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做噩夢了?”霍長征伸手就要抱住林歲歲,可她卻一把推開了他,一邊起床一邊說:“我要去看看豆包。”


    “豆包怎麽了?他挺好的,我剛看他來著,睡得香,沒踢被子。”


    霍長征一邊在她身後喊一邊跟著她往前走,她聽完他的話也不放心,說什麽也要親自看看豆包。


    當她看到豆包安安穩穩地躺在床上,她才鬆了一口氣。


    剛剛那個夢太真了,就算是一個六十多歲的男人喊自己媽媽,但她真有一種他是豆包年老時的模樣的感覺,


    “豆包好好的,你可以放心了吧。”霍長征一邊摟著她一邊說:“棉衣都沒來得及套就跑出來,趕緊迴房間鑽被窩,等會冷感冒就麻煩了。”


    “好。”林歲歲乖乖點頭,然後跟著霍長征迴去了。


    等把她安置迴被窩,霍長征才找了衣服去洗澡。


    今晚喝了不少酒,又沾了煙味,他怕熏到她,還是把自己先洗幹淨,然後再抱她睡覺。


    林歲歲躺在床上,也沒了睡意,腦子裏都是剛才的那個夢。


    如果那個儒雅的老年男人真的是豆包,她可不可以理解為,是上輩子的豆包來看自己了。


    她還記得自己曾經夢見過豆包長大以後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但不幸的童年一直困擾著他的一生。


    是她這個當媽的失職了,沒有好好保護自己,讓他從小失去了媽媽,就算霍長征和宋曉結婚隻是一個烏龍事件,他沒有被後媽虐待,卻也是在母愛缺失的環境中長大,甚至父愛也是缺失的,畢竟霍長征太忙了,又是粗線條的男人,不會太照顧小孩子的情緒。


    “想什麽想得這麽入神呢?”


    林歲歲聞聲抬頭,才發現霍長征已經洗完澡迴來,掀開被子就鑽進被窩,然後從身後抱住了她。


    她任由他抱著,甚至往他身上靠了靠,他感覺到她的依賴和親近,不自覺就把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我問你,假如,我是說假如,我跟你沒有解除誤會,跟你離婚後把豆包留給你,你會好好對他嗎?”林歲歲試探性地問。


    霍長征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問這種稀奇古怪的問題,但還是思忖半會兒後才開口,隻是他沒有迴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會把他留給我嗎?”


    豆包就是她的命,特別是在他們解開心扉之前,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兒子身上,他不覺得她會放棄豆包。


    “……”不得不說,這狗男人還是挺了解她的,但她還是想知道這個假設背後的答案,“我都說假如了,你就設想一下,告訴我答案。”


    “會對他好,但心情應該會很矛盾吧。”霍長征感慨道:“一來他是你跟我的孩子,我當然會很珍惜,但他的存在也在時刻提醒我,你不愛我,我有可能會逃避跟他獨處。”


    果然如此,林歲歲總算明白年老的豆包為什麽會說他的童年是不幸福的了。


    “他隻是個孩子,你這樣做就等於遷怒於他了,對他不公平。”林歲歲教訓道:“你怎麽可以這樣對自己的親生孩子?你實在太壞了。”


    “……”霍長征被批評得非常無辜,隻能哭笑不得道:“媳婦,你都說是假設了,別弄得跟真的一樣罵我,我很冤枉的。”


    “……我隻是代入得有點深而已,好了,不說了,趕緊睡覺吧。”


    林歲歲說著就要閉上眼睛,可霍長征往她背後貼得更緊了,緊接著她耳邊傳來他低沉沙啞的聲音,“歲歲,我睡不著。”


    下一刻,她感覺到他身體的緊繃。


    什麽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不行,現在還沒到三個月呢,你忍忍吧。”林歲歲小聲勸說道。


    “我最近忍得很辛苦,實在忍不了了。”他循循誘導道:“你幫幫我,好不好?”


    “幫?怎麽幫?”


    “用手。”


    “……”


    林歲歲入睡之前,手累得差點抬不起來了。


    次日,大人不用上班,小孩不用上學,又是下午班次的火車,所以大家一起睡晚了。


    “媽媽、媽媽。”林歲歲正睡得香,突然感覺溫暖的被窩鑽進了一陣冷風,她睜開眼,就看到豆包不知何時鑽進了他們的被窩,正眨巴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看向她,“媽媽,我想起床了,你幫我穿衣服,好不好?”


    “你這家夥,真是越長大越不懂事,你早幾個月前都可以自己穿衣服,怎麽今天就要媽媽給你穿呢?”霍長征張嘴就是教訓。


    當然,教訓穿衣服隻是一個幌子,最主要是他不滿這小子來打擾他跟媳婦的二人世界。


    “我還是小孩子,讓媽媽給我穿衣服不是很正常嗎?”豆包哼哼兩聲,背過身去,看都不看霍長征。


    林歲歲也覺得豆包今天有些奇怪,平時實施要獨立的小家夥,怎麽突然變得依賴別人了?或許是偶爾想要撒嬌吧。


    “行,媽媽現在就給你穿。”


    林歲歲說著就要起來,卻被霍長征一把按了下去,說:“你昨晚受累了,還是我來吧。”


    猝不及防提起昨晚,她腦子裏就浮現出昨晚那讓人麵紅耳赤的畫麵,她的臉就燒了起來,她瞪了他一眼,“我不累,你要穿就穿,別那麽多話。”


    他最喜歡看她害羞的模樣,看得心癢癢的,他忍不住繼續逗她,“原來你不累,看來是我不夠努力了。”


    “……”什麽不夠努力?什麽不累?她的手到現在都是酸的,這狗男人就是故意的,她直接白了他一眼,警告道:“趕緊給豆包穿,然後起來弄早飯,吃過早飯也差不多要出發了。”


    “行行行,你繼續躺著,等我把早飯買迴來再起也不遲。”


    雖然是下午的火車,但從這邊到省城的火車站有三四個小時的車程,於是早飯過後,他們就出發了。


    無論是出於什麽原因離開,霍長征在這邊軍營待了這麽多年,又為集體爭取了很多榮譽,離開時受到的待遇還是很好的。


    他們今天不在縣城坐車去省城火車站了,而是由方衛國直接把他們送過去。


    擔心方倩倩因為離別情緒激動,成皓特意叮囑過林歲歲,離開的時候不要特意跟她說再見,奈何她早早在家留意對門的動靜,所以他們才搬行李出來,她就拉開門出來了。


    “倩倩,你……”


    林歲歲愕然地看著方倩倩,對視的那一刻,方倩倩的雙眸頓時紅了,她快步走到林歲歲麵前,抬手就抱住了她,“你這個沒良心的家夥,幸好我早有準備,不然你就偷偷溜走了。”


    “我沒有,我隻是怕你傷心,我可是打算一安頓好就給你寫信的。”林歲歲連忙哄道:“別哭了好不好?再哭,孩子以後就是個小哭包了。”


    “這事不能亂說,這鍋我不背。”方倩倩吸了吸鼻子,努了努嘴巴,說:“煽情的話我不說了,你一路平安,一定要好好的,記得給我寫信,。”


    “會的,你放心,你也要好好的,孩子出來了,記得第一時間跟我報喜,知道嗎?”


    “知道了,你也要第一時間給我報喜。”


    “行行行,咱倆互報。”


    倆好姐妹抱著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最後實在趕時間,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林歲歲上車以後,還不停地把頭探出窗戶跟方倩倩說再見。


    方倩倩也是一直揮手,直至汽車消失在轉角,她才轉身迴屋,隻是心裏空落落的,非常難受。


    林歲歲也難受了好一會兒,直至坐上了去往首都的火車,憧憬的心情才慢慢擠掉離別的愁緒。


    沒錯,他們這次的首要目的地不是南邊,而是首都。


    霍長征沒有食言,答應帶她去首都看看,說到做到。


    他們這次依舊坐的臥鋪,由於林歲歲懷有身子,不適宜爬高,所以就睡在下鋪。


    霍長征打算帶豆包睡上鋪,可小家夥今天粘媽媽粘得可緊了,說什麽都要跟林歲歲睡,就是不要爸爸。


    “豆包,你今天怎麽這麽不聽話?”霍長征板著臉教訓道:“你已經長大了,再過幾個月就要當哥哥了,不能這麽不懂事。”


    “我隻是個四歲多的小孩子,我要跟媽媽睡。”豆包噘著嘴堅持道。


    霍長征氣結,但還算有耐性,繼續哄騙道:“你現在是大孩子了,大孩子就不能跟媽媽一塊睡,否則要被人笑話的。”


    本以為這話會讓豆包打退堂鼓,誰知道他絲毫沒有被說動搖,甚至舉一反三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比我大,就更不應該跟媽媽一塊睡,你這麽大個人了,會被笑掉大牙的。”


    “……”這下不僅僅是霍長征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就連林歲歲也驚得瞪大了雙眼。


    她曾經因為豆包小小年紀就如此懂事而感到心疼,可今天他突然表現出這個年紀小孩該有的孩子氣,她都有些不適應了。


    你要說他不懂事吧,那是相對於之前來說,對於四五歲的孩子來說,要跟媽媽一塊睡,不能太正常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小家夥對霍長征這個老爸,好像沒有之前的熱情,甚至隱約有那麽點火藥味。


    “好了,豆包想跟媽媽睡就跟媽媽睡吧,隻是有點擠哦。”林歲歲擔心父子倆要吵起來,連忙打起圓場。


    “我不怕擠,隻要跟媽媽在一塊,我就開心。”豆包說著,麻溜地踢掉鞋子,然後貼著牆邊躺下,似乎生怕動作慢點,就被霍長征給攆走了。


    “霍思林,你的鞋子不用放好嗎?”霍長征看到被豆包踢到東一隻西一隻的鞋子,又瞪眼警告道:“趕緊放好,放好了才能睡。”


    被警告的豆包立刻撇了撇嘴巴,然後垂著頭不說話。


    林歲歲看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都有些心疼了,但還是硬著心腸,耐著性子教育道:“豆包,鞋子踢得到處都是,不僅僅不美觀,還容易把人絆倒,這樣是不對的。你是個好孩子,趕緊把鞋子擺好。”


    “我知道了。”豆包雖然有些不情不願,但還是爬下床,把自己的鞋子擺放好,然後再重新爬迴床上。


    從早上出門就沒有睡過覺,豆包很快就睡著了,林歲歲躺在他身邊,倒沒多少睡意。


    霍長征因為不放心母子倆,一直坐在下鋪,看她沒睡,就說:“豆包今天是不是不開心?老鬧脾氣。”


    “我也不知道。”林歲歲同樣感到疑惑,“他知道要去首都很開心,理應不會鬧情緒,不過他現在使點小性子,倒是有點小孩子的模樣,之前乖巧得有點太懂事了。”


    “你就慣著他吧。”霍長征哼哼道:“我看這小子就是皮癢,最近在路上,我暫時放過他,要是繼續這樣下去,我可饒不了他。”


    “……”林歲歲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就是這父子倆可能會在互相看不慣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林城距離首都不算太遠,坐了兩天一夜的火車,總算到達首都火車站了。


    這是林歲歲第一次來首都,一下車就被人潮洶湧的旅客所震驚。


    也得虧之前把部分行李郵寄去南邊,現在身上行李不算太多,霍長征才能一手牽住媳婦,一手拉住兒子。


    “咱們先去找招待所住下,這裏太多人了,不宜久留。”霍長征說。


    “好。”林歲歲點點頭,一邊跟著他走一邊叮囑豆包,“你要抓緊爸爸的手,別等會走散了。”


    豆包這時候倒是乖了,一聲不吭地緊跟著霍長征的腳步。


    好不容易出了火車站,他們正打算去坐公交車,豆包突然喊道:“我的車車不見了。”


    說著,他甩開霍長征的手就往迴走。


    “豆包,你給我迴來,那車不要了,我迴頭給你重新做一輛就好。”霍長征在他身後喊,但他不停,繼續往前跑,急得林歲歲連忙道:“你趕緊去追他。”


    “行,你站在原地不要動,記住了。”霍長征迴頭看了林歲歲一眼,然後才拔腿去追兒子。


    沒跑多遠,豆包就找到自己的小車了,隻是被人踩在底下。


    “老爺爺,你踩到我的車車了。”


    霍有為正等著司機來接自己,突然聽到有人說話,一低頭就看到一個俊俏的小男孩仰著頭跟自己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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