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在許昌聞得關羽在荊州秣馬厲兵、蠢蠢欲動,又探知洛川奔赴荊州相助,心中大驚,深知襄樊若失,中原門戶大開,局勢危矣。


    當下急召張合、曹洪入殿,麵色凝重道:“關羽欲攻襄樊,其誌不小,此城乃我曹魏要地,不容有失。張合、曹洪聽令,孤命你二人速率大軍前往支援曹仁,務必守住襄樊。”


    張合、曹洪領命,即刻點齊兵馬,星夜兼程奔赴襄樊。一路上,張合縱馬前行,對曹洪道:“曹將軍,關羽驍勇善戰,又有洛川輔佐,智謀必增,此番交戰,不可大意。我觀那荊州軍,水軍尤為精銳,我軍需先穩固樊城水寨,謹防敵軍水軍突襲,斷我軍補給。”


    曹洪點頭稱是:“張將軍所言極是,聽聞關羽訓練士卒嚴苛,其陸軍亦是士氣高昂,我等當速至襄樊,與曹仁將軍合兵一處,商議應敵之策。”


    不日,二人率軍抵達襄樊,與曹仁會師。曹仁見援軍至,心中稍安,忙引二人查看城防。張合登高遠望,見漢水之上,荊州水軍戰船列陣,旌旗飄飄,心中暗忖:這般陣仗,果然不可小覷。


    轉頭對曹仁、曹洪道:“如今敵軍尚未攻城,我軍當抓緊時間加固城防,多備箭矢、礌石,於城牆高處增設了望哨,以便及時察覺敵軍動向。”


    曹仁依言部署,城內曹軍頓時忙碌起來,搬運守城器械之聲不絕於耳。與此同時,張合又派出多路探馬,密切關注荊州軍的一舉一動,試圖從敵軍的糧草運輸、軍隊調度中尋得破綻。


    而在荊州這邊,關羽與洛川聽聞曹軍援軍已至,亦不敢懈怠。洛川皺眉道:“曹操此番派張合、曹洪前來,必是想倚重他們的善戰與謀略,穩固防線。那張合久經沙場,深諳兵法,我等攻打襄樊,更需小心應對。”


    關羽輕撫長須,目光堅定:“哼,任他來多少援軍,吾關某何懼!不過,洛公所言有理,我軍當趁其立足未穩,先擾其軍心。”說罷,關羽傳令,命水軍每晚佯裝攻城,不時向城內發射火箭,驚擾曹軍。


    幾日後的清晨,晨光熹微,襄陽城前的曠野上,氣氛凝重得仿若實質化一般,令人窒息。關羽全身披掛,綠袍金甲在微光中熠熠生輝,手提青龍偃月刀,跨坐赤兔馬,威風凜凜地立於陣前,身後是嚴陣以待的荊州軍,士卒們個個眼神堅毅,透著必殺的決心。


    城頭上,曹仁亦是頂盔摜甲,手持長槍,目光冷峻地注視著城外的敵軍。張合、曹洪分守兩側,身旁的弓箭手早已張弓搭箭,嚴陣以待。


    關羽見曹軍防備森嚴,卻毫無懼色,猛地一夾馬腹,赤兔馬長嘶一聲,如離弦之箭般飛馳而出,手中大刀一橫,高聲喝道:“曹仁,今日便與你一決高下,識相的,早早獻城投降,可免一死!”聲如洪鍾,響徹整個戰場。


    曹仁見狀,也不示弱,挺槍縱馬,出城迎戰,口中迴道:“關羽,休得狂妄,襄樊之地乃我曹魏重鎮,有我曹仁在,你休想踏入半步!”說罷,二人轉瞬即至陣前,刀槍相交,刹那間金鐵交鳴之聲震耳欲聾。


    關羽施展渾身解數,刀法淩厲,大開大合,每一刀揮出都似裹挾著千鈞之力,刀風唿嘯,直逼曹仁麵門。曹仁亦是身經百戰,槍法精湛,見招拆招,巧妙地用長槍撥開關羽一次次致命的攻擊,同時瞅準時機,頻頻反擊,槍尖寒光閃爍,直刺關羽要害。


    二人你來我往,轉眼已過數十迴合,戰場周圍塵土飛揚,雙方士卒呐喊助威之聲此起彼伏,響徹雲霄。洛川在陣後觀戰,心中暗忖:這曹仁果然有幾分本事,竟能與關將軍酣戰如此之久。當下傳令,命鼓手擂鼓助威,激勵士氣。


    荊州軍鼓聲如雷,士卒們呐喊聲愈發激昂,關羽聽到背後的戰鼓,精神大振,刀法越發迅猛,一招“拖刀計”,佯裝敗退,引得曹仁縱馬追趕。待曹仁靠近,關羽突然迴身,大刀以雷霆萬鈞之勢劈向曹仁。曹仁反應亦是極快,緊急勒馬,側身一閃,用槍杆擋住了這勢大力沉的一擊,卻也被震得手臂發麻,坐騎連連後退數步。


    曹仁穩住身形,心中暗驚,深知關羽武藝高強,不可硬拚。此時,張合見勢不妙,擔心曹仁有失,張弓搭箭,瞄準關羽,一箭射出。關羽聽得背後風聲,側身一閃,利箭擦著他的肩頭飛過。


    “哼,暗箭傷人,算什麽英雄好漢!”關羽怒目圓睜,大聲嗬斥。曹仁借機退迴本陣,高聲喊道:“關羽,今日之戰,暫且到此,改日再戰!”說罷,城頭上礌石、箭矢如雨而下,阻止關羽追擊。


    關羽見狀,也不戀戰,撥轉馬頭,退迴荊州軍陣中。此戰雖未分出勝負,但關羽的神勇已讓曹軍上下心生忌憚,而曹仁的堅守也讓荊州軍意識到,襄樊城絕非輕易可破。雙方各自收兵,迴營之後,關羽與洛川商討著下一步的破城之計,曹仁、張合、曹洪也在城內緊急商議應對之策,襄陽城前的硝煙雖暫時散去,可戰爭的陰影卻依舊籠罩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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