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麽鬼玩意,女娃娃這就是你說的那什麽雕的另一麵?……”鬼刀老人不由地問道。


    “我……我也是第一次見真的蠱雕,想來應該是吧”玄靈也略略吃驚地說道。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變身的蠱雕,若不是親眼所見,平日裏說出去都得被人當作是鬼迷心竅了……。


    那跟蠻牛大小的鷹嘴豹身的“蠱雕”死死盯著眼前的眾人,或者可以具體地說是死死盯著玄靈,壓低身子低吼著,繞著眾人不停徘徊著。


    敖凡一步上前擋在了玄靈身前,蠱雕看著不住衝敖凡發出一陣惡狠狠的低吼,突然蠱雕的那對赤紅眼眸再次泛出了一道耀眼的血光。


    “小心,別看它的眼睛!”敖凡想起先前的一幕趕忙提醒道。


    隻是一瞬間那道血紅色的光芒瞬間籠罩了所有人,一股靈魂深處的恐懼席卷了眾人,似乎那血光能直擊心靈,看穿一切。


    除了早早閉上眼睛的敖凡,連鬼刀老人都不由悶哼一聲,臉色十分難看,更別提蘇雲已經臉色煞白癱軟在了地上。


    但是一旁的玄靈卻是淡定自若地站在原地盯著那蠱雕,看著那血紅色的光芒,玄靈連忙從身後拿出那把古樸精致的黑色小琴,手指運氣一撥,那堅硬的精鐵琴弦隨之響了起來。


    一陣陣琴聲猶如那古寺裏敲響的晚鍾一般,鏗鏘有力且悠揚婉轉,琴聲傳出瞬間敲響了惴惴不安的眾人。


    琴聲悠悠傳來,蠱雕眼中的血紅色光芒漸漸被壓了下去,蠱雕也急躁地發出低吼,不安地看著玄靈。


    “靈兒,你的琴音真厲害,連這上古兇獸也比不過你,這種絕技我還真是聞所未聞呢”敖凡說道。


    “好啦別誇我了,我也就這點本事啦,我們禹州地處偏僻,這種歪門邪道也就多了點呢”玄靈草草迴答著。


    敖凡也不再多說,眼前的蠱雕顯然對於一切的相安無事非常不滿,一陣低吼後壓低了身子,鋒利的爪子摩擦著地麵躍躍欲試。


    倏地,黑色的巨大身影猛的一躍而起,直撲玄靈而來,敖凡二話不說迎麵而上。


    “凡郎,接劍!”玄靈拿出一直背在身後的玄黃扔給了敖凡道。


    敖凡接過樸實無華的玄黃,瞬間拔劍出鞘,頓時劍氣縱橫,有劍和無劍的敖凡,判若兩人。


    “劍乃百兵之長,不在其鋒利,而在其浩然正氣,非君子不可成劍道”這是宇文邕教給敖凡的話,那還是在他還拿著個木棍當劍使的時候。


    當時的敖凡不明所以,認為練劍就是為了讓自己的武功更加高強,也不懂師傅嘴裏念叨的劍道是個什麽意思,直到後來他看到那些世間的陰暗和不公,他又想起了師傅的這句話。


    劍道是什麽,是天下無敵還是萬人敬仰,他敖凡練武,是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如今更是為了改變這世道,隻有堅定自己心中這正道,才是真正的劍道。


    一劍破空而出,以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劃過“蠱雕”的身子,正是點滄劍法的“鬥轉星移”,劃過蠱雕鋒利的爪子,敖凡再提劍而起,劍氣長虹砍在了蠱雕的背上。


    仙人指路!


    磅礴的劍氣砍在了蠱雕的背上,即使堅硬如鐵的蠱雕也是泛起一道血光,直疼的那蠱雕發出巨大的怒吼聲,瞬間轉身,利爪飛速向敖凡抓來,速度快得連影子都看不見。


    敖凡看自己的一劍奏效還未來得及高興,就發現這一劍反而是刺激了這上古兇獸的兇性,不顧流血的身體,轉頭就不要命地撲來。


    敖凡趕忙拿劍抵擋,蠱雕大師攻勢淩厲迅猛,最要命的是它還有一個彎刀一樣的鳥喙,總在不經意間出擊,打敖凡一個措手不及。


    “小子,我來助你”鬼刀老人暴喝一聲,身旁的戮影同樣泛起紅光,爆射而出,玄靈也沒有停下,朝蠱雕身後撥出數道無形無色的風刃。


    “老朋友,暗箭傷人,你還是本性不改啊”突然眾人身側的牆外傳來一聲鏗鏘有力的聲音。


    鬼刀老人聽到那聲音的一刻迅速停下了馭動“戮影”的手,抬頭看去,隻見牆頭上不知何時站著一個頭戴黑色鬥笠的身影。


    鬼刀老人眯了眯眼笑道:“原來那人是你,我說怎麽感覺這麽熟悉呢,奪骨道長,別來無恙啊”。


    透過微微發亮的天色看去,那人的鬥笠並沒有遮住全部的麵容,而是露出了自己的正臉,隻不過上麵戴了一個和蘇雲內室裏一樣的“重瞳”麵具。


    隨著此人的出現,牆頭上又連續出現了五個形態各異的身影,兩個拿著巨大砍刀的粗壯男子,一個露著骨瘦胸膛的空手男子,還有個拿著雙板斧的胖子,還有個身材健壯的的赤腳男人。


    “是那六個監視我們的人嗎,他們也跟著來了!”玄靈開口道:“你說的那個奪骨道長又是誰啊?”。


    “正是他們六個,看來都是血盟的人”鬼刀老人迴答道:“你看那人手裏的骨仗,那可都是人骨連接而成的,其實在殺手榜上他跟老朽算是齊名,別人都叫他奪骨道人”。


    這六個身影的出現瞬間打破了場上的局麵,敖凡和那蠱雕纏鬥在一起抽不出身,而玄靈三人卻被那六個人團團圍在了一起。


    “鬼老啊,你可真是命大沒想到你還活著,這麽多年不出來還非要占著那五大殺手的位置不放,當真是該死啊!”立在牆頭的奪骨道人突然說道。


    鬼刀老人聞言一笑,心中想起這奪骨道人當年雖說和自己齊名,卻一直被排在殺手榜的第六位,怪就怪那百曉生當年排這殺手榜的時候,非要加一句前五後五層差不齊這樣的話,以至於世人多都隻聽過“五大”而已。


    據說後來天刀門一案後原本自己是可以與殺手榜第一位的血盟盟主“飲血劍”齊名的,隻是無奈自己功力大損又下落不明,故還是留在了這第五的位置上,反而讓這個第六的奪骨道人更加不爽了,總覺得自己這個行將就木是人占著茅坑不讓位,今天總算是給他機會了結此事了。


    “道長多年不見,嘴上功夫還是這麽厲害,也不知手上功夫有沒有長進呢”鬼難老人迴應道。


    那奪骨道人冷哼一聲,手中骨仗看似輕輕一頓,隨後落入園裏,一股陰森之氣從身上散發出來。


    “此人交給我,你們想想辦法對付那幾個家夥,小心那兩個沒兵器的”鬼刀老人對身後的玄靈和蘇雲小聲交代著,說完也迎上前去了。


    “我……我一個打五個啊?”玄靈無奈地說道,而那五個形態各異的身影也隨之落下,緩緩把玄靈二人包圍了起來。


    玄靈打量了一下五人,那赤腳的和骨瘦嶙峋的身上都緩緩泛起淡淡的光暈,看樣子是金剛境界的高手,其餘三人明顯是跟在後麵壓陣的。


    “隻要能解決那兩個人就萬事大吉了”玄靈心中想道,當即拿出小琴橫放於腿上,以一個懸於地麵的下蹲姿勢開始撥弄琴弦。


    琴聲悠揚傳出,玄靈本想再次用琴聲先控製住五人的心神可沒想那五人聽到琴聲竟然是毫無反應!


    “怎麽可能?”玄靈看著驚唿一聲道。


    “是那麵具,那副麵具可以安定心神,不止是你的琴聲,我的媚術也對他們起不到任何作用”蘇雲的聲音突然傳來,玄靈聽後苦惱地看著眼前六人,心中一歎這下可難辦了。


    “嘿嘿,這兩個妞可真是美得狠啊大哥,咱們這趟沒算白來,我要這個彈琴的你可別和我搶哈哈”那個骨瘦如柴還露著胸膛男子說著,麵具下他的一頭長發被風吹得淩亂,也不知在這寒冬時節這般打扮竟然沒有被凍死……。


    “我說那彈琴的小妞,還會彈曲呢哈哈,今天本大爺要好好疼疼泥哈哈”那男子看著玄靈淫笑道。


    “呸,找死!”玄靈怒罵一聲,瞬間手下生花,一道道風刃鋪天蓋地席卷而去,那五人不敢怠慢,趕忙散開躲避,赤手空拳的兩個男子招式倒是奇怪,一個用掌,一個用腿,施展的時候手腳看起來堅硬如玄鐵一般,竟然能以肉身抵擋玄靈的風刃。


    剩下的三個人就沒這麽好運了,尤其那個胖子行動最慢,背上很快多了幾道血痕,要不是前麵有那二人擋了大半,恐怕已經成了肉泥了。


    “二弟不可大意,這女的不容小覷,我們速戰速決以免節外生枝”那名精壯的赤腳男人開口道。


    “大哥放心,這兩個小妞今年奇怪逃不出我們西山二郎君的手掌心的哈哈”。


    聽到那長發男人的話,玄靈心裏“咯噔”一聲,她想起來大理寺卷宗記載過一對惡名遠揚的采花大盜,是一對孿生兄弟,專門修煉的采陰補陽的歪門邪道來禍害良家婦女,而且每每事後還不留活口,一直被大理寺通緝,正是他們嘴裏自稱的“西山二郎君”。


    此時敖凡也被蠱雕逼到了一角,鬼刀老人和那奪骨道人氣息大開對峙許久,而這西山二郎君也獰笑著走上前來,形勢對玄靈他們十分不利。


    “大當家的,您沒事吧,裏麵怎麽了?”突然園外傳來一個蘇雲熟悉的聲音!


    廖洪,還有一陣跟隨而來的腳步聲,看來一夜的打鬥還是讓前廳的人有所察覺了,蘇雲突然嫵媚一笑,計由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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