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側妃偏頭瞧著蘇慧芸和如玉,沒叫連個人起身,她眼睛落在如玉手上提著的包袱上,看那包袱沉甸甸的模樣,不知道裝了什麽好東西?她很心動。


    她在嫁給定王爺做側妃之前,家世普通,就是個四品官的女兒,還是清水衙門的四品官,聽起來名頭大,可惜根本沒什麽油水,家裏沒有太多銀錢來源,家裏人口又多,一分銀錢都要算著花,日子過得苦哈哈。這樣的情況,直到她嫁進定王府做了側妃之後日子才有所改變。但是刻在骨子裏的小家子氣和對銀錢的看中始終的改不了。


    柳側妃如今管著府裏的部分事情,有顯擺也有想拿捏蘇慧芸的意思,誰叫當初寶哥兒被安排到外院去住,害他們母子分離,跟蘇慧芸也多少脫不了幹係了。


    「如玉今日出府啊?」柳側妃似笑非笑的道。


    「是,這是義母已經同意了的。」蘇慧芸垂眸乖順地道。


    然而這卻讓柳側妃很不高興了,柳側妃一聽徐氏就生氣,先不提她跟徐氏的多年恩怨,就說這次讓她管家吧,還要安排個孫氏盯著她,徐氏手中的權利也不肯全給,她想支用一下庫房的東西,還得去徐氏那兒拿鑰匙才能開庫房,簡直太生氣了。


    「根據定王府的規定,奴婢放出府,都要例行檢查,以免有些心懷不軌的奴婢偷拿王府的東西,如玉出府也是一樣,誰知道有沒有夾帶王府的東西帶出去!我現在管著府裏的事務,就不能壞了府裏規矩,來人,把如玉的包袱打開檢查!」柳側妃麵容猙獰,完全不懷好意。


    蘇慧芸敏銳地察覺到柳側妃是故意針對她和如玉,定王府的規矩是規矩,可也沒有這麽蠻橫不講理的,一開口就認定如玉出府會夾帶定王府的東西,這是先認定了如玉有罪,在讓人搜包袱,鬼知道她能搜出什麽東西來,誣陷往往就是這麽來的,上輩子她和如玉就是這麽著了柳側妃的道。


    「如玉不是定王府的丫鬟,是我從蘇府帶過來的丫鬟,嚴格來說如玉不算定王府的人!」


    先前蘇慧芸見到柳側妃給她行禮,柳側妃一直沒讓蘇慧芸起身,蘇慧芸和如玉就一直保持著半蹲的姿勢,現下兩邊都幾乎撕破臉了,互看不順眼,蘇慧芸索性直接站起身,伸手把如玉也拉起來護在身後。


    臭丫頭居然敢反抗她!


    柳側妃刻薄的臉上顯示出一絲惱怒,冷眼盯著蘇慧芸,冷笑一聲,「如玉不是定王爺的丫鬟?不是定王府的人?蘇姑娘,你是一點兒沒把王妃和王爺待你的好放在心上啊,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外人吧?」


    蘇慧芸皺了一下眉頭,柳側妃這故意曲解話的意思的本領可真是厲害,明明她說的是如玉,是事實,她卻可以歪到她的身上來,真是夠惡毒。


    「我對義父義母的真心,義父義母自有體會,並不是柳側妃你一句話就能歪曲的,哪怕去了義父義母麵前我也要這麽說。莫不是柳側妃覺得自己的想法能代表王爺和王妃的意思?」蘇慧芸沉著臉正色道。


    柳側妃張了張嘴,她很想說她就是能代表,然而事實上卻不是這樣,她根本代表不了定王爺和定王妃的意思,她要是真的認了,這話轉頭傳到定王爺和定王妃的耳中,隻怕她這個剛到手沒幾天的管家權就要被收迴去,蘇慧芸在話裏麵給她挖了一個坑,可她也不是傻子,才不會悶頭往裏麵跳。


    幾息之間,柳側妃心思飛轉,很快又有了法子,勾起唇角盯著蘇慧芸道:「你說如玉不是定王府的丫鬟,嚴格來說不是定王府的人,可她在定王府住了這麽久是事實,那就要遵守定王府的規矩,離開定王府的下人都要搜查!」


    說完不再給蘇慧芸說話的機會,大手一揮,厲聲道:「來人,給我搜。」


    「柳側妃,不要欺人太甚!」


    眼看著幾個下人衝上前來扯了如玉的包袱就要打開檢查,如玉想要把包袱搶迴來,被兩個壯碩的婆子按住動彈不得。


    蘇慧芸看到這一幕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上輩子柳側妃就是這樣蠻橫不講理地讓人把如玉抓起來,按在長凳上,一下一下狠狠地打板子,直到把如玉活活打死。


    蘇慧芸氣得渾身發抖,眼前一片血紅。


    她明明提前做好了準備,計劃把如玉送出定王府,一切都準備好了,小院子也買好了,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隻需要再多走幾步路就能讓如玉走出定王府的地方,難道又要重蹈上輩子的覆轍嗎?


    「你們在幹什麽?」


    一道低沉好聽猶如仙樂的男聲猛地傳入蘇慧芸的耳中,猶如一道利劍,撥開蘇慧芸頭頂的烏雲,掃盡她眼前的血紅,使她精神一震,瞬間眼前變得清明,直直地目光灼灼地望著走近的人。


    「義兄!」蘇慧芸像是看到了一道曙光,他就是她的太陽,她的救命稻草,她欣喜不已,望著陸承安的眼睛裏迸發出比寶石還要耀眼的光芒,她相信,隻要有陸承安在,她就一定能得救,如玉也一定能的救,上輩子那樣的屈辱和悲慘就一定能避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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