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坐在華麗的轎子上,緩緩揭開簾子走出來,一身華貴的鵝毛大衣與她婀娜多姿的身材相得益彰,邁著貓步走了前來。


    而廖勇等人看見那嫵媚女子的一瞬間,紛紛停下了吵鬧,廖勇也收起了手裏的長劍,齊刷刷地喊了一句:“大當家!”。


    那名女子看起來三十多的歲數,應該是平日裏善於保養,加上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用著名貴的胭脂水粉,半老徐娘依然是風韻猶存。


    “嗬嗬,剛剛在街上聽得有人吵吵鬧鬧,就過來看看,沒想到是這麽俊俏的個小哥啊”那女子捂嘴一笑著,走到了敖凡和廖勇麵前。


    “沒想到驚擾了大當家的,這小子也不知從哪裏來的紈絝子弟,狂言詆毀敖凡敖大人,小的就跟他比試了一番,教訓了一下”廖勇對那個女子躬身說道。


    被叫做“大當家”的女子輕聲一笑,繼續說道:“年輕人嘛,輕狂一點也正常,剛才這公子說要給廖勇當牛做馬賠罪,反正他也不願意要你,不嫌棄的話,來我府上賠罪可願意啊”。


    敖凡對眼前突如其來的女子,略有些吃驚,不過更讓他驚訝的是,女子身後的幾十名隨從裏,隱約有幾道很強橫的氣息存在,估計不在自己之下!


    不過很快敖凡和玄靈相視一笑,雖然不知道女子的用意,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有後麵那些高手在場,鬼刀老人今天是得吃這啞巴虧了。


    “在下誠心悔過,願意去夫人府上做工,絕無怨言”當即敖凡就起身迴應道,果不其然,鬼刀老人在一旁氣的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敖凡和玄靈。


    “老呂,你也快打道迴府,我非得學一身本事不會迴去的”敖凡也對一旁的鬼刀老人笑了笑說道,便和玄靈站在了那女子身邊。


    廖勇等人看到敖凡跟著女子要離去,也不再多說,似乎對女子是言聽計從,當下也都畢恭畢敬地行禮散去,獨獨留下鬼刀老人一個人氣唿唿地看著敖凡,老臉都漲紅了。


    那女子沒再多說什麽,笑了笑便往迴走去,對敖凡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跟過來,女子張了一雙杏眼,嫵媚動人看著敖凡道:“公子好生俊俏,家裏是做什麽的呀,來自哪裏,怎麽稱唿呢?”。


    敖凡被她一連說的臉色一紅,一旁的玄靈忍不住對他撇了撇嘴,敖凡輕咳了一聲道:“額,小生於凡來自禹州,家裏是做藥材生意的,此番不知天高地厚出來闖蕩,實在是不知天高地厚,還請夫人多教誨”。


    敖凡隨意亂說了個名字給那女子,想起玄靈說的自家是做藥材的,也就順嘴說了,那女子點了點頭,又看了眼一直撇嘴的玄靈,就要往轎子上走去的她輕聲笑道:“這位小妹妹叫什麽啊,是否也要隨我去府上啊”。


    “你問他,他讓我去哪我就去哪”玄靈沒看她,沒好氣地說著。


    敖凡一臉無辜看了眼玄靈,卻被玄靈白了一眼,敖凡隻好說道:“夫人,這是我妹妹,可否和我一同去府上作工呢?”。


    那女子看著卻笑了出來道:“有趣,既然是兄妹,那就一快來吧,小妹妹你哥哥這麽好看,你可要看好了他喲”。


    敖凡一囧,想說什麽又不知怎麽開口,隻好問道:“那夫人是做什麽的呀,不知怎麽稱唿?”。


    那女子坐上轎子,開口說道:“同安城都習慣叫我蘇姐,你也這麽稱唿吧,也沒做什麽,就是賣酒水的”,說完,便示意一行人迴城去了,玄靈沒有等敖凡也跟了上去,敖凡趕忙追上去,隻留下原地的鬼刀老人看著他們,陰沉著臉緩緩起身離去。


    淵朝建國二百餘年,雖曆經波折,但至今仍可以說國泰民安,盛極一時,民間亦是一片富貴之氣,尤其是在汴州這個經商之氣甚重的地方,富家子弟多如牛毛,所以當敖凡與廖勇比輸了之後,不過是淪為同安城的酒後談資罷了,轉頭就被眾人拋之腦後了。


    敖凡跟在玄靈身後,玄靈一路上不曾看過敖凡一眼,走在前麵一言不發,敖凡幾次搭話也落了個沒趣……。


    倒是那個自稱“蘇姐”的女子讓敖凡再次一驚,進入同安城後,似乎同安百姓對這個女子都非常熟悉並且尊敬,不時地有人在道路兩旁對轎子鞠躬行禮。


    約莫一柱香的功夫,敖凡和玄靈跟著隊伍走進了一處府邸,府邸牌匾上大大刻著“蘇府”二字,走入其中,敖凡頓時聞到一股濃鬱的酒香。


    抬眼望去,這是一座極盡奢華之風的府邸,院外粉牆環護,綠柳周垂,三間垂花門樓,四麵抄手遊廊,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抱廈上懸“醉翁仙居”匾額,整個院落富麗堂皇,雍容華貴,花園錦簇,剔透玲瓏。


    隻見入門便是曲折遊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那女子走出轎子,便示意敖凡和玄靈隨她一路穿過幾個房舍,來到一處明亮寬敞的大廳,從裏間房內又得一小門,出去則是後院,有大株梨花兼著芭蕉。


    後院內來來往往有許多傭人,他們卻都爭先恐後地忙著一件事,搬酒壇子……,敖凡也恍然大悟,原來一進門的那濃鬱的酒香,原來是從這後院傳出來的,隻見傭人們把一車酒壇的裝好,有條不紊地往外運了出去。


    敖凡今日雖然聽聞了同安城素有“美酒之鄉”的稱譽,但這麽多的酒,他在皇宮都不曾見過,看著愣在那裏的敖凡,蘇姐說話了。


    “這便是我蘇家的酒,你應該聽過“老君仙”的吧,同安城釀酒賣酒的不下百餘戶,承蒙大家不棄,我家的酒還算上得了台麵的”蘇姐說著,接過一個傭人遞過來的一個玉杯,遞到了敖凡麵前,抬了抬下頜,示意敖凡嚐一嚐。


    敖凡趕忙接過玉杯,酒還是熱的,在涼風習習中傳來一股子暖意,敖凡在“悅來香”是喝過這老君仙的,其實敖凡是不會喝酒的,小時候在於家為奴,吃了上頓沒下頓,哪能喝得上酒呢。


    第一次喝酒還是幫福海談了個難纏的生意,讓他賺了一大筆,他一高興賞了自己一杯,在西域算得上好酒的涼州西鳳,隻不過那時他還年幼,隻覺得喉頭火辣辣的,絲毫品不出什麽美味。


    去皇宮後他也沒什麽時間喝酒,武考結束兵部擺的慶功宴上,他喝了點產自翰州的黃酒,已經覺得甘甜了,直到這次喝上“老君仙”,他倒也理解了點那古怪的鬼刀老人,為什麽非要喝上一口不行。


    敖凡不是什麽大詩人,也沒法即興作詩但他覺得這“老君仙”喝起來真讓人想賦詩一首,早上喝的時候他就覺得,那股子先苦後甜,韻味十足的範,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所以接過蘇姐給的這杯酒,他也沒有猶豫,當下一飲而下,打算外品嚐一番,溫酒入喉,頓時敖凡不可置信地看著手中玉杯問道:“這?這是老君仙嗎?”。


    那蘇姐看敖凡這表情不由一笑道:“公子是頭一迴來我同安城吧,老君仙隻是外人對我同安清酒的一個美稱罷了,其實同安城裏釀酒百戶,這味道都有些許差別,也分三六九等的”。


    “怪不得這杯酒比之在酒館裏的酒,要甘甜許多,而且入口也濃鬱幾分”敖凡說道。


    蘇姐隨即也給一言不發的玄靈遞過去了一杯酒繼續說道:“同安城釀酒已有三百多年,自當年酒劍仙杜康在此創立老君仙以來,同安人世代沿襲,你若得空去城南的杜康祠一看便知”。


    敖凡聽著點了點頭,心中想起之前玄靈路上跟自己講過的這個酒劍仙杜康,此人是武周時期的一雲遊俠客,此人生性瀟灑,出自一劍法世家,卻不願意被家族禁錮,遂辭別家人,遊曆山川。


    後來也是在同安城,杜康天縱奇才,結合同安城穀物豐富的特點,創造了“老君仙”,很快就流傳至神州各地,他還從飲酒當中領悟了獨創的“酒劍”,便被後人稱之為“酒劍仙”。


    隻不過敖凡沒想到原來這“老君仙”隻是個統稱罷了,其中還有這麽多文章,看著敖凡在那低頭不語,那蘇姐又輕笑道:“公子若想在我府上做事,這些粗活自然是不用公子的了,公子大可觀摩我府上眾人,有感興趣的,就去幫忙做做看就好了”。


    敖凡聞言趕忙欠身道:“夫人客氣了,是於凡有錯在先,夫人盡管吩咐我做事就好,什麽都可以的”。


    “嗬嗬,公子這話說的,那我要你一直陪我,你也願意咯?”誰知那蘇姐突然一笑,身子往前一挺,整個人都快貼到敖凡身上說道。


    敖凡臉色一紅,往後一退避開那迷人的身體,撇了一眼玄靈,果不其然,玄靈又是一個白眼送來……。


    “嗬嗬,看把你緊張的,今天你們先去客房休息吧,我看公子喜歡這老君仙,我這別的沒有,美酒有的是,等會再給公子送一壺去”蘇姐笑道,說完示意身邊一個女傭人帶熬到和玄靈去休息。


    敖凡如釋重負,此刻這風姿綽約的蘇姐在他看來,那可是洪水猛獸一般,趕忙行了一禮,便起身離去,當然,玄靈更是冷哼一聲率先走了…。


    看著離去的二人,那蘇姐微微一笑說道:“有意思,我看你要裝到什麽時候”,說完,示意身後一個中年男子跟著敖凡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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