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更值得一提的是,今年的監考製度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自從朝廷公布了春闈的考官人員名單之後,被選上的考官們就被皇帝統一召集起來,安排住進了專門規定的宅子裏,宅子裏外都有專門的人把守,考官們不能跟外麵的人接觸和傳遞消息,外麵隻能把東西送進去,不能把東西送出來,以防止考官們泄露考題,科舉舞弊。


    蘇慧芸得知這個安排的時候,禁不住拍手稱好,「這個法子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真是太有才了,皇上早就應該這麽幹了,把所有的考官都關起來,他們不能跟外麵的人聯係,外麵的人也不能跟他們聯係,這樣也就避免了一些人徇私舞弊,就算有些人想通過歪門邪道的法子也不成了。」


    陸承安看蘇慧芸拍手稱好,微微彎了一下唇角,道:「你倒是知道得多,連這些都關心上了,你這麽擔心科舉舞弊,難道你要去參加考試?」


    「話不能這麽說,春闈是人人都關心的事。」蘇慧芸上輩子親眼見過科舉舞弊的事,陸承安還是其中一個受到牽連的人,她不希望陸承安再受那樣的挫折,當然比任何人都關心此事,現在得知春闈改革了,主考官也不是上輩子的主考官了,她就安心多了。


    「都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這個法子?」蘇慧芸偏著腦袋想,手撐著下巴道:「能想出這個法子的人一定很聰明。」


    陸承安聽到她的話,伸手摸一把蘇慧芸的腦袋,嘴角彎起的笑意更濃,「我覺得你不如誇誇我。」


    蘇慧芸抬眼看他,對上他那張英俊的臉,眉梢眼角都掛著笑意,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她不禁疑惑地「嗯」了一聲,問道:「為什麽?」


    陸承安非常自得地道:「我覺得我很聰明,跟想出法子的人比應該沒什麽差別。」


    這也太自以為是了吧!


    蘇慧芸朝他癟了一下嘴,取笑道:「你這麽能幹,怎麽沒見你一早給皇上上折子?」


    話音一落地,陸承安就屈起手指敲了一下她的額頭,挑著眉道:「你怎麽知道我沒上折子?」


    「你上折子了?」蘇慧芸一臉驚訝,「你上的折子能送到皇上的手中?」


    陸承安看她一眼,嗯哼了一聲。他有的是法子把想說的話傳到皇帝耳中,根本用不著上折子。


    蘇慧芸轉念一想,覺得不對,望著他的大眼睛裏透出光彩,驚訝地道:「你真的上了折子?那主意是你出的?」


    陸承安聞言一笑,拿手指刮了一下蘇慧芸的鼻子,道:「真是小孩子。」


    「我不是小孩子了。」蘇慧芸大聲強調,拉著陸承安的衣袖搖了搖,撒嬌道:「你快告訴我,那主意到底是不是你出的?」


    陸承安瞥一眼被她拉著的衣袖,抓著衣袖的手指白皙纖細,一根根很是好看,他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大手握住小手,捏了捏,手感很好,柔軟無骨,需要人好好的保護。


    「你快說啊!」蘇慧芸見陸承安半響都不說話,忍不住催促陸承安,白白嫩嫩的小臉上寫滿急切和好奇。


    陸承安拿手指在她的手心上寫了幾個字,手指劃過掌心,有些癢癢的,蘇慧芸起初沒反應過來,等他再寫的時候,她就把陸承安寫的字連起來,很快就明白了陸承安寫的意思。


    陸承安在她手心裏寫的是,「我是皇上的親侄子,我有什麽話要對他說,根本不用上折子。」


    蘇慧芸頓時就反應過來了,陸承安的身份跟朝廷的大臣不一樣,大臣給皇帝遞折子,他卻是不用的,他隻要找個機會跟皇帝說就行了,他比起一般人來,還真有跟皇帝出主意的機會。


    想明白這一點,蘇慧芸看陸承安的眼神都變了,陸承安發覺她看他的眼神很奇怪,伸手擋住她的眼睛,半開玩笑地道:「別這麽看著我,會讓我忍不住對你做點兒什麽的。」


    蘇慧芸推開他擋住自己眼睛的手,仔細地打量著陸承安,還是上輩子那樣的眉眼,劍眉飛揚入鬢,一雙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線條流暢的下顎,英俊帥氣,器宇不凡。


    她早該知道的,陸承安那麽聰明能幹的人,又豈是池中魚,隻怕早在她第一次提醒他科舉之事的時候,他就已經留心了,後來她又跟他說起程鴻深是不是主考官的事,他當時就很肯定的說程鴻深不是,還問她是不是跟程鴻深有意見,她當時說沒有,也以為陸承安信了她的話,其實很可能陸承安並沒有信,說不定就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做了什麽,這以他的身份和便利,完全是有可能的。


    之前沒這麽想,蘇慧芸還不覺得有什麽,越想越覺得陸承安沒那麽簡單,上輩子能贏到最後的人,即便這輩子重來一次,又豈會是泛泛之輩了?


    ……


    臨近春闈考試,皇家書院提前放了假,讓眾學子都迴家去休息,隻有少數家不在京中,一直住在書院的學生還留在書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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