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趙羽仿佛再次進入朦朧世界。


    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那麽虛幻,仿佛依舊身處夢境之中。


    趙羽眼前,一道道畫麵閃過。


    進入天湖。


    重迴戰場,王昊死去,先遣軍進入妖魔煉獄,再到最後,看著楚霓裳在自己眼前死去。


    這些東西同時擠進趙羽的腦海,這一瞬間,趙羽的大腦都快要炸裂。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還要再經曆一次。


    或者說,這一切是為了什麽。


    “幻境...幻境!”


    趙羽雙手捂著頭,麵目猙獰。


    他再次一遍遍迴憶。


    不放過半點細節。


    戰場之上,就連每一顆子彈的走向,都在趙羽的視線之中。


    畫麵再次閃過,一遍又一遍。


    終於,趙羽停下了。


    他緩緩抬起頭,記憶定格在了妖魔煉獄所遇到的一切。


    戰宗妖魔。


    戰尊!


    戰王!


    戰皇!


    戰聖!


    戰神!


    甚至戰神之上!


    那些妖魔,一次比一次強大。


    就如同沒有止境一般。


    每次倒下一隻妖魔,便會有更強大的妖魔出現,補充那個缺掉的位置。


    趙羽對妖魔的認知,一次次更新!


    而且,他還知道了另外重要的消息。


    戰神之上,還有境界!


    藍星之上,神王為尊!


    可誰知道,神王也不過是一個次等的境界!


    還有強者在神王之上!


    在那樣的強者頭上,還存在真正的至強者。


    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襲來。


    明明已經準備了那麽久,趙羽卻還是感覺到不足。


    對於趙羽之前的猜想,九州已經準備得綽綽有餘。


    但趙羽現在明白,妖魔之中,不僅僅有堪比神王一般的強者,還有神王之上的存在!


    這個幻境,別有用意!


    “可那個境界叫什麽,大聖,大聖?”


    趙羽在心中唿喚孫悟空。


    可結果還是一樣,得不到半點迴應。


    但一道金光,卻在這個時候映入了趙羽的視線。


    刺眼的金光遮蔽了趙羽眼前的一切事物。


    他不禁向著那個方向靠去。


    一步,又一步!


    終於,趙羽看清了金光之中是什麽。


    一個字。


    尊!


    轟!


    下一刻,趙羽突然感覺胸口遭到重擊,仿佛一柄巨錘砸來,他的身體猛地一弓,就如煮熟的蝦米一般,在半空之中蜷縮。


    強烈的窒息感讓趙羽不禁猛吸了一口氣。


    眼前的一切,再次虛幻。


    可這種虛幻,正在一點點變得清晰。


    趙羽口中大喘氣著,同時環顧四周。


    一股暖意正包裹著他。


    他迴頭一看,竟是正冒著絲絲暖氣的天湖!


    而他正靠在天湖的邊緣,渾身上下都被湖水浸濕。


    甚至口鼻之間,還不斷溢出湖水。


    “我溺水了?”


    趙羽有點懵。


    戰聖一品,溺水?


    但凡是個開辟了氣海的戰者,也絕不可能溺水。


    他堂堂戰聖修士,此刻竟然溺水!


    趙羽心裏很亂,他一邊迴憶著剛才發生的事情,一邊向著洞穴外走去。


    來到洞穴出口,風雪聲傳進趙羽耳朵。


    一絲冷意襲來,讓迷糊的趙羽瞬間恢複了清醒。


    他看了一眼自己走出的洞穴,眼神無比複雜。


    良久之後,他還是一揮手,周圍的巨石隨即傾覆,將洞口死死封住。


    他本來是想來朱峰尋找那位神秘人,可誰承想,一個天湖,竟然就將自己困了那麽多久。


    若這些都是那位神秘人的手段......


    趙羽眉頭緊鎖。


    若真是如此,趙羽清楚,那位神秘人,九州無人能敵!


    能讓自己在不知不覺之中進入幻境,就連聖子都做不到!


    “希望你是站在人類這邊的。”


    趙羽目光深邃,也不久留,直接破空而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低沉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大道三千,尊者為初!”


    大道三千...


    尊者為初!


    趙羽身體猛地一震,連忙迴過頭。


    但這道聲音仿佛是來自四麵八方。


    他發現,憑自己的實力,竟然就連尋找對方的蹤跡都做不到!


    “尊者...為初!”


    趙羽口中喃喃著。


    尊者?


    是什麽境界?


    難不成...


    趙羽突然想到了妖魔煉獄中,突然出現在天穹之上的大手。


    一出世,便如可以毀滅整片天地。


    在那隻大手麵前,即便是巔峰狀態的趙羽,也沒有半點戰鬥的欲望。


    不!


    就連逃跑的欲望都沒有!


    自己和對方根本不是一個高度。


    甚至說,趙羽根本揣測不到對方的高度!


    他連和那等存在做比較的資格都沒有。


    “大聖?”


    趙羽再次嚐試唿喚。


    “怎麽了?”


    和之前不一樣,趙羽話音剛落,大聖便傳來了迴應。


    見此情景,趙羽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問道。


    “大聖,剛才是什麽情況,您有感覺到不對勁嗎?”


    “什麽不對勁?剛才你也沒有唿喚俺啊。”


    大聖的迴答讓趙羽心中錯愕無比。


    在戰場上,趙羽不止一次唿喚大聖,可對方從來沒有給過自己迴應。


    “那在天湖的時候,您有什麽發現嗎?”


    這次大聖猶豫了一下。


    “我感覺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


    “熟悉?”


    趙羽疑惑。


    “沒錯,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你要找的人,應該和俺同出一源。”


    這句話又讓趙羽懵了。


    同出一源?


    孫悟空乃補天靈石所化,接道教傳承,封佛教聖佛,能和孫悟空同出一源,對方肯定不簡單!


    難道,那真的是九州神明?


    可是看大聖的反應,似乎也很疑慮,趙羽幹脆就放棄了這個問題。


    “大聖,戰神之上,是不是還有境界?”


    “若是沒有的話,那俺等東方神明又是什麽存在?”


    大聖反問一句,讓趙羽頓時掃清了心中的疑惑。


    沒錯,神明就是最好的例子。


    光是他們的傳承便能讓普通人類成為神王。


    他們的存在,說不定比那隻大手,巨指還要恐怖。


    一直困擾著趙羽的疑惑都被解決,他的心情也瞬間恢複了不少。


    至於妖魔煉獄。


    上一世藍星用了整整八年,才引出戰皇修為的妖魔,也就是說,人類在妖魔手中抵抗了八年!


    這八年時間,對於趙羽來說也是一個機會!


    他的目標再不是那些普通妖魔,而是戰神以上的那些敵人。


    尊者!


    “趙羽,在天湖中,我的確感覺到你有點不對勁。”


    大聖的聲音突然響起,傳進了趙羽的耳朵。


    還沒等到趙羽詢問,便聽到對方繼續道。


    “你,動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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