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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齒相濡,灼熱著彼此的溫度,化作一腔溫柔。千言萬語咽下喉間,他不在乎會不會死。這世上,他也隻肯死在她的手裏。


    他隻怕死在她的前頭,無法再為他們母子遮風擋雨。


    舌尖相抵,他吻得很深。


    直到千尋略顯窒息,他才肯鬆手,就著軟榻坐下,直接將千尋置於自己的膝上抱著。依然是霸道得不可抗拒,樓止直接撤掉千尋發髻上的綁縛與累贅,偏愛她那如墨青絲垂在掌心的感覺。


    指尖在她的發髻間恣意遊走,不時扯動她的青絲。


    千尋蹙眉,唇上有些滾燙。鼻間充斥著他獨有的曼陀羅香氣,淡淡的,混著薄荷清香。


    仰頭望著容色傾城的男子,初見時。她便暗暗訝異,怎麽會有男子生得這樣好。便是那傾城佳人,怕也不及。一身邪魅狂狷,一身的陰冷狠戾,手段毒辣,豈是等閑之輩。


    隻是她從未料到,便是這樣一個男子,最後竟與她……


    命也好,緣也罷,隻是剛剛好。彼此遇上。


    也是剛剛好。彼此相愛。


    “流蘭石在畫軸裏。”樓止漫不經心的開口,“藏得很好。”


    千尋不語,心裏卻隱隱有種不知名的東西。她搞不清那是什麽,也不想去弄清楚。很多時候,知道得太清楚,未必是好事。


    “所以,你可以活下來了?”她哽咽了一下。


    “未曾與卿共執手。怎肯黃泉獨自行?”他眸色邪肆,豔絕的唇勾勒出攝魄的弧度,“你不死,為夫如何舍得放手?”


    千尋一笑,“那蠱毒呢?”


    “你說呢?”他不應,指尖嫻熟的挑開她的腰封,炙熱的唇貼在她溫涼的鎖骨處。輕嗅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這種感覺果然是極好的。


    他的動作很輕。長長的睫毛在她的脖頸處來迴的遊走,驚得她直縮脖子,麵色緋紅若霞。她忍不住“咯咯”輕笑,他本伏在她的頸窩處,卻也隨著她胸前的起伏而忍俊不禁,竟也跟著笑出聲來。


    因為輕笑,他溫熱的唿吸悉數落在她的肌膚處,若鴻羽拂過,越發的癢癢難耐。


    千尋笑得身子輕顫,想要推開他。


    哪知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附帶著熾烈的吻,纏綿不絕。


    她睜著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妖孽,視線一刻都舍不得挪開。即便近看,視線幾近模糊,卻依舊……


    “閉上眼。”他蹙眉,抬頭看她。


    千尋搖頭,以他慣用的邪肆口吻,謾笑戲虐著,“夫人如此多嬌,為夫怎舍得閉眼?縱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下一刻,他的手直接探入她的衣襟,陡然覆上她的豐盈。


    驚得千尋陡然咬住自己的舌頭,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作死的東西!”


    樓止笑著,任她捶著。繼而騰出一隻手,握住她亂動的手,“這話也敢說,換做旁人,為夫必要……”


    “要怎樣?”她劍眉微挑,一張白皙的臉竟漲得通紅。


    “要敲骨吸髓,剝皮抽筋。”他說得極輕,極緩,若琴弦撥鳴般的音色,泛著暗啞的欲在她的脖頸間遊走,卻突然含住了她的耳珠,“懂?”


    千尋眸色迷離,見著他那雙詭美如狐的鳳目,心也隨之柔軟。一手環著他的胳膊,一手被他握在掌心。他修長如玉的指尖漫不經心的劃過她的掌心,低低的湊在她的耳畔,邪魅的音色足以教人驚心,“想要了?”


    “你真的沒事?”她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


    修長的指尖,在她臉上慢條斯理的摩挲著,她看見他幽邃的眸中,泛起迷人的光亮,若萬丈流光傾瀉下來,卻隻為她一人而變得柔和。


    “要證明嗎?”勾唇揶揄,欺身將她壓下。


    她一笑,“怎樣都可以。”


    隻要活著,隻要能在一起,俗世紛爭,都不再重要。連天下,也可以視若無物。她知道,他有心不提流蘭石之事,她也明白,但凡涉及雲殤之事,樓止都緘口不提。


    這廝慣來小氣,自然不願提及。


    既然知道他的性子,千尋也不再追問。


    有些人有些事,注定隻是過客。


    命中曇花……


    完顏金戈沒有子嗣,立了樓曦為南理國的儲君,並依照樓止的要求,將樓曦留在身邊照顧。實際上對於皇權,完顏金戈早已沒有了年輕時的期許和雄心壯誌。如今的他,也不過是多活一天,少一天。


    從地牢出來,所有至親都已經不複存在,就剩下眼前這兩個小輩,還有樓曦。


    多少感慨,都無法彌補心中的缺憾。


    隻是南理國暫時風平浪靜,天朝卻是風起雲湧。便是樓止身在南理國,也是得到了最快捷的信息。


    眸斂月華,隻怕……


    是該有個了結了。


    皇帝的身子每況愈下,因常年服食丹藥,早就掏空了身子。如今更是一病不起,在樓止離開的月餘後便無法理政。沒有錦衣衛在京,樓止遠在南理。天朝帝權旁落,朝堂之上,由十三皇子雲殤全權處置。


    如今十萬禁軍掌控京城內外,三道金牌急召樓止迴朝。


    冷冷清清的十三王府,冷冷清清的京城內外。巨島華血。


    雲殤負手而立,臨窗站著,望著遠方的天際。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眼底的光泛著少許不知名的情愫,他便定定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就連硯台進來也不曾察覺,宛若天地間再也沒有什麽可以撩動他的心。


    “王爺?”硯台低低的喊了一聲,荒原稍稍蹙眉,見雲殤依舊沒有反應,便也跟著上前喚了一句,“王爺?宮裏來消息了。”


    “哦。”雲殤迴過神,卻隻是應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見此,硯台隻得行禮道,“王爺,三道金牌已經出京,那指揮使……會迴來嗎?”


    聽得指揮使三個字,雲殤這才緩過勁來,麵上沒有絲毫表情,隻是淡淡道,“會迴來的。”


    “想必指揮使會猜到是王爺故意,隻怕……”硯台遲疑了一下。


    雲殤清淺的吐出一口氣,“他知道本王是故意的,所以一定會迴來。該了結的事情,他從不避諱。否則……就不是樓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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