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們五個人,也敢闖我上清山門,未免太囂張了吧”!


    純陽子怒發衝冠,一身強橫氣勢大開,背後瞬間亮起一道黑白分明的陰陽圖。


    陰陽八卦幻術,上清派碩果僅存的兩個絕技之一,所謂“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明明上一秒還是僅僅隻有純陽子背後有一個陰陽圖,而下一秒,鋪天蓋地的陰陽圖籠罩著整個演武場。


    信淩子眼眸深邃地看著這個深藏不露的師兄,內心翻江倒海,他生來驕傲,從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弱的一方,所以他從來不認為純陽子比自己強,不過此時純陽子展露出來的磅礴氣勢,他不得不承認,純陽子對他,真的是技高一籌的。


    不過很快信淩子就流露出一副決絕的眼神,他的內心依然堅信,如果自己也有十年時間,一定要比純陽子強的多,更何況,此時此刻,自己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想到這信淩子就要踏步而出,不過在他踏步而出的前一刻,被一個巨大的身影搶先攔了下來,是那個身高九尺的碎骨人魔。?


    “我聽說自古邪不壓正,我還聽說這老道士這陰陽圖無人可破?”。


    那碎骨人魔聲如驚雷,又接著喊道:“我是邪,你的正,我今天倒想看看能不能破了你的大道”。


    信淩子有些微怒,他本想堂堂正正擊敗純陽子,證明給所有人,自己才是上清最出色的接任者,沒想到被這個人魔給搶了戲,正想說些什麽的時候,一旁那個一直沒有出手的黑衣人輕聲道:“道長別離,要想成事需得謀劃妥當,你的萬象之術與陰陽八卦幻術相生相克,除非你有絕對壓過純陽子的實力,否則取勝機會不大”。


    信淩子有點吃驚,沒想到這個可能是傳聞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血盟盟主竟然對他們上清絕技如此清楚,但想來不服輸的他並沒有就此妥協:“就算如此,我也是最了解純陽子的人,難不成他就能比我勝算更大了”?


    “你們上清走的都是以柔克剛,以靜製動,但是想破他的陰陽八卦書,靠你們自己的辦法不行,得夠快夠烈,他是這裏最合適的人”黑衣人言語中透露著莫名的自信。


    黑衣人沒有給信淩子再多說的機會而是繼續開口道:“道長攻城拔寨跟修道長生大有不同,對麵除了玉清子和純陽子,還有敖凡和鬼刀有一戰之力,鬼刀境界大不如前交給血娘子足矣,你要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殺了敖凡,一來完成你的諾言,再來支援我等即可”。


    信淩子一怔,沒想到他眼中這邪魔外道竟然謀劃的如此妥當,但他還是疑問道:“可是還有那三百弟子呢,五毒老祖那些個毒物這會已經被玉清子叫來的猿猴飛鳥打得潰不成軍,那些弟子也不是看戲的”。


    黑衣人笑了笑,確實如信淩子所說,玄靈的橫插一手讓五毒老祖不得不分心對付她的琴聲,那些毒物失去了他綠光毒障的庇護被打得節節敗退,而且那些猿猴飛鳥還把上清弟子擋在了後麵保護了起來,這樣一來,三百上清弟子也可以空出手來對付他們了。


    不過黑衣人笑聲突然停下,扭頭看著惶惶不安的信淩子拍了拍手,突然,信淩子就感覺到身邊陸陸續續冒出來了許多強橫氣息。


    不足片刻,信淩子有些吃驚地看著足足堆滿了小半個山頭的黑衣武士,無一例外臉上都帶著那副瘮人的麵具。


    “上清底蘊猶在,拿來試試我血盟的成色,也是再好不過了”黑衣人的話宛如一根針刺痛了信淩子。


    刀槍棍棒斧鉞鉤叉,一湧而出的黑衣人形態各異,武器也是雜亂無章,但他能感覺到,這些人個個都是常年刀口舔血的人,一身殺死溢於言表,江湖中說血盟是個神秘的殺手組織,他曾經不以為然,現在看來,血盟還真是籠絡了天下惡人啊。


    不過更讓信淩子驚訝的是,這些黑衣人看似都不是一路人,但並沒有他想象中的嘈雜喧嘩,而是安靜的分列兩旁,靜候著什麽命令一樣,這種默契甚至不輸給每日操練的上清弟子。


    這群黑衣人出來的那一刻,五毒老祖也是陰冷一笑,隨後那些毒蛇毒蟲就聽話的退到了一邊,讓出了一條寬敞大道給後麵的人黑衣人。


    “既然要打,就得勢均力敵不是?”緩緩揭開遮住自己整個麵容的帽子,露出和那些人一樣的可怖麵具,麵具下看不清長相,隻有幾根發白的頭發從後麵冒出來,想來這血盟盟主也是個老人了。


    在他放下帽子後,那血娘子,五毒老祖,碎骨人魔也都露出了臉上的麵具,敖凡等人看在眼裏,心中頓時恍然大悟,原來信淩子的背後,也是這個血盟,沒想到他們還沒去找對方已經找上門來了,令他們意外的是,沒想到血盟竟然真的敢來挑上清山門。


    “道長,原來還是我們連累了上清,他們想要的應該是我們的命”敖凡對玉清子說道。


    玉清子擺了擺手:“你們的恩怨是你們的恩怨,但是大是大非擺在麵前,就不隻是你們的恩怨了,上清數百年,這樣的事理應去管,也不得不管”。


    敖凡對他行了一禮,都說他人間散仙,不諳世事,但其實是洞察世事,心懷大道。


    “去吧!”。


    血盟盟主的聲音有點沙啞,被那些黑衣人聽到後瞬間就一個個暴射而出,衝向了那嚴陣以待的三百上清弟子。


    耿兆看著衝過來的黑衣人,二話不說,他向來是衝在最前麵的,上清弟子從來不主動進攻,但涉及山門安危,他們也不得不動手護衛山門!


    這盤碩大的棋盤上,一片黑白相間的肅殺之景。


    五毒老祖和他的毒物都被三清山的靈猴飛鳥逼到了角落,令他氣惱的是,不論他如何變化安魂笛聲,玄靈都可以敏銳地捕捉到,然後用琴聲打亂他和毒物的聯係,沒有他的幫助,毒物們隻能節節敗退。


    好在他帶的毒物足夠多,比靈猴飛鳥都多,而且生性兇殘,雖然敗退,但也帶走了不少靈猴和飛鳥,五毒老祖看在眼裏,一個念頭油然而生。


    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他自然清楚,就是玄靈的存在才讓他的毒物大軍發揮不出真正的威力,五毒老祖的光頭在陽光下格外亮眼,此刻正直勾勾地盯著玄靈,咬牙切齒地想著,這女娃看起來連金剛境界都沒有卻讓自己如此難堪,簡直是奇恥大辱,自己有絕對把握可以一招就製服她。


    想到這的五毒老祖看了眼四周那些精心喂養的毒物,暗罵了一聲,也不知自己這麽一來得損失多少毒物,頓時下定決心,看著那絕美容顏的玄靈,想著自己一定要把玄靈抓過來,好好把玩折磨一番再煉化彌補自己的損失。


    “嗯?”。


    玄靈一愣,那安魂笛聲突然戛然而止,不由抬起頭一看,那五毒老祖已經收迴了安魂笛,失去笛音的控製,那些前一秒張牙舞爪的毒物一下子失了方寸,麵對靈猴飛鳥的進攻,竟開始本能的逃竄起來。


    不過玄靈並沒有因此高興起來,因為那五毒老祖已經向自己一掌揮出,掌風頓時席卷而來,玄靈敏銳地感覺到那一掌裏含著劇毒。


    玄靈來不及閃躲,隻得拿起手中小琴,手中琴弦往迴一撥,一股風牆立刻擋在了她的身前,與那掌風一交鋒,便被震的瞬間消散,玄靈則連忙一個側翻躲了過去。


    五毒老祖沒有驚訝玄靈如何以不到金剛的實力躲過自己的一掌,因為他看到自己掌風的的劇毒依然留在了玄靈身上,他對自己的毒很有信心,不足片刻玄靈就得跪下求自己了。


    為了趁勝追擊,五毒老祖沒有停手,幾步就來到玄靈麵前,五毒派的絕學“五毒神掌”接二連三地朝玄靈而去,逼的玄靈收起小琴不斷逃竄。


    玄靈用餘光掃了一眼四周,黑衣人和上清弟子交戰在一起,純陽子和那碎骨人魔對峙著,血娘子用五個行屍圍住了鬼刀老人,而敖凡也陷入了和信淩子的苦戰。


    “必須的速戰速決”玄靈心中想著,自己是現在看起來最弱的一方,卻牽製著對麵可能最有威脅的一人,隻有自己得勝才可以扭轉戰局。


    玄靈低頭掃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鏈,眼神變得堅毅,她明白如果不取下手鏈,自己是沒機會贏五毒老祖的。


    看著緊追不舍的五毒老祖,玄靈突然猛地加速往山下跑去,對後麵的五毒老祖喊道:“姑娘我不陪你玩了,先走一步了!”。


    五毒老祖此刻眼中死死盯著玄靈,怎麽會輕易讓玄靈就這麽跑了,他已經打定了注意今天非得把玄靈活捉了不可,況且他認為玄靈已經身中劇毒是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的。


    “嘿嘿,小姑娘我看你能往哪裏跑!”。


    五毒老祖身形猛地加速,跟著玄靈往山下一條小路而去,眼中全是燥熱。


    片刻以後,被五毒老祖追到一處懸崖邊的玄靈猛地停下腳步,迴頭看著那個緊緊追隨自己而來的五毒老祖,冷冷一笑。


    “就這麽跟在本姑娘後麵,也不怕別人看了笑話”。


    五毒老祖看著玄靈,心中也是疑惑不已,按理來說玄靈這個時候早應該全身無力暈倒在地了,可她此刻還是麵不改色站在那裏,五毒老祖有些意外,但是他還是繼續往前走去。


    “哼,你這女娃是有點手段,不過你碰到了老祖我,你就算走到頭了,不過你別怕,老祖我還是憐香惜玉的,先讓你好好伺候伺候老祖我,再把你那天生靈力給煉化了永世為我所用,可好啊哈哈!”。


    他心中雖有疑惑,但他很自負,他是惡名遠揚的殺手,更是五毒派的掌門,步入天將足足二十年了,怎麽會怕一個黃毛丫頭呢?


    玄靈表現的越出色,就越讓他興趣盎然,此時距離玄靈已經一步之遙了,看著老實不動的玄靈,心中更是大喜,不由伸出手抬起了玄靈下巴奸笑了起來。


    “你啊”!


    五毒老祖一愣,看著突然笑起來的玄靈心中突然冒出一股不詳的預感,他沒看到玄靈手上的手鏈,已經緩緩取了下來。


    “真是白日做夢!”玄靈冷冷地說道。


    五毒老祖瞳孔猛跑放大,玄靈身上不知怎麽就冒出了一圈熾熱的火焰,順著他的手指就要衝自己而來。


    原本一頭黑發,清秀淡雅的玄靈此刻變得一頭紅發不說,身上火焰傍身,眼中也是熾熱精光,眉眼之上的額頭中央更是漸漸出來一個古怪的菱形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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