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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出了宮,千尋撩開窗簾往外看,滿目縞素皆淒涼。


    靠在樓止的懷裏。她有些倦怠的合上眉眼,“我累了。”


    他隻是“嗯”了一聲,任由她往他懷裏鑽,若慵懶的貓兒蜷在他的懷抱中,安然入睡。有些人隻要在你身邊,不管外頭多麽嘈雜多麽動亂,唯有他會讓你心安,也唯有他能讓你一世長安。


    許是真的累了,及至到了南北鎮撫司。千尋是真的睡著了,任由樓止一路將其抱迴房間。而後他才去書房處置有關於跟南理國協議的內容,這便是眼下的重中之重。呆場豐巴。


    “大人方才對十三王妃……”應無求跟在樓止身後。


    樓止睨了他一眼,“看出什麽了嗎?”


    “大人將內力強行灌入王妃體內,隻怕是……”應無求頓了頓,“她這一身的功夫,算是廢了。”


    “敢借著暗招對付本座的女人,沒讓她血脈爆裂而死已經算本座仁慈,若她再不識好歹,本座不介意讓她做第二個完顏涼。”紅袖輕拂,鳳眸輕挑。唇角勾起攝魂謾笑。若他們覺得區區俗物便能挾製於他,未免太高估自身。


    他頓住腳步,迴頭看了一眼,“不必告訴千尋。”


    “屬下明白。”應無求垂下眉睫。


    這些日子。應無求看在眼裏,聽在耳裏。放在心裏。


    他們家大人若心中沒有這點牽掛,早已無敵。


    有了牽掛,逐漸淡去了俗世所惑,此生,應已無求。


    果不其然,那頭完顏梁還沒踏入東宮,體內的真氣開始渙散遊走。在任督二脈火速穿梭。體內的奇經八脈跟著膨脹,翻湧的血氣混著從丹田處竄起的真氣,有著骨裂的痛楚。


    “你怎麽了?”雲殤一怔,扭頭望著麵色越來越慘白的完顏梁。


    驀地,完顏梁跌跪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額頭冷汗涔涔而下。


    完顏梁的嘴角不斷溢著血,眸中恨意闌珊。


    “怎麽迴事?”雲殤錯愕,“來人!快叫禦醫!”


    “不、不用了。”完顏梁隻知道一股外來的力道迅速封鎖了她的任督二脈,將她體內的真氣全部吞噬。這麽多年的內力,頃刻間在體內消弭於無形,一朝修為毀於一旦。


    雲殤二話不說便將她打橫抱起,“本王馬上帶你迴府。”


    完顏梁重重點頭。


    “你怎樣?”雲殤本就是文弱書生,抱著她走在宮道上已經有些困難。


    她從未見過男子如此擔心過她的生死,甚至於,從未有人抱著她一路小跑,哪怕他力有不逮,一路搖搖晃晃。


    雲殤的額頭滿是細密的汗珠子,原本溫潤如玉的麵孔,如今隻剩下焦灼。他,在擔心她嗎?是真的怕她死了?


    “王爺便如此怕我死了嗎?”她無力的靠在他的肩頭。


    “活著,總好過死了。”他實在是喘不上氣,一張臉青白相間。


    完顏梁點了點頭,馬車那頭青奴和硯台急忙跑過來。雲殤卻越過他們,勉強抱著完顏梁上了馬車,“迴府。”


    音落,也顧不得發生何事,馬車快速朝著十三王府而去。


    “放心吧,本王不會讓你死的。”雲殤喘著氣,將她緊擁在懷,氣息的起伏讓他身上散發著異樣的魅惑。


    完顏梁靠在他懷中,隻覺得鼻子一酸。


    那麽多年生也一人,死也一人,所以喜怒哀樂都隻有自己知道。無人在乎她的生死,她就是一柄劍,一個殺人工具,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除了姐姐給予的關心,她什麽都沒有。


    可是現在,她忽然有種渴望就這樣被雲殤抱在懷裏,哪怕是以一身的武功作為代價。這樣的一夕溫暖,讓她有種難以割舍的眷戀。


    是太久得不到愛,得不到家人的關懷,還是因為她忽然沒了武功,身心一下子空了,才教他的身影擠進了她的世界?


    體內的真氣蕩然無存,丹田空了,整個人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輕飄飄的。皮肉俱裂,那種拆頸斷骨的疼痛讓她在雲殤的懷裏止不住顫抖。


    她感覺到他加重了擁抱的力度,抬頭無力的朝雲殤扯了一個笑,“你別怕,隻是樓止廢了我武功,死不了。”


    雲殤錯愕,不敢置信的盯著她煞白如紙的臉。


    四目相對,多少情緒起伏,難以言說。


    迴府,請大夫,煎藥,喂藥,都是雲殤一手操辦的,不假手任何人,連帶著一旁的奴才們都從未見過雲殤如此細心的照顧過一個女子。


    連當日的千尋,也不如今日的完顏梁,讓雲殤來得上心。


    完顏梁看在眼裏,雖然一言不發,但眼底的光,卻還是不經意的變得柔和了許多,再不似初見時的銳利冷厲。


    大抵,這便是每個女人的軟肋。


    誰能抗拒雲殤這樣的男子,高貴優雅,溫潤如玉,舉手投足皆是柔情。


    ——————————本座乃是阿尋要找真兇的分界線————————————


    “殿下快跑。”一聲喊,千尋直接從床榻上坐起,額頭冷汗涔涔而下。


    下了床,扭頭望著掛在衣架上的那套飛魚服,自從成親,她已經很少穿飛魚服。不過現在……她將以錦衣衛百戶長的身份,接手雲辰風的案子。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雲辰風枉死。


    否則,她於心何安?


    褪去紅裝,飛魚服、繡春刀、皂靴、番帽。


    望著鏡子裏的自己,千尋垂了一下眉睫,轉身朝著外頭走去。下頭的人說,樓止如今正在書房,她知道他忙著處理與南理國的協議,並不打算讓雲辰風的案子成為他的負累。這事是她自己攬下來的,自然要自己解決。


    好好的吃上一頓飯,好好的整理了心情。走出南北鎮撫司的時候,千尋刻意往吞金穩獸那兒多看了兩眼。


    恍惚間似乎又看見稚嫩的麵孔,在後頭探頭探腦,而後生澀的喊一聲“千尋”。


    深吸一口氣,千尋沿著雲辰風當日轉迴的路線緩步走去。


    總該有人見過或者遇見過他才是,一個人活著,不可能是單一的個體。


    身後,兩名錦衣衛遠遠跟著,不敢上前打擾。


    因為下過雨的關係,路上早已沒了以前的痕跡,千尋隻能幻想自己是雲辰風,經過長街時刻意停住了腳步。


    再往前走,便是出了長街,那麽距離皇宮也就更近一些,動手就顯得很不明智。那麽最好的動手時機,應該是大街上,或者將雲辰風騙到某個角落裏。


    今日不是集市,又時近黃昏,大街上的人並不多。


    一眼望去,便能看清楚個大概。


    “街上當日都搜查過嗎?”千尋扭頭問。


    兩名錦衣衛隨即上前,頷首稱是,“當日出事,都是挨家挨戶的搜的。每一條街都搜過,並無遺漏。”


    千尋按著繡春刀的刀柄,想了想,“巷子呢?”


    屍體在河邊發現,但人肯定是在迴宮的路上被帶走的。街頭動手的幾率不大,挨家挨戶又都搜過,那麽唯有在這些僻靜的,鮮少有人走動的巷子裏。


    “沒有。”錦衣衛搖頭。


    千尋頷首,“分頭去找,要找那種鮮少有人行走的死巷或者偏僻的,人多的就不必了。不要放過一絲一毫的線索。”


    錦衣衛行禮,“屬下明白!”


    深吸一口氣,千尋朝著一側的巷子走去。


    雲辰風肯定是發現了什麽,否則他此次出宮極為小心,是絕不會半道消失,應該速速迴宮免得被太子爺責罰。什麽事能讓他半道上改變主意?這才招致了殺身之禍?


    皇長孫玉印在雲辰風的屍體上被發現,隻能說明殺雲辰風的目的並非衝著玉印而來。殺了人,歸還玉印,難道還有什麽比皇長孫玉印更有價值的東西?


    驀地,千尋挑眉。


    天色漸暗,在不遠處的巷子裏頭,有微弱的熒光閃爍。


    快步上前,牆壁上,好似有個手印。因為天色暗,熒光才若隱若現的顯現了出來。千尋心頭忽然狠狠疼了一下,雲辰風當日出宮,不就是為了親手送她熒光球嗎?所以他的身上,應該也還沾著熒光粉。


    雲辰風的熒光粉,用的是極好的材質,經水不容,光色不易消淡。


    手,輕輕撫上那個印子。


    千尋取出袖中的巾絹,用靴子裏的短刃小心的將一些熒光粉刮下來,隻要帶迴去對比一下就會知道是不是雲辰風留下的。


    誰知她剛剛包好熒光粉收入袖中,身後卻突然一陣異動。


    轉身卻見齊刷刷的四名白衣童子擋住了她的去路。


    白衣如雪,劍冷如霜。


    “春風得意宮?”千尋一怔,握緊了繡春刀的刀柄,稍稍後退,“你們想做什麽?”


    “殺!”音落,白衣人迅速撲上去。


    繡春刀出鞘,千尋無法盡全力。


    有孕在身,她不能戀戰,萬一傷了孩子她必定後悔一輩子。


    一個淩空,腳踩牆壁,旋身若飛燕,直接竄上了牆頭。千尋踩著牆頭就想逃出去,奈何白衣人已經紛紛落下,兩人堵住前頭,兩人堵住後頭。


    千尋翻身落迴地麵,撒腿就往外衝,奈何又有兩名白衣人從巷口進來,再次將她的去路堵死。如今可是六對一,千尋如困獸一般,被強製困在了死巷裏。


    握緊了手中的繡春刀,千尋切齒,仿佛明白了什麽,陡然怒斥,“皇長孫是不是你們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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