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呀?還在外麵呢?”林歲歲感到他的觸碰後,第一時間就想甩開。


    可霍長征已經預判了她的動作,牢牢把人抓緊,甚至直接拽著她的手收進自己的衣兜裏。


    “這條路黑漆漆的,沒幾個人走。”霍長征說著,聲音都變得幽怨起來,“再說了,咱倆是正經夫妻,你別整天一驚一乍的,弄得好像是見不得人的地下情一樣。”


    “我沒這個意思,隻是被別人看見不好。特別是在村裏,你又不是不知道村頭大樹下那群嬸子,最近過年不上工都聚在那裏,別說人了,狗從他們跟前走過去,都得身敗名裂。”


    霍長征聽著她一張小嘴叭叭叭地說,忍不住笑出了聲,“照我說,你這張嘴比她們還能說,完全不用怕,真被他們編排,你跟她們來一場正麵的戰鬥。”


    “……”林歲歲直接賞了她一個大白眼,說:“這次迴村,咱能安安靜靜地過完這個年就成了,我可不想惹什麽事出來,最後別人都不要來關注咱最好。”


    就今天他們進村之後,在路上碰到的人,沒有一個不是拿探究的眼神看他們,光是被這麽看著,整個人都不舒服。


    “不想惹事?你這是不想查出當年的真相嗎?”霍長征問。


    “當然想,可現在毫無頭緒。”林歲歲說:“現在除了我媽那裏有可能有點突破,其它就像無頭蒼蠅一樣,更何況她當時一心想把我賣了拿下兩千塊彩禮,實在不可能給我下藥。”


    “其實還有一個關鍵人物。”霍長征故作神秘地說。


    “誰?”林歲歲連忙拉著他的手臂問道。


    “今晚迴家再跟你說。”霍長征說:“這裏再黑,也要防著隔牆有耳。”


    “好。”林歲歲點了點頭,她看他神色,總感覺他憋了大招。


    很快,他們就來到河邊,由於這邊偏僻,所以來放煙花的就隻有他們一家三口。


    他們也樂觀其成,畢竟都不喜歡跟別人做些客套的寒暄。


    “爸爸,快點,咱們要怎麽燒?”豆包非常興奮,拉著霍長征問。


    霍長征從一網兜煙花裏麵找出幾根電光花,說:“先給你點幾根這個過過癮。”


    “好,快點。”


    “好。”霍長征拿出火柴,劃亮之後就對著電光花燒,突然,一束火光噴出,電光花點著了。


    “爸爸,給我。”豆包迫不及待地朝霍長征伸手,可霍長征直接把電光花遞給了林歲歲,說:“你著什麽急?先讓你媽媽玩。”


    林歲歲聞言看向他,剛好電光花的發出的亮光打在他的臉上,她能從他的眸中看到他的寵溺,好像他此刻對著的不是作為大人的她,而是一個應該備受嗬護的小女孩。


    她臉上也綻放出笑容,開心地接過電光花。


    以前她看過別人玩煙花,當時羨慕得不行,當此刻第一次把煙花拿在手上,她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種幸福的感覺實在太溫暖了,這真的是屬於她的嗎?


    忽然,電光花的光亮漸漸弱了起來,直至完全消失。


    “幹嘛又發呆了?”霍長征看著她突然斂住的微笑,不禁問道。


    “沒有。”林歲歲搖搖頭,道:“煙花很美,但曇花一現,你說幸福會不會也是這樣,稍縱即逝。”


    “看來你最近真打算向文學界發展了。”他一臉無奈,伸手把她帶進懷裏抱了抱,說:“幸福會短暫消失,因為它要迎接更大的幸福。”


    說著,他把她放開,然後對豆包說:“來,給你放大煙花,不對,是大幸福。”


    “砰砰砰……”


    零星的火光衝向天空,最後開成最絢麗的煙火,一次又一次。


    他再次迴到她的身邊,伸手摟住她的腰,說:“怎麽樣?有沒有越來越幸福的感覺?”生怕她又說出什麽掃興的話,他又補充道:“就算這一瞬間的美麗會消失,我也會為你繼續點燃亮光,讓你一直幸福下去。”


    她看著漫天的煙火,明知道會有消失的那一刻,可她還是選擇相信他的話。


    放完煙花,他們便迴家去了,畢竟外頭冷,豆包也還小,不適合在外頭逗留太久。


    他們沒有守歲的習慣,迴到家後,豆包就去睡覺了,林歲歲和霍長征迴到房間之後,她就迫不及待地問:“你剛剛說的那個關鍵人物到底是誰?”


    “這麽美好的時刻,你能不能別老想著這些事?”霍長征有些無奈道。


    “這事情非常重要,也是咱這次迴來的重要目的之一,你別賣關子了,趕緊說。”林歲歲催促道。


    “當年咱們偷偷處對象的時候,幾乎是沒人知道的……”他剛開口就被她打斷了,“咱們什麽時候處過對象了?怎麽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當年天天去幫你幹活,這都不算處對象,那怎樣才能算?”霍長征理所當然地說。


    “切……那是你自個兒上趕著,我可沒要求你來幫我。”林歲歲努努嘴說:“你別在這裏混淆概念。”


    “我不管,我當時幫你你沒拒絕,就是默認跟我處對象了。”霍長征耍賴道。


    “行了,別打岔,趕緊說重點。”


    “重點是當時發現咱們有情況的,除了林明珍應該沒有其他人了。”


    “林明珍,就是那個跟你阿姨有些交情的大娘?”


    “沒錯,就是咱們前後腳下山碰到來通風報信、後來你親我被發現的那個大娘。”


    “……”這狗男人說前麵那句就行了,後麵那句不用提完全都可以。她忽略他的故意逗弄,問:“你的意思是,林明珍做的手腳?”


    “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但如果是,她大概率也是被人指使,因為她基本上沒有動機。”


    林明珍的確沒必要做這種事情,她嘴碎可以到處說,但下藥對她也沒好處,林歲歲想了半天還是沒想明白,“那到底有動機的人是誰?好像把咱倆捆綁在一塊,沒對誰有好處,況且當時多的是想嫁給你的年輕姑娘呢。”


    “就愛亂吃醋。”說到最後,她語氣難掩酸氣,他聽著也高興了,說:“咱們雖然不知道誰有動機,但隻要查到林明珍當時跟誰說過這件事,就可以把範圍縮小了。”


    “有道理,可咱要怎麽查?林明珍又不會主動告訴咱們?”


    “我也不知道。這事想不清楚就等到明天再想。”


    他搭在她腰上的手突然不安分起來,她條件反射就要躲,“你幹嘛呢?在說正事呢。”


    “正事已經說完了,咱現在來做正事。”


    “……”


    這天晚上,林歲歲雖然沒有守歲,卻睡得比守歲更晚。


    同樣,睡得晚的還有其他人,與其說睡得晚,倒不如說睡不著。


    劉笑花在床上輾轉反側,心裏一片愁雲,無法入睡。


    她以為當初自己跟葉文明前後腳的實名舉報,會把林歲歲和霍長征鬧到離婚。


    離婚後的林歲歲可能不會迴來,當然迴來更好,她肯定再想方設法把她再嫁一遍,等著收取豐厚的彩禮。


    但萬萬沒想到他們沒有離婚,還一塊迴來了。


    “你到底要不要睡的?轉來轉去個什麽勁?”林根受不了,輕聲斥責道:“從剛才吃飯開始就好像丟了魂一樣,大過年的,你別整這些有的沒的。”


    “你以為我想嗎?我害怕,那死丫頭迴來了。”劉笑花忿忿道。


    “什麽?”林根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問:“你是說林歲歲迴來了?”


    “沒錯,還是跟她男人一塊迴來,他們沒有離婚,還好好的,我怕他們要迴來報複我。”


    “不可能。”林根說:“事情鬧成那樣,霍長征不可能不把罪名都推到她身上?他還要不要前途了?”


    “咱們認為不可能,可事實上人家就是為了那死丫頭,什麽都不管了。”劉笑花不得不服氣,道:“她本來就是命中帶福的人,就算在咱家過了這麽些年苦日子,但還是通過嫁人改命,她就是命不該絕。”


    “老林,你說咱是不是做錯了?就咱當初撿到她時,身上穿的衣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如果咱從小就好好待她,會不會也有沾福氣的那一天。”


    “真是婦人之仁。”林根打斷道:“就算她原本出身好有什麽用,人海茫茫,又過了這麽多年,她家裏人能找到她嗎?就算能找到,這年頭動蕩得厲害,有錢都被扣帽子了,說不定她親生父母過得還不如咱們。”


    “我跟你說,誰親都不如錢親,咱抓住這次賺錢的機會是絕對正確的。兩千塊呀,你能從她身上剝兩千塊錢下來嗎?你甭想那麽多了,該吃吃該睡睡,他們真找上門也奈何不了咱,咱說的都是實話,當初不就是那死丫頭給霍長征下藥了嗎?”


    一通思想教育之後,劉笑花底氣也硬起來了,但她還是小聲嘟喃道:“老實說,就這丫頭膽小怕事的性子,我真不覺得當初是她下的藥,總感覺是有人在背後幹了這缺德事。”


    “就算不是她下的又怎樣,她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現在日子過得多舒服呀。你反正把錢袋子捂好就行,剩下的什麽都別想。”


    “好吧。”


    林歲歲雖然不守歲,但她昨晚睡得並不比別人守歲的要早,第二天更是睡到九點才醒來。


    霍長征已經起床了,把早飯做好了,也給豆包穿好新衣服新鞋子。


    小家夥看到她起床,立刻跑到她跟前抱住她,仰著頭說:“媽媽,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謝謝,我也祝豆包身體健康,快高長大!”林歲歲從衣兜裏掏出一個紅包,遞給他。


    “謝謝媽媽!”


    小孩子就沒有不喜歡收紅包的,這是豆包今天早上收到的第二個紅包,作為小財迷的他,立刻跑迴自己的房間,把紅包放進抽屜了。


    “過來吃早飯了。”


    霍長征剛把早飯重新熱好,端著進來就招唿她過去吃。


    “好。”林歲歲走過去,坐下剛吃了兩口,就說:“要不咱們等會去村長家拜年,順便把上次買的土特產帶上。”


    “行。”霍長征說:“這些年你跟豆包也得到他的照顧,到時候帶上幾個紅包,給他的孫子孫女。”


    “好。那後麵要去外公外婆家看看嗎?”林歲歲又問道。


    霍長征思忖了一會兒,說:“去一下吧,雖然房子不是我的,但去一下,說不定能把人給炸出來。”


    “什麽意思?”林歲歲一臉不懂,“房子現在誰的?還有把誰炸出來?”


    “過去那些年,都是我給外公外婆養老,他們沒有兒子,本來打算把房子給我。”霍長征說。


    其實他對房子沒什麽興趣,畢竟很少迴來,就算迴來也還有他們自己的房子,但老人家老說讓他給他們養老不好意思,執意要給他,他就順從他們的意思,可陳秀慧知道之後,在兩老麵前鬧了幾次,最後怕鬧得太難看,就把房子給她了。


    因為擔心家醜外揚,所以這件事一直是他們自己捂著,陳秀慧一個外嫁女迴娘家爭房子也覺得理虧,所以也沒有往外說。


    林歲歲一向很少八卦外頭的事情,這種秘密進行的事情,他不說,她不可能知道。


    “要不咱不迴去吧。”林歲歲不想跟霍玲相關的任何人扯上關係。


    “迴,當然要迴。”霍長征勾了勾唇,“迴去就可能引蛇出洞。”


    “你一天天的打啞謎,到底想說什麽?”


    “我也不確定能不能把蛇引出來,反正你跟著我就對了。”


    “好吧。”


    林歲歲知道這人好聽一點是聰明,不好聽就是一肚子壞水,否則在戰場上怎麽算計敵人。這種動腦的事情還是交給他,她在一旁觀戰就好。


    吃完早飯,林歲歲換上昨天在省城買的毛呢大衣,就跟霍長征和豆包出門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大家都不用上工,但也沒閑著在家,都跑出來互相恭賀新春。


    林歲歲本來氣質就好,現在穿上這一身衣服,簡直比城裏的姑娘更像城裏的姑娘,誰路過都得多看兩眼。


    當然,有人看到羨慕,有人看到嫉妒。


    村長家離他們家不遠,走了沒十分鍾就到了,可霍長征剛想敲門,就看到劉笑花從轉角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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