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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淚雨滌塵洗天路,悲聲驚世動人間。”


    眾人見此情景也忍不住潸然淚下。


    賈商眾人忙將賈一凡從壙中拉出,賈商忙吩咐執事人築土成墳。


    執事人高聲念悼詞:“茲賈氏文國公,德懿為仙,功成造退,千古流芳,典範長存……”


    葬畢,眾人迴到殯所。執事人喊了一聲“升!”眾人又大哭一迴。


    反哭後隨即進行虞祭,古人言,死者形體雖已入葬,但其鬼魂無所不之,一時彷徨失依,要設祭安之。亦如賈公彥在《既夕禮》的疏中所雲:“主人孝子,葬之時,送形而往,迎魂而返,恐魂神不安,故設三虞以安之。”


    賈府為太傅設五虞,桑木製作神主,上書文國公,初虞在葬後第一個柔日(天幹逢乙、丁、己、辛、癸為柔日)的中午舉行,逢柔日再虞,三虞則在剛日(天幹逢甲、丙、戊、庚、壬為剛日)舉行。


    依舊治,賈一凡與雲琪等要丁憂三年,三年內不做官,不婚娶,不赴宴,不應考。賈一凡對世襲之事倒也不大上心,倒是雲琪暫時躲去一劫。


    聚賢館內卻是一片燈紅酒綠,風光旖旎。


    豔名久著的歌姬、舞姬們搔首弄姿的跳舞吟唱。


    自然也少不了柳芸娘。


    賈商和薑永山坐在榻上飲酒。


    賈商對薑永山提起了雲琪的婚事,薑永山自然應允。


    自古男人三妻四妾,自己的兒子多一個妾室又如何呢。


    賈商歎息道:“突遭家兄變故,怕是要等三年了!”


    “無妨,無妨!”薑永山笑道,以後就是親家了。


    兩人碰了一杯酒,哈哈一笑,這議親的事就算定了。


    柳芸娘無意間聽到兩個人談話,心裏不覺的一涼。


    聚賢館內,走進一個小廝和薑永山耳語了幾句。薑永山站起身拱手道,抱歉了各位,突然府中有事,今天就到這吧。說著連連道歉。


    眾人一起站起身來拱手,薑老爺不必客氣,叨擾,叨擾,我們這就去了,說著眾人逐一離開。


    柳芸娘等人收了樂器也要起身,薑永山忙到,姑娘們稍等,一會有貴客到,你們可要盡心給我伺候周全。


    眾人應了一聲,止住了腳步。


    薑永山和小廝走出門不久帶進三個番人進來,一個頭領打扮,另外兩個看神情裝扮像是侍從。


    久聞薑兄聚賢館如人間仙境,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頭領模樣的人砸著嘴道。


    哪裏哪裏,怎比得上花刺摩兄弟的合歡洞呢。


    薑永山一擺手,蘇小蓉陪著笑就貼在了花刺摩的懷裏,花刺摩哈哈大笑,上酒。早有侍女端著酒杯過來。


    薑永山朝柳芸娘遞了個眼神,柳芸娘輕撫瑤琴唱起曲來。


    “薑兄上次合歡洞議的事……”花刺摩開門見山道。


    花兄今天初到,咱們不談政事,隻談風月可好。薑永山忙說。


    好!好!隻談風月的好,說著花刺摩把手伸進蘇小蓉懷裏使勁捏了一把,疼的蘇小蓉啊的一聲慘叫。


    花刺摩卻更加興奮起來,蘇小蓉掙紮著要起身,卻被花刺摩緊緊抱住。


    花刺摩把手裏酒杯一摔,換大碗來,這杯子喝的也太不盡興。


    大碗上來,花刺摩倒了滿滿一碗酒遞到蘇小蓉嘴邊說,喝了!


    蘇小蓉緊閉嘴巴酒順著嘴角流了下來。花刺摩緊緊捏住蘇小蓉下巴,蘇小蓉嘴被迫張開,酒就被倒了進去,花刺摩鬆開手哈哈笑,卻被蘇小蓉一口酒噴到臉上。


    花刺摩揪住蘇小蓉頭發一把把蘇小蓉按倒在地,隨手拔出腰刀,哢嚓一聲,蘇小蓉的腦袋就被砍落在地下。


    壞了老子的雅興,說著花刺摩把腰刀在蘇小蓉身上蹭了蹭血。


    血!


    剛剛死去的人血還是熱的。


    花刺摩接了一碗血,一飲而盡。


    久經風雨的薑永山也嚇的一哆嗦,故作鎮定道,花兄你這是,你這刀出的也太快了些。


    花刺摩擦了擦嘴,今天不說刀,隻談風月。


    歌姬舞姬們早已嚇得癱軟,哪一個還敢往花刺摩的身邊來。


    來者不善,薑永山暗道。


    拖出去。薑永山說完這句拎起酒壇給花刺摩斟了滿滿一碗,強笑道今天隻談風月,不醉不休。


    花刺摩從地上拉起一個舞姬,突然問,薑兄記憶力如何?


    雖已老邁不至於糊塗。薑永山不解道。


    薑兄覺得我聽力如何?花刺摩又問。


    自然是耳聽八方。薑永山還是不解。


    花刺摩冷冷一笑故意問道,格爾木進了城,在這洛陽城裏好生風光了幾天?!聽聞魯國公也是熱情好客的,據說這迎賓館建的也高規格!說著花刺摩再次拔出腰刀問,薑兄記憶力如何?


    薑永山是何等聰明,立刻明白了十分。


    薑永山拱手道,合歡洞說過的話我自是一字不差的記得。花兄可聽過風雲突變四個字。


    花刺摩把手裏的一碗血倒進嘴裏,是我大漠的風,還是你洛陽城的雲?


    自然是大漠的風刮的勁猛!明白了原委,薑永山倒也心安了。格爾木突然發兵,一日竟奪邊關三座重鎮。這是你我始料未及的。


    花兄的聽力如何?薑永山反問。這等緊要事花兄事先卻未知。


    花兄保密措施做的如何?薑永山再問。


    守口如瓶!花刺摩斬釘截鐵道。


    你我尚在籌劃之中,格爾木突然發兵,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薑永山追問道。


    花刺摩一時語塞。


    魯國公也是措手不及,隻好先許他三座邊關重鎮,止了兵你我好再做圖謀。薑永山喝了一杯酒,穩了穩心神。


    想來我是誤會魯國公了,花刺摩哈哈笑出聲來,自己也斟滿了酒,一飲而盡,我先自罰三杯。


    薑永山也笑了,我來陪你,說著也連飲三杯。


    看著眼前的花刺摩,薑永山心裏暗道,你和格爾木不過都是國公手下的兩個棋子罷了。嘴上卻慫恿道,格爾木雖得了邊關重鎮卻也是損兵折將,花兄想圖謀他豈不更容易了一些。


    花刺摩一下子感覺渾身無比暢快,端起碗道,今天隻談風月,不談政事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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