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我覺得很奇怪,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尤其是那雙眼睛。”陸錦坐在車裏,腦海中反複出現著洛安那雙勾魂奪魄的眼睛。


    不止陸錦有這樣的感覺,他也有這樣的感覺。


    “確實很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顧景川皺眉,迴憶著與洛安四目相對,還有掌心交握的那個瞬間,都讓他覺得無比熟悉。


    陸錦仍是在搜索著腦海中僅有的片段,那雙陌生又熟悉的眼睛漸漸與另一雙眸子重疊,直到變成同一雙眼眸,她大驚,瞳孔驟然緊縮。


    她看向顧景川:“我終於知道他那雙眼睛為什麽那麽眼熟了。”


    那雙眼睛,分明與顧景川的一模一樣。


    為了佐證自己的說辭,她慌忙從兜裏掏出手機,翻開顧景川的照片,用手捂住照片的下半部份,隻餘下一雙眼睛,拿給顧景川看。


    顧景川猛地一怔,抬頭與陸錦四目相對。


    怎麽可能,會那麽像。


    他立馬給李凡打了個電話,調取了洛安的全部資料。


    李凡正好查出了洛安的真實身份,便將文件一並打包發給了顧景川。


    顧景川點開那份資料,上麵附著洛安的一寸照片,還有他的生平經曆。


    他的漢名叫洛安,外國名字叫傑克,然而還有一個道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名字,叫黑傑克。


    黑傑克是道上有名的殺手,早年,他與黑傑克交過手。


    當時,也是因為得罪了香都圈裏的權貴,那時候zk還未崛起,並不像此刻,屹立在香都之巔,自然引的仇家買兇殺他。


    可是誰也不曾想到,當年的顧景川,已經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就算是從未失手的殺手黑傑克,也任務失敗,受了傷,從此,消聲匿跡了好長一段時間。


    “也就是說,賀如言現在已經和這個男人勾搭成奸。”陸錦沒想到賀如言為了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居然選擇與虎謀皮。


    不過常言道,與虎謀皮,最終害人害己,不知道賀如言是否能得善終。


    “我想,賀如言應該沒有那麽傻。而是這個男人找上的賀如言。”顧景川理性的分析。


    陸錦聽了顧景川的話,似乎也覺得有些道理,像賀如言那麽愛惜羽毛的人,又怎麽可能把自己置於這般危險的境地。


    “那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才會讓賀如言放棄楚少年,轉而和洛安合作。”這是陸錦最想不通的地方。


    還有賀震天的死,也疑點重重。


    顧景川知她疑惑甚多,便一一的為她解答。


    陸錦聽完顧景川的話,簡直都驚呆了。


    “賀如言怎麽會那麽狠毒,連自己的親生父親也不放過。”賀震天應該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死在自己的親生女兒手裏。


    顧景川輕笑出聲:“她狠毒,你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當初,她不也是利用肚子裏的孩子陷害過你嗎。”


    這樣說來似乎也有些道理。


    虎毒尚且不食子,賀如言既然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能做出弑父這種事情,也就沒什麽可奇怪的了。


    看來還真是上梁不下下梁歪。


    賀震天這個上梁就不正,賀子鋒如是,賀如言亦如是。


    他們雖然已經知道了洛安的真實身份,但那相似的眉眼,卻仍讓顧景川的心裏生出許多疑惑。


    黑傑克早年就已在江湖上聲名鵲起,算一算年齡,也該是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才對,卻沒想到會是一個年輕人。


    他的心裏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也許,黑傑克,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有多個人,或是一個組織,每次出任務的人,都叫黑傑克,若是發生了意外,就讓組織裏的其他人頂上。


    他將自己的猜測告知李凡,李凡會意,便順著這條線索去調查。


    掛掉電話,他站在窗前,望著外麵的月色,久久不能寐。


    夜黑風高殺人夜。


    床上的女人頻頻噩夢,睡的極不安穩,外間傳來瓷器的碎裂聲,突然驚醒了她。


    她猛地睜開眼睛,隻覺口幹舌燥,便想下樓找口水喝,剛一打開臥室的門,便看到了漆黑的客廳中有兩個難舍難分的黑影纏鬥在一起。


    陸錦連忙按開客廳的燈,大廳內驟然明亮,黑衣人的身影無處躲藏。


    眼看不能得手,怕身份敗露。


    他形如矯健的飛燕,從客廳側麵的窗戶翻了出去。


    窮寇莫追,是顧景川一貫的做人原則。


    況且,他早已猜到他的身份,對付起來,便會輕鬆許多。


    樓下的打鬥已經結束,陸換擔心的跑下樓,來到男人身邊。


    “你有沒有怎麽樣?”她一邊關心的詢問,一邊拉著顧景川轉了好幾個圈,確定沒有哪裏受傷才放下心來。


    “我沒事,受傷的是他。”顧景川的話,如一劑定心丸。


    “沒事就好。”她隻知道顧景川很強,沒想到強如黑傑克,也不是他的對手。


    “你是怎麽發現,他潛進來的。”還那麽及時的與他交手。


    越是相處的久,便越是發現,這個男人強的可怕。


    幸好,她是他的情人,不是他的敵人。


    否則,以她的智商,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鬆林別墅的安防係統是我親自布的,隻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安防係統就會自動報警,若不是留著他還有用,隻怕還沒靠近別墅,就已經被暗箭射成了篩子。”。


    他從小的經曆,練就了他未雨綢繆的性格。


    若不是這縝密的心累,就算他再強大,也躲不開時時刻刻,向他射來的暗箭。


    趁著黑夜逃走的黑衣人,在冷冷清清的長街轉角,靠著牆停了下來。


    腰和腿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隻怕半個月左右沒辦法像正常人一樣自由行動。


    他咬緊牙關,從衣角撕下一塊布,纏緊傷口,止信汩汩往外滲的鮮血,借著月光和暗淡的路燈,一路迴到了賀如言的住處。


    當她看到滿身是血的洛安,出現在床頭時,女人猛然坐了起來。


    “怎麽迴事?你到哪裏去了。”賀如言為他找來醫藥箱,做了消毒,並將傷口包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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