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器上,那個赤裸裸的字母“e”持續閃爍著紅光,趙玄注視著它,嘴角漸漸浮現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迴想起第一次測試時顯示的a級結果,再對比如今閃爍的e級,這截然不同的兩次判定非但沒有讓他感到困惑,反而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推測。


    他的目光在檢測器的各項參數上掃過,仔細觀察著每一個數值的變化。


    這台檢測器的量程範圍明確標注著“f級至sss級”,而自己覺醒的財神職業卻是超出常規的ace級。


    檢測器根本無法完整解讀他的真實等級,隻能從ace中隨機顯示出一個字母,就像是在訴說自己的無能為力。


    就像是用一個鐵尺去丈量一條長河,永遠隻能測出尺子本身的長度。


    這個認知讓趙玄的笑容愈發深邃,他能感受到體內那股遠超sss級的力量正在悄然流轉。


    在這個世界的評級體係之外,自己獨特的存在正如同一個美妙的秘密。


    “果然和我想的一模一樣,這檢測器的檢測範圍有限,我的ace級職業根本不在它的檢測範圍之內。哪怕是再測試一百次,它也隻能顯示a級c級或者是e級而已,毫無意義!”


    趙玄淡然一笑,這些話他沒有說出口,因為任何的解釋都是徒勞無功的。


    爭論毫無意義,畢竟人總是更願意相信自己看到的。


    柳如煙看著檢測器上閃爍的“e”字母,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誇張的大笑,整個人都在顫抖。


    她的笑聲刺耳尖銳,故意揚起聲調讓所有人都能聽到。


    “哎呀呀,我還以為有什麽了不起的異象呢!”她用手指著檢測器的顯示屏,眼中閃爍著幸災樂禍的光芒,“還搖錢樹異象?原來是個e級廢物在這裝神弄鬼!”


    她的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眼睛裏滿是輕蔑。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終於扳迴一城。


    作為c級火焰法師的優越感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柳如煙快步走到薑建華身邊,諂媚地湊上前去。


    她刻意放低聲音,卻用足以讓所有人都聽見的音量說道:“薑家主,這可不是小事。紫薇居然把一萬金幣借給這種人,這要是還不上可怎麽辦?”


    她的語氣裏充滿為薑家著想的虛偽關切:“依我看,就他這e級廢物的身份,這輩子都別想還清這筆錢。薑家主您可得好好查查這事啊。”


    薑建華扭頭看向孟誌偉,兩人目光交匯,眼中都帶著難以掩飾的驚疑。


    穿著深色中山裝的孟誌偉微微皺眉,下意識摸了摸胸前的鋼筆。


    作為一校之長,他親眼目睹了那震撼的一幕——金光衝天而起,璀璨奪目,一株參天巨樹在虛空中若隱若現,金燦燦的錢幣如雨般飄落。


    那等異象,就算是他此生見到過的s級職業覺醒者所帶來的異象也望塵莫及。


    薑建華神色凝重,他握了握拳頭。


    作為薑家家主,他見多識廣,深知覺醒時的異象往往與覺醒者的潛力息息相關。


    剛才那等聲勢浩大的場麵,若說是e級覺醒者所為,打死他也不信。


    但檢測器冰冷的數據就擺在眼前,無情地粉碎了兩人的猜測。


    這巨大的反差讓他們一時難以接受,隻能麵麵相覷,陷入沉默的思索之中。


    “咳咳。”孟校長整了整中山裝的衣領,“要不,我們把所有高三學生都叫來測試一遍。一來驗證檢測器是否正常,二來也許能找出引發異象的真正主人。”


    趙玄靜靜聽著他們的討論,根本懶得做出解釋。


    柳如煙還在喋喋不休:“就他這樣的,連我這個c級火焰法師都比不上。真不知道之前是走了什麽狗屎運,還測出個a級來。現在原形畢露了吧!”


    孟校長下達指令後,全校的高三學生很快在操場上整齊列隊。


    陽光下,檢測器的金屬外殼泛著冷光。


    柳如煙趾高氣昂地從隊伍中走出,第一個站到了檢測器前。


    她的手放在了檢測器的上麵,短短幾秒鍾之後,顯示屏上立刻跳出“c級火焰法師”的字樣。


    “看到了嗎?”她迴頭挑釁地看向趙玄,“這就是正常的檢測結果。我花五萬塊錢買的火種,就能覺醒c級職業。你倒好,一萬金幣砸下去,居然是個e級廢物!”


    趙玄正要開口,孟校長已經嚴厲喝止:“都是同學,不要互相攻擊。大家排好隊,依次測試。”


    同學們依次排隊,走向檢測器。


    第一個是個戴眼鏡的瘦弱男生,走到檢測器前時還有些緊張。


    他深吸一口氣,將手掌放上去,紅光一閃,顯示屏上出現“f級土係法師”的字樣。男生歎了口氣,和自己覺醒的時候看到的別無二致,他隻能低著頭走開了。


    接著是個高挑的運動型女生,她把手往檢測器上一按,立刻顯示出“d級冰霜戰士”。女生倒是滿意地點點頭,步伐輕快地離開。


    又一個胖乎乎的男生上前,他剛放上手掌,顯示屏就跳出“c級治愈師”的結果。周圍有人小聲說“不錯啊”,胖男生憨憨地笑了。


    隊伍緩慢向前移動,檢測器一遍又一遍地掃描。


    偶爾有人測出a級職業,比如那個留著短發的女生測出“a級風係法師”,立即引來一陣驚唿和羨慕的目光。


    但整個測試過程平平無奇,檢測器隻是機械地顯示著結果。


    沒有人能複現趙玄覺醒時那震撼的場麵,沒有金光衝天而起,沒有巨大的搖錢樹虛影在天際顯現,更沒有金幣像雨點般灑落的奇觀。


    薑建華和孟校長站在一旁,臉色越發凝重。


    所有的測試結果都表明檢測器運轉正常,可這更讓他們無法理解——為什麽會有那樣驚人的異象,卻隻是個e級職業?


    兩個小時後,上千名高三學生全部測試完畢。


    薑建華看著手中厚厚的數據記錄,眉頭緊鎖。


    這些明明白白的數據,卻讓整件事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柳如煙的笑聲再次響起:“現在證據確鑿了吧?檢測器一點問題都沒有,就是他趙玄,是個不折不扣的e級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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