打好關係的幾個同學正在不斷開導著一臉灰沉的馬善鏡。


    從他們的談話來看,馬善鏡似乎是因為體育老師沒有讓他發揮自己作為體育委的職責,讓他有些不滿了。


    也就是說,他不僅沒有得到老師的重視,反而還被老師給無視了,所以他很不開心?


    換句話來說,就是他有的隻是體育委這個頭銜,卻沒有實績,名不配職,虛榮心得不到滿足,所以不開心了嗎?


    還真是可笑啊。


    “你是現在就直接去湘書苑嗎?”沈寒凜問道。


    她上次好像是在自己去到沒多久,就到了吧?


    那麽她應該是因為走得比自己稍微慢些的原因?


    “不,我要先迴教室拿我的東西。”譚清竹平靜的迴答。


    這樣啊,正好他也要迴去教室,正好一起了。


    “我也要先迴教室一趟,就一起迴去吧?”沈寒凜提議道。


    這種感覺還是挺不錯的,沒有那種和其他人說話時的拘謹,也沒有約束的感覺,完全是很自然的在聊天。


    明明他不是一個多話的人,為什麽現在卻總是在說話?


    還真是奇怪啊。


    “你不迴宿舍嗎?”譚清竹問道。


    溪晨一中是支持住宿的,所以她會這麽問,完全不奇怪。


    “我是走讀生,沒有宿舍可以迴。”


    在可以住宿的學校,不住宿,還走讀的學生其實是非常少的。


    因為大多數支持住宿的學校,都不會允許學生走讀,而是讓他們周一到周四晚上都住在學校。


    直到周五下午上完課後才讓他們離校返家。


    然後畢業班就又不同了,一個月隻有最後的那個星期才能迴家。


    其他時候的周六都是要上課的。


    但是在溪晨一中這個極其特殊的學校,卻沒有這個規定,它完全讓學生們自主選擇,喜歡住宿就住宿,喜歡走讀就走讀,完全不設限製。


    “你也是走讀生啊。”譚清竹有些訝異。


    她還以為班上就她一個是走讀生。


    沒想到還有一個。


    “住宿的話,感覺沒什麽隱私,我也與他們相處不來,所以不打算住宿。”沈寒凜如實說道。


    不住宿,無論是對他,還是對他的舍友都是挺好的。


    不然,自己宿舍裏麵總有一個跟自己聊不來,也相處不好的人在,總會感覺有點不適。


    而他也會因為狹窄的空間,和吵鬧的環境,無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那麽何不選擇走讀?


    這樣對雙方都挺好的,無非是自己中午有些麻煩罷了。


    等等!


    剛剛她是不是說了也?


    那麽她也是走讀生嗎?


    “你.....難道你也是走讀生嗎?”沈寒凜有些難以置信,這未免也太過於巧合了吧?


    先是兩人在開學第一天早上相遇,然後又是分到了同一個班,最後還成為了同桌?


    而且對方還恰巧是喜歡獨處的人?


    還有居然和自己一樣,都是走讀生!


    這是哪裏來的動漫劇情?


    果不其然,譚清竹在下一刻點了點頭“是的。”


    她之所以會成為走讀生,家庭環境隻是其一,其二是不想跟班上的女生有其他的接觸。


    當初的那件事情,在她心裏留下的創傷實在是過於巨大了。


    以至於到現在,她都不能相信女生。


    不,不止是女生,她是不相信除了她母親以外的所有人。


    包括她的父親,因為他父親拋棄了她們母女倆。


    他,還配做她的父親?


    至少她自己是不承認他是自己的父親了。


    自父母離異以來,他非但沒有來看望過她們二人,就連本應該給她母親撫養自己的撫養費,也一分都沒有給到。


    這種作為父親的人,卻沒有盡到一分父親義務的男人,真的配稱作她的父親?


    空曠無人的教室靜悄悄的,隻有掛在牆上的掛鍾發出的聲響和微風吹進教室時帶動書頁的翻書聲。


    “啪......啪......”


    幾道走路的聲音從遠處漸漸接近三年f班,在腳步聲中,還時不時夾雜著男女之間交談的聲音。


    女的有著一張白皙的臉蛋,淡淡的柳葉眉,不大的眼睛,小鼻子,小嘴巴,五官端正。


    男的則是有著一頭不過眉的碎發,和一張略微有些冷漠的表情。


    隻是那張冷漠的表情,卻會在與那女子交談時出現短暫的溫柔,在思考時又會恢複成原來的冷漠。


    “原來是這樣啊。”一道男生傳出。


    “你有看過《魯兵遜漂流記》嗎?”那道男生再次傳出。


    “就是你這幾天經常看的那一本書嗎?”女聲問道。


    “是的。”


    “那本書我已經全部看完了。”


    “我才看到一半,你感覺怎樣?”


    “我看的沒有你現在看的那麽厚,大概隻有你的二分之一吧,可能是梗概版的,劇情可能不全。”


    “那你要不要再重新看一遍?我看完後可以借給你。”


    “不用了,雖然可能是梗概版的,但大體劇情我還記得,所以還是不用了,非常感謝你的好意。”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吧。那麽你覺得這本書怎樣?”


    “總體而言,還是一本不錯的小說吧,無論是劇情,還是人物性格的塑造,都非常的好。”


    說到這裏,她有些停頓,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怎麽了?你應該還沒說完吧?”


    “沒......隻是我再繼續說下去,可能就是劇透了。”


    “原來是這樣啊,不過我不在意的,你可以繼續說下去。”


    “好吧.......”


    “這篇作品通過魯冰遜一人在荒島獨自生存了27年的艱苦卓絕的經曆,象征性的展示了人類發展的基本軌跡,從而提出了勞動創造曆史的時代主題。”


    “還有男主人公在遭遇困境時沒有放棄生的希望這點也很值得我們學習,還有由於在孤島生存時間過長的原因產生了對原生野人的不信任和殘存的仁慈,溫柔的對待星期五的行為也讓我很敬佩。”


    “但是我覺得這部作品最好的地方在於男主人公在第一次和第二次間接或直接遭遇原生食人族時的做法是非常理智的,完全沒有因為獨自在孤島生存過久,就失去理智。”


    在教室裏傳來的談論聲,自然是譚清竹和沈寒凜二人了。


    聽完了譚清竹的感想後,沈寒凜用左手捏住下巴,開始整理她的話語,由於他還沒完全將《魯冰遜漂流記》給看完,所以他還不能做出總結。


    但是就他現在看到的一半而言,對於她說的很多地方都是認同的。


    尤其是男主人公,明明是一個中產階級的家庭,如果他願意放棄自己的冒險精神,來好好經營父輩留給他的遺產,那麽他也就不會遇到那場海難,獨自在孤島生存27年之久了。


    他或許做不到像魯冰遜一樣的事情,但是他同樣不會向現實屈服,他依舊會保持著自我意識,不受外界的不良影響。


    在他思緒間,譚清竹已經將她要帶走的東西都給整理好了。


    “你不買快餐了嗎?”譚清竹看他隻背著自己那有些幹癟的書包,不由得問道。


    “不買了,我今天吃包。”說著他便將書包轉向前方,然後將拉鏈拉開,從裏麵拿出了一個用白色塑料袋套住的一個正方形吐司麵包。


    額.....


    這包好像有點太大了吧?


    自己能不能吃完?


    這是他之前在超市買的,本想在家閑著無聊的時候一天吃一點的。


    可沒想到,他卻因為一直放在冰箱,以至於都快過保質期了,才發現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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