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己亥年醜時,金家上空烏雲密布,風雨欲摧,頗有壓垮房屋之勢。這顯然不是一個好兆頭。


    金家老老少少待在客廳,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異常沉重,氣氛十分壓抑,連唿吸都不自覺放輕了些許。


    “行了,這件事情日後再說,先去看看老大家媳婦怎麽樣了。”


    率先說話的是金家的當家人,一位年長的老人,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痕跡,透過他的眼神卻依然能看到那千絲萬縷的兇煞之意。


    在被點名的一瞬間,金付強撒開腳便朝著不遠處的房間跑了過去。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女人的慘叫聲也越來越明顯,金付強的心猶如刀割一般。


    站在門外焦急的等待,也許因為過度的擔心臉色格外的蒼白。


    金付強根本沒有辦法進入,直接待在房外為許嬌打氣,隻希望今夜能夠換來母子平安。


    整個金家上下都因了這件事,氣氛沉重不已。


    金付強的弟媳站在門口,對著眾人開口道:“不能讓那孩子出生,你們看看外麵的天哪這孩子出生一定是個禍害。”


    女人尖利的聲音直接刺入在場所有人的心裏,讓其他人的臉色愈發難看。


    原本沒有挑明之前的和氣,此時再也裝不下去。


    “爸,我看就不能讓那孩子出生,趁現在越早除掉越好!日後危及金家該如何是好!”


    弟媳早就對這個名義上的大嫂有意見,此時不過是借題發揮罷了。


    “這怎麽可以,要是不生出孩子,大嫂的性命也就不保了。”


    麵對自己兒女的爭吵聲金家主實在聽不下去了,柱起拐杖站了起來,狠狠的敲了一下地麵。


    剛想說什麽卻被一聲慘叫打斷,隨之而來的是孩子的啼哭聲,這一刻所有人都呆住了。


    金付強臉上的擔心慢慢被微笑給取代了,毫不猶豫的衝了進去,看著自己的兒子。


    “恭喜金少爺,金老爺,小公子出生了。”


    “孩子怎麽樣了?”


    “是個小公子,先恭喜金先生了。”醫生的表情有些遲疑,接著說道:“隻不過這小公子,出生之時嘴裏就銜著一塊玉佩,這樣的奇聞異事我倒是從來沒見過......”


    “你這個人能不能說點實話,我就不信有人能夠一出生嘴裏含著玉佩,是不是被人買通了,故意胡說八道。”


    醫生搖了搖頭,並不打算同她爭辯,提上自己的醫藥箱便轉身離開了。


    反倒是站在一旁沒有開口的金乾蹙著眉,眼中神色不明。


    “嬌兒,讓你受苦了。”


    許嬌無力地搖頭,用眼神示意他把孩子抱過來。金付強目光觸及孩子身旁放著的通體碧綠的玉佩,不由得唿吸一滯。


    他倒是真沒想過,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孩子身上。


    “我們的孩子果然注定不平凡,從一出生就是含著玉佩,日後必定能大放異彩!”


    “你辛苦了,好好休息吧。阿強把玉佩給我看看。”


    金乾的目光直直地盯著他手裏的玉佩。


    金付強見狀連忙把手中的玉佩小心地遞給了金乾,緊繃著的身體無一不在泄露他的緊張。


    金家一直都是有名的大戶人家,家中的財產富可敵國。是故金乾對於玉的成色自然也見多識廣,有一定鑒別能力。


    現在靜靜躺在他手心的玉佩,是一塊成色上等,沒有絲毫瑕疵的玉。不說其他,單就是這塊玉也價值連城。


    金付強看著自家父親仔細端詳玉佩半晌,不由得緊張萬分。隻見金乾突然爽朗地笑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朗聲道:“好啊,這孩子好!”


    話音剛落,在場的人都偷偷鬆了一口氣。


    公司有急事需要處理,金付強帶著自己的妻子臨走,許嬌卻依依不舍地抱著孩子做著最後的告別。


    “寶寶乖,媽媽很快就迴來,你要好好聽阿姨們的話哦。”


    小寶寶卻緊緊地抓著許嬌的手不肯鬆開,似乎是不想離開她。


    但他皺著眉,更像是不願意讓他們離開。許嬌登時便笑了起來,緩緩抽出手,輕輕點了點他的額頭:“不舍得媽媽?”


    語畢她就把孩子交到了身旁等待著的保姆手裏,孩子轉眼就哭了。


    公司催得急,金付強打上領帶,熟練地提起公文包,拉著許嬌的手往外走,嘴裏還安撫道:“迴來再哄孩子,公司那邊等不及了!”


    許嬌這才轉身,和丈夫一起離開。


    誰都沒想到,再見竟然是再也不見。


    “金老爺,不好了,出事了。”


    坐在主位上的金乾睜開了眼睛,淩厲地掃向來人。


    來人似乎是金付強身旁的傭人,此刻他臉上布滿了慌張的情緒,額頭甚至隱隱冒汗。


    金乾沉聲道:“慌慌張張幹什麽?有事慢慢說。”


    “老爺出大事了,雨天路滑,少爺和少夫人在去公司的路上發生了意外……”


    金乾瞪大眼睛,撐著座椅站了起來,疾步走到傭人麵前,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你說什麽?!”


    傭人閉口不再言語,表情沉痛。


    金乾渾身一軟,險些栽倒在地,幸而身旁的傭人眼疾手快,穩穩扶住了他。


    “怎麽可能?怎麽會這樣?早上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我就說那小孩是個災星,你們不信,現在好了吧,把大哥大嫂給克死了,接下來就輪到我們了。”


    弟媳尖利的聲音依舊領了所有人的先,滔滔不絕。


    金乾聞言目光如刀,直直地刺向保姆手中抱著的孩子。


    這孩子不哭不鬧,乖乖地躺在保姆溫暖的懷抱裏,一無所知地吮吸著自己的手指。見到金乾憤怒的臉,忽然就笑了起來,伸出手抓住了金乾的衣角。


    金乾閉上眼,把那衣角從他手裏拔了出來,轉過頭再也不看他。


    片刻後,金乾睜開眼睛,“一定是因為他,如果沒有他阿強就不會死,我們金家不能留下這個禍害。”


    “爸,你這麽說就對了,這孩子再留下來還不知道要克死誰。”


    金乾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拿出了那塊玉佩直接塞進了孩子的嘴裏,毫不顧忌孩子哭鬧的聲音。


    “這玉佩不管是真是假都不能留,帶著這個孩子一起扔出去。”


    既然金乾已經發話了,其餘人也根本沒有反駁的餘地。雖然心中對這孩子還存有同情,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出聲為他求情。


    淩晨的大街上靜悄悄。


    天裕穿得一身寬大的袍子,還蓄上了一把白須,看起來還真有些仙風道骨的意味。


    還沒走多遠,便聽得不遠處正有孩子的啼哭聲,不絕於耳。天裕皺起了眉頭,心中也升起了疑問。


    此地荒山野嶺,怎會有孩童的哭聲?果然,離他不遠處放著一個紙箱,看起來像是被什麽人遺棄在這裏的。


    孩子的哭聲越來越微弱,天裕不做他想,抱起孩子,這孩子凍得嘴唇已經有些隱隱發紫,身旁還遺留著一塊玉佩。


    “既然你我兩人有緣,日後你便跟著我吧,我為你取個名,叫天宇,你可歡喜?”


    天宇不哭了,黑溜溜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天裕,轉也不轉。


    “以後啊,我們師徒兩人相依為命了。”


    二十年後。


    小宙像往常一樣在院子裏麵打木樁,這同吃飯睡覺一樣,已經成了他每日比做的事情。


    這二十年裏,天宇一直跟著師父習武,山中無事,習武也隻當強身健體。


    師父曾經和他說過,要想練好功夫就必須要有紮實的基本功,是故,天宇每天都在老實地打木樁?


    “天宇,在幹什麽?”


    聽到這句話,天宇抬眼看了過去,並沒有立刻迴複師父,而是利落地把手中的動作收了個勢,這才衝屋裏喊道:“師父,我在打木樁呢!”


    天裕聞言緩緩自屋內而出,嘴角掛著淡淡的笑,“這麽多年了,天宇從來沒下過山吧?”


    天宇沉思片刻,點了點頭。二十年了,他確實還沒下過山。


    天裕慈祥的目光投向他身後的遠方,嘴裏問道:“你對山下的世界,難道就一點都不好奇嗎?”


    天宇的目光有些迷茫,他搖了搖頭,複又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他做夢都想看看山下到底有什麽,也許是一個更繽紛美麗的世界。


    重重的咳嗽聲將天宇拉迴了現實,天宇連忙衝到師父旁邊,伸出手輕輕拍著師父的後背,替他順著氣。


    天裕登時便笑了起來,他捋了捋胡子,“天宇這是舍不得我這個糟老頭子?”


    天宇皺著眉頭,有些為難地苦笑道:“師父,你明知道我放心不下你,又何必在我麵前提下山的事?”


    古言:一日為師,眾生為父。天宇對於這個師父,不可謂是不在意,天裕自然也明白這一點。


    天裕走到一旁的枯樹旁,折了個枝,似乎是感歎:“這樹,到了春天還會再發芽。可我,形如枯槁的身體卻沒有辦法再複原。


    “時間過得可真快。”


    他擺了擺手,下定決心:“天宇,聽好為師的話。你明日便下山去,帶著我給你的物件去尋一位姑娘。”


    天宇愣神,“什麽姑娘?”


    天裕微微一笑,這笑的意味天宇看不明白。


    “為師給你物色的未婚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初愛純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帝玄21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帝玄21並收藏初愛純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