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多的心願,都是未了的遺憾。


    她緩緩地閉上雙眼。


    對不起,爸爸媽媽,女兒不能替你們報仇了,女兒無能。


    然後,她被警察帶離了醫院。


    剛剛上任就陷入人命官司的陸氏集團大股東,成為了香都一時的重磅頭條。


    一連幾日都占據著香都新聞的頭版頭條。


    新聞對陸錦的身世以及樣貌背景都作了詳細的介紹,以及對她人格的剖析,最後得出的結果就是。


    她不僅是天生的孤克命。


    更是冷心冷情的蛇蠍女人。


    顧景川看到這些無良媒體的報道,氣的紅了眼。


    辦公桌上的文件被他掃落在地。


    李凡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失控的總裁,嚇的大氣都不敢喘。


    關於陸小姐的熱搜,他們壓了一波又一波,還是壓不住。


    大多數的媒體都礙於zk的權勢,選擇沉默,但仍有一些宣稱正義的媒體在繼續報道此事,並揚言,要與資本抗爭到底。


    “她現在怎麽樣?”


    “陸小姐目前的狀況一切都好,總裁不用擔心。”惟一能讓顧景川稍稍心平氣和的消息,就是陸小姐的平安。


    果然,發泄完所有情緒的顧總,慢慢恢複了平靜。


    隻是周身的氣壓仍舊低的可怕。


    “沫沫從icu裏出來了嗎?”顧景川再次提問。


    “沒,沒有。”李凡戰戰兢兢的搖頭。


    每次隻要一聽到沫沫小姐的消息,總裁剛剛恢複平靜的臉色又會被再次撕裂。


    自從那日將沫沫送進醫院,到如今,已經過去了七天。


    這也就意味著,陸錦已經在監獄裏整整呆了七天。


    若是沫沫再不醒來,她就會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被提起公訴。


    她又是一根筋的女人,到時候肯定法官說什麽,她都攬在自己身上。


    就算判不了死刑,也很有可能會判無期。


    結果基本是可以預見的。


    開庭日很快定了下來,就在半個月之後。


    少有嫌疑人如此配合的認罪,中間便也省了許多不必要的環節。


    顧景川焦頭爛額,終於在開庭前幾日迎來了一個好消息。


    “沫沫小姐今天從icu剛轉到普通病房,就醒了。”李凡有些激動的將這個消息告訴顧景川。


    顧景川大喜,驅車往醫院趕。


    隻要沫沫不追究,小阿錦就不會有事。


    他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病房時,沫沫正半靠著床頭,在護士的伺候下喝著稀粥。


    眼裏落入男人高大的影子,她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真誠的笑意:“阿川哥哥,你怎麽來了。”


    “好些了嗎?”他在床邊尋了個空位,接過護士手裏的瓷碗。示意護士小姐出去。


    護士知機的退出了病房。


    他舀了一口稀粥送到她嘴邊。


    沫沫受寵若驚:“這種事情,怎麽能麻煩阿川哥哥,還是我自己來吧。”


    畢竟躺了二十天,又受了那麽重的傷,她試了幾次,都沒能抬起虛弱的臂膀。


    她自責的垂眸:“對不起,我真沒用,看來隻能勞煩阿川哥哥了。”


    一碗稀粥,很快見了底。


    他將瓷碗放到床頭櫃上。


    “沫沫,雖然現在提這件事情,對你來說可能有些殘忍,可是事關緊急,我不得不說。”他深遂的眼眸盯著她。


    仿佛能將人的魂魄吸去。


    她久久挪不開雙目。


    “阿川哥哥想跟我說什麽?”沫沫眼裏帶著的癡迷,顧景川沒有錯過。


    他心底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但很快消失不見。


    “那天的事情,不是她做的,對不對?”


    那天?自然是說她出事那天。


    沫沫眉頭倏然緊蹙,抱著自己的頭,陷入痛苦的迴憶裏,她又哭又笑,尖叫呐喊道:“陸姐姐,求求你,別殺我,別殺我!”


    顧景川連忙將她拽進懷裏。


    “沫沫,沫沫,沒事了,是我,是我。”


    懷裏的女人聞聲,漸漸安靜了下來。


    緊接著,便窩在他的懷裏嚎啕大哭。


    情緒緊繃到極致的崩潰。


    “沒事了,沒事了。”他像個大哥哥一般,撫著她的背安慰。


    在他心裏,他一直將懷裏這個女孩當成妹妹來疼愛。


    如果不是她父母,他也不可能活到現在,更不可能遇到他的小阿錦。


    他不願意去懷疑她。


    可是,有的時候女人嫉妒心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讓他不得不懷疑。


    “阿川哥哥,對不起,我不想這樣的,可我真的太害怕了,陸姐姐她要殺我,她說我會搶走你,所以她不要讓我活在這個世界,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把你從她身邊搶走,雖然我喜歡你,可是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所以從來都不敢奢求,能和你在一起。”她哭訴衷腸。


    令聽者流淚,聞者傷心。


    可就是這樣看似簡單的告白,卻讓顧景川確定了心中的那個想法。


    好不容易將懷裏的女人哄睡,他趁著空檔離開醫院,去找慕子然。


    慕家世代行醫,是醫學界的翹楚。


    若不是偏愛大隱隱於市,隻怕早已成為醫學界不可超越的傳說。


    “你剛剛說的那種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慕子然單手摸著下巴,一臉高深。


    “也就是說,陸錦其實很有可能被人下了藥,是這個意思嗎?”顧景川抓住了他話裏的重點。


    “沒錯。”慕子然其實也早有這個想法。


    按陸錦的性格,之前遭受了那麽多,都沒有精神分裂,現在公司慢慢迴到自己手上,身後又有顧景川幫襯,怎麽可能突然之間得什麽勞什子精神分裂。


    庭審如期而至。


    陸錦被帶上法庭,等待審判。


    沫沫專程被顧老爺子護送著從醫院趕來,以受害人的身份出席庭審。


    鑒於之前陸錦已經認罪,且證據確鑿,庭審不過是形式上的事情。


    正當法官準備一錘定音之時。


    “等等。”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熟悉又好聽的男聲,不是顧景川又是誰。


    陸錦側目。


    便看著那個高大的男人邁著修長的步子逆著光行來。


    身後跟著李凡和慕子然。


    顧景川在出現,在沫沫的意料之外。


    顧老爺子在庭審現場沒有看到顧景川,心裏還覺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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