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別瞎說,這是兩個都已經結了婚的人呢,傳出去都成啥樣了?”


    “我可沒瞎說,雖然離得不近但也不遠,我確定自己看到抱在一塊的人是宋曉和霍長征。我要是撒謊,我天打雷劈。”


    “真的?那就有意思了。你說之前霍長征怎麽沒跟林歲歲離婚娶宋曉,現在等宋曉離婚了,他才來搞這一出呢?”


    “男人你還不知道嗎?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偷摸摸的才刺激。”


    “那林歲歲不就挺可憐的嗎?”


    “她有啥可憐的?團長夫人做得穩穩的。男人偷也知道偷個有背景的,以後扶搖直上,吃到甜頭的還是她。”


    “……”


    林歲歲上洗手間上了半天,方倩倩有些擔心,畢竟大禮堂這附近她們很少過來,現在又是大晚上,她怕她迷路了。要是真把人丟了,估計霍長征要來找她算賬。


    她正琢磨著帶著豆包去找她,然後就看到她迴來了。


    “歲歲,你怎麽去那麽久?我都以為你丟了。”方倩倩拉著她的手,擔憂地說。


    “沒事,隻是人有點多,我等了一會兒。”林歲歲盡量讓自己露出一點笑意,可是過於勉強,而且臉色也不好,方倩倩還是看出了端倪,“你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林歲歲搖頭,這時前頭傳來聲音,“你們看,領導入場了。”


    她聞言抬起頭來,就看到一群身穿軍綠色的人物登場,為首的是宋鐵錚,霍長征稍稍落後,但很明顯看到他們在說話,而且宋鐵錚神色和藹,一副長輩看晚輩的感覺,並沒有作為領導的壓迫感。


    “你還真別說,雖然上迴提的是胡定江,但宋首長最喜歡的還是你家霍團長。”方倩倩湊到林歲歲身側,小聲道:“胡定江跟好幾個領導早早就來了,就你家霍團長跟在宋首長身後姍姍來遲。這誰得寵,一目了然。”


    林歲歲聽完方倩倩這話,臉色更加難看了。


    她想起剛才自己從洗手間迴來,經過後台門口的時候,她不經意一瞥,就看到了被眾人圍繞的宋曉。


    她穿著漂亮的表演服,畫著精致的妝容,比以往看到她的任何一次都要奪目。大概是她從外麵迴來,身上還套著一件大衣,戰友看到她的口紅掉了,她就走到鏡子前去補口紅了。


    林歲歲自認為不是容易多想的人,可此情此景,真的很難不讓她多想。


    霍長征落座之後,第一時間迴頭去尋找林歲歲的身影。他很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她不喜歡張揚,肯定不會挑顯眼的位置坐,果然一眼掃過去,在角落裏發現了她。


    “歲歲,你還在發什麽呆?你家霍團長看過來了。”方倩倩用手肘撞了撞林歲歲。


    林歲歲反應過來,抬頭看向前方,隔空跟霍長征對視了一眼,隻是隔得太遠,他們都沒有看清楚對方的神色。


    很快,演出開始,大禮堂的燈光暗了下來。


    台上很歡樂,可林歲歲一點觀看的欲望都沒有,隻能機械地看著,然後隨波逐流地鼓掌。


    霍長征雖然處於最佳觀賞位置,可他一向對這種演出沒有興趣,就算偶爾會有遊擊戰之類的小品,他也就多看兩眼,因為真實性低,他看著也無感。


    他倒是喜歡一個演出結束的那一刻,因為禮堂內的燈光會亮起,他就能趁機往後瞧一眼。


    “長征,我看後排有兩個空位,你去把弟妹叫過來一起看得了,否則我都怕今晚過去,你脖子都要扭傷了。”


    他頻頻迴頭,有人忍不住打趣他。


    宋鐵錚聞聲,也樂嗬嗬地說:“我看成,長征你去把人叫上來。”


    換做是別人被這麽調侃,肯定覺得沒麵子,可霍長征不這麽想,能讓林歲歲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是最好不過了,他也不客氣,正想起身去後麵,燈光再一次暗了下來,下一個表演要開始了。


    算了,就一首歌的時間,十分鍾不到,他再忍一忍,等這個結束之後再去喊林歲歲。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等燈光再度亮起,他迴頭一看,就看不到林歲歲的身影了。


    他急得“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然後直接朝林歲歲原來坐的位置走去。


    林歲歲看著舞台上的各式表演,卻提不起一點勁,腦子裏不停縈繞著剛才在洗手間聽到的對話。


    隨著一個個節目結束,她開始感到不安,她不想看到宋曉表演,更不想看到霍長征觀賞宋曉表演的情景。


    她承認,自己這一刻慌了,所以她選擇落荒而逃。


    她帶著豆包迴了家,這個點不算晚,但她也沒什麽情緒陪豆包玩,於是讓他先睡覺去了。


    等她從豆包房間出來,正想迴自己房間的時候,外頭傳來開門的聲音,她正疑惑著,霍長征已經走進屋裏,直接奔到她麵前,伸手握住她的手,焦急地問:“怎麽提前迴來了?是不是不舒服?”


    說著,他又抬手去摸她的額頭,她反應過來,第一時間躲開了。


    霍長征的手突然落空,他愣了一下,才發現她不是生病,而是鬧情緒了。


    “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霍長征連忙問道:“是不是又在外頭聽到有人亂嚼舌根了?”


    林歲歲一聽,頓時不服氣了,陰陽怪氣道:“如果自己沒做,別人想嚼舌根都沒法嚼。”


    “……”霍長征這下終於聽懂她的言外之意了,可他在腦子裏想了一圈,也沒發現自己做錯了什麽事。不懂就問,他耐著性子道:“歲歲,你真要生氣,也得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麽。”


    他這話說得很平靜,自問語氣也沒有不對,可落在林歲歲耳裏,就是責備她不懂事。原本被她壓在心底的委屈勁一下子就上來了,她的眼眶不自覺就紅了,開口時聲音帶著哭腔,“你老實告訴我,在今晚演出之前,你上哪兒去了?”


    “我上哪兒去了?”霍長征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老實迴答:“去找宋首長了,然後跟宋首長一塊去的大禮堂。當時很多人都看到了,你應該也看到了吧。”


    “真的是去找宋首長了?”林歲歲冷嗤一聲,道:“還是去找宋首長的女兒去了?”


    “……”


    猝不及防被扣了這麽頂帽子,霍長征都懵了,反應過來連忙道:“媳婦,我雖然喜歡看你為我吃醋的樣子,可帶上宋曉,我就不高興了。我跟她以前什麽都沒有,更別提她現在嫁人了。”


    “以前她沒嫁人,你唾手可得,不稀罕,她現在嫁人了,人妻可比大姑娘刺激多了。”林歲歲氣唿唿地說著,眼淚更是不爭氣地流下來,“霍長征,我都打算好跟你離婚了,你幹嘛要招惹我?”


    霍長征覺得自己現在簡直比竇娥還冤,換做是別人,他早就發飆了,可偏偏是自己捧在手心裏的媳婦,更何況她一掉眼淚,他就投降了。


    他伸手就把她拽進懷裏,說:“你別哭好不好?你有什麽事就直接說清楚,我霍長征如果真對不起你,我天打雷劈。”


    她正在氣頭上,一點都不想被他抱,她用力掙紮,可力量實在懸殊,最後都是徒勞的。既然逃不掉,話也攤開來說了,她就把今晚在洗手間聽到的話從頭到尾跟他說了一遍,絲毫是怕他反駁似的,她最後還補上一句,“人家又不瞎,如果那個不是你,為什麽會認成是你,所以不存在看錯的可能。”


    這是想一錘子把他打死了,霍長征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她肯說出來而不是悶在心裏默默難受,然後又悄咪咪地計劃離開他,他已經覺得非常安慰。


    “我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麽會說是我,但我知道她眼神肯定不好,或者故意造謠。”霍長征說:“今晚去大禮堂之前,我一直在宋首長的辦公室裏待著,當時還有幾個人在,包括顧城,你要是不信,可以一個個去跟他們核實。”


    他說得坦坦蕩蕩,她看他臉上的確沒有半點驚慌之色,好像這件事真的是她冤枉了他一樣。可如果不是他,為什麽那個女人會這麽篤定呢?


    她是在去洗手間的路上聽到的,她們都沒有發現她,根本不存在她們故意說話給她聽。


    她一時都迷糊了,他看她眼淚收住了,情緒也沒那麽激動,於是趁熱打鐵地說:“我現在就帶你去找顧城,你當場問他,我也沒有時間跟他提前串通。”


    話音剛落,他拉著她就要往外走,她立刻把他拉住,“我不要去,好丟人。”


    他看著她心虛的模樣,直接笑了,“現在知道丟人了?剛才冤枉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她現在也弄不清事情的真相是什麽,隻是她憑別人的片麵之詞就把他定罪,的確理虧,但讓她承認錯誤是不可能的,她嘴硬道:“誰知道是不是冤枉呢?現在也沒證據證明你是清白的。”


    “……合著我被冤枉,還要自證是嗎?”霍長征說:“你沒聽過誰舉報誰舉證的說法嗎?現在你‘舉報’我,那你就把確鑿的證據拿出來。”


    她被堵得啞口無言,最後隻能暫時把這事放一邊。畢竟如果真有此事,就大院裏麵消息的傳播速度,明天肯定傳開了。


    警報暫時解除,霍長征晚上也不用被趕去跟豆包擠一床,他本想摟著媳婦美美睡一覺,林歲歲卻在這時開口了,“你知道宋曉的丈夫是什麽人嗎?”


    “……你能不能別在這麽美好的時間提無關緊要的人?”


    “我就是想知道。”林歲歲沒打算放棄這個問題,“你到底知不知道?”


    “沒接觸過,但聽說過。”其實霍長征對宋曉的男人沒有興趣,隻是架不住最近身邊的人叨叨個不停,這樣就算他不想知道,也基本知道了。


    “就省區的一個副團長,聽說立過不少功,上頭也很看好,宋首長對這個女婿非常滿意。”


    他言簡意賅地把自己知道的說了一遍,但林歲歲的重點卻不在這裏,“你知道他多大年紀了?人長得怎麽樣?”


    她覺得宋曉能癡迷霍長征這麽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看上他年輕帥氣了,否則比他成就高的軍官又不是沒有。


    “你關心人家這個幹嘛?”他眯著眼看她。


    “就好奇而已。”


    “我也不知道,還沒見過。”霍長征說:“他這次過來不是工作,沒有到過營裏,估計都在宋家吧。”


    “好吧。”林歲歲沒再追著不放,可霍長征沒想就這麽算了,警告道:“別人的男人你少關心,有空多關心關心自己的男人。”


    “……”


    次日,林歲歲起了個大早,提上籃子,就去趕集了。


    他們今年不在大院過年,按道理是不怎麽需要備年貨了,可她打算買些這邊的土特產帶迴去,到時候送給村長,畢竟他這些年還是比較關照自己的。


    當然,她早早出門,也是想看看,有沒有人傳霍長征跟宋曉昨晚抱在一塊的事。


    也不知道是當時看到的人太少,還是昨天那兩個女人還沒傳播開來,一路上都挺安靜的,別人看到她,都是客客氣氣地打招唿,眼神很平靜,完全沒有探究。


    她有些想不明白了,難道是昨晚那兩個女人故意造謠?


    算了,這事沒有就最好。


    到了集市,她就專挑一些容易攜帶的土特產,畢竟要坐火車迴去,隨行的東西越少越好。


    年末趕上農村殺年豬,她還買了一對豬蹄和一條五花肉,打算今晚做頓豐盛的,也算是給在大院的這個年末,做一個好的收尾。


    她提著一籃子東西就往迴趕,剛走進大院門口,遠遠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霍長征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出來了?她快步朝前走,想著走過去喊他,下一刻卻看到他拉開車門,然後朝車內伸了伸手,緊接著,就看到他牽著宋曉從車內下來。


    嗬……霍長征這個狗男人,昨晚還死活不承認,今天卻被她抓了個正著,她體內的怒氣熊熊燃起,她今天也不管體麵不體麵了,正想衝過去抓住這對狗男人,霍長征突然一側身,她的腳步就定住了。


    她總算明白昨晚那兩個女人為什麽會這麽說了?因為這個男人的背影跟霍長征實在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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