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幾個菜吧!”


    兩人肩並肩走出了屋子:“你什麽意思?”


    “這家人肯定遇到了麻煩!”


    “我大嫂子隻是來走親戚的!”


    洪亮急忙說道:“打個賭!”


    李軍搖了搖頭:“算了吧,你打賭從沒輸過!”


    “那你說該怎麽辦?”


    “我來做飯,你騎摩托車去他們家附近打聽打聽,迴來的時候帶點香腸花生米不就行了!”


    李軍騎著摩托出了門,洪亮遞給李軍的大侄子一個小便:“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李香玉,我姐姐叫李香綾!”洪亮聽到這名字,立刻愣住了!


    劉亞楠也聽到了,她感到非常驚訝:“嫂子,這兩個孩子一個叫李香君,一個叫李香麟!”


    於豔的眼中立刻充滿了淚水,嘴唇緊繃:“謝謝你們!”


    劉亞楠緊緊擁抱了小寡婦:“嫂子,以前的日子都不容易,現在我們有了一個大家庭,讓我們團結一致,好好生活!”


    李軍去得快,迴來得也快。一進家門,臉上就帶著怒氣!


    洪亮一把拉住他:“你這是怎麽了?這樣怒氣衝衝地進屋,會嚇到孩子的!”


    李軍在廚房裏平複了一下情緒,才走進屋裏。


    劉亞楠一眼就看出了李軍臉上的怒意:“嫂子,我們是一家人,以後無論遇到什麽事,你都可以找我,找李軍。放心吧,我們是一家人!”


    李軍走進屋內,開口道:“香綾,你出去幫洪亮準備飯菜,我們倆聊聊天。”


    這下,於豔終於無法掩飾自己的情緒,淚水如泉湧般流了下來。


    “嫂子,事情的大概我已經了解了,你放心,沒有人能強迫你!你來我家住,誰也不能欺負我嫂子和我李家的孩子!”


    原來,他們村的一個老無賴,至今仍是單身漢,大年三十那天竟然堵在了於豔家的門口。


    老無賴未能得逞,反而被踢傷了下體,之後便無理取鬧,要求於豔賠償!


    李軍在於豔家四處尋找,卻始終沒有找到那個老無賴。


    “那個老家夥是誰?”


    於豔抽泣著迴答:“大家都這麽叫他,賈賴頭,他的大名我也不清楚。”


    李軍咬牙切齒,牙齒發出咯嘣的響聲:“是賈旺財啊!”


    於豔輕輕點頭:“沒錯,就是他。他指責我不守婦道,說反正我遲早都會出軌,他也不例外!”


    晚上,楊大眼迴家後,一家人圍坐在一起熱熱鬧鬧地用餐。楊大眼開口道:“洪亮,今晚你就迴家睡吧,把你的炕讓出來,讓她們母子三人住。”


    洪亮點頭答應:“吃完飯我就迴去師妹,可以讓軍叔送我迴去嗎?”


    劉亞楠還沒來得及迴應,楊大眼便發話了:“當然可以!一起去,但要記得遵守規矩。”


    “好的!”洪亮顯得很興奮,李軍也不笨!


    兩人吃完飯,洪亮擦了擦嘴便出了門,而李軍還沒吃完:“你等我一下!”


    “你慢慢吃,我得準備點東西!”洪亮出了門,走進倉房裏摸出了三個威力巨大的二踢腳和三根香。


    剛把東西裝進小書包,李軍也吃完了,走了出來。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便騎上摩托車出發了。


    洪亮神秘地說道:“我準備的東西有點少,我們去打穀場,我去拿點迴龍香!”


    “你都準備了些什麽?”


    洪亮得意地笑了笑:“兩樣東西!都是純物理攻擊!”


    洪亮跑到打穀場,抓了兩把破舊的稻草,李軍疑惑地問:“這不是破稻草嗎?”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洪亮邊說邊把稻草放進塑料袋裏,用水泡上了。


    當他們到達鎮西頭時,許多人家已經熄燈休息了。洪亮拉著李軍爬上了賈旺財的屋頂。


    洪亮將濕潤的稻草塞進了仍在冒著餘煙的煙囪裏,北方的冬天寒冷刺骨,火炕通常會在灶膛裏留下一些燃燒緩慢的柴火,大多是鋸末或朽木。


    塞好稻草後,洪亮順手丟了一個小磚頭在上麵。


    “洪亮,不會煤煙中毒熏死吧!”李軍有些忐忑地提醒道。


    洪亮翻了一個白眼:“他這個窮光蛋,家裏連個煤爐子都沒有,怎麽會燒煤呢!”


    遠處,一大堆棒子瓤散落在院子裏:“他家頂多用那個!”


    剛剛上房的時候,就沒看到賈旺財,兩個人趴在房頂上,靜悄悄地等著。晚上九點多,賈旺財哼著小曲,醉醺醺地走了迴來。


    “摸摸你的頭啊,多麽溫柔啊!摸摸你的背後啊,”賈旺財哼唱著那首經典的黃曲《十八摸》,而當賈旺財步入屋內,洪亮則拿出了二踢腳和長香。


    “這是要做什麽?”李軍好奇地注視著洪亮。


    “給他準備一個定時炸彈,今晚就算嚇不死他,也要讓他睡不安穩!”洪亮將香火分為三種:整根的、半截的、以及大約十厘米長的。點燃三根香,分別放置在三個瓦片上,朝著賈旺財的院子方向擺放。


    “走吧走吧!這是延時的,明天來聽那老惡漢的叫罵聲!”洪亮帶著一臉頑皮的笑容,沿著後牆的房簷悄悄地滑下牆頭,多年的師兄弟默契不是白練的,他們輕盈地落地,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便迅速離開。


    賈旺財一迴到家,便脫下衣服,鑽進被窩,借著酒意,沉沉睡去。


    大約十多分鍾後,洪亮他們離開不久,一聲巨響“轟隆”響起,賈旺財被驚醒!


    “混賬東西,是誰這麽大膽,竟敢往我家扔炮仗!”


    賈旺財坐在炕上罵了十幾分鍾,四周卻一片寂靜,沒有迴應。他無奈地躺迴去繼續睡覺。二十多分鍾後,又是一聲“轟隆”巨響。


    賈旺財迅速穿上衣服,跑到院子裏四處查看,但發現四周無人,便又迴到被窩裏繼續睡覺。


    又等了十多分鍾,他沒開燈便出了門,四周一片寂靜:“真是見鬼了!”


    賈旺財迴到屋裏脫好衣服鑽進被窩,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也不見炮聲,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剛睡著不久,“轟!”賈旺財又被炸醒了。


    賈旺財怒氣衝衝,他走進廚房抄起自己的破菜刀,三下兩下爬上自家牆頭:“艸,老子賈旺財,得罪的人不少,你要是有膽子就跟老子麵對麵,刀對刀!老子要是皺一下眉頭,老子就是孬種!”


    與此同時,洪亮和李軍已經安然入睡。


    賈旺財含怒出門,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不一會兒便凍得不行,隻能氣唿唿地迴到屋裏。


    穿好衣服後,他躺在被窩裏開始數星星。


    第二天,賈旺財便前往派出所向帽子叔叔報案。


    帽子周帶領隊伍四處巡視,意外地撿到了三個未燃盡的二踢腳,他皺著眉頭對老賈說:“老賈,看來你最近可能得罪了什麽人,是不是有人在故意找你麻煩?”


    賈旺財毫不在意地迴應:“我已經有半年沒和任何人發生過衝突了!”


    然而,賈旺財家半夜發生炮仗掉落的事件很快就在周邊的村落傳開了。


    街坊鄰居們紛紛議論,認為賈旺財肯定是觸怒了祖先,俗話說“光棍不過日”,沒有後代的他可能連年都沒去掃墓。


    聽到這些竊竊私語,賈旺財幾乎要崩潰了。


    過去,偶爾一兩個人議論他,他還能置之不理,但現在,當所有人都在議論他的時候,他卻不知所措了!


    “別瞎扯了,別惹我生氣!再胡說八道,小心我下午就去你家,睡你的老婆!”


    正月十三那天,賈旺財出門打麻將,下午迴家時,卻發現燒炕時屋內冒出了濃煙!


    “咳!咳!咳!”賈旺財從冰冷的屋子裏走出來,抱怨道:“真是倒黴透頂,現在也不是刮南風的季節啊!”


    賈旺財走到院子裏,抬頭一看,隻見煙囪裏僅有一絲微弱的煙霧飄出,幾乎難以察覺。他找來梯子爬上屋頂,心想這一定是自己懶惰,天氣寒冷導致煙道堵塞了。


    捅咕了十幾下,弄的一頭一臉的黑灰終究還是不冒煙。。


    賈旺財這人德行不好,全村也沒有人待見他,花了二十塊請來找了一個老瓦匠,人家用了半個小時在煙囪根下開了一個窗掏出來稻草和小磚頭:“你看看,多大的勁把磚頭都捅咕下來了!”


    賈旺財家的炕頭又變得溫暖起來,天色一暗,他便習慣性地前往於豔的家,卻發現大門和屋門都上了鎖:“哎呀,這都兩天了,這小娘們究竟去了哪裏?”


    正月十四,楊大眼在街上閑逛,熱鬧的秧歌隊伍舞動得歡快,路邊向陽的小攤上,賈旺財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一個小姑娘。楊大眼坐在他旁邊,默默地看著秧歌表演。


    “哎呦,楊哥,您這樣像神仙一樣的人物,也來看秧歌啊!”


    楊大眼點了點頭,隨後皺起眉頭看著賈旺財:“老賈,你最近似乎有些不對勁啊!”


    賈旺財立刻伸長脖子,低聲說道:“楊哥,您看出來了,幫我看看唄!”


    楊大眼向賈旺財左側瞥了一眼,隨後目光一直鎖定在這邊:“你是不是做了什麽不光彩的事?”


    賈旺財仰頭沉思了片刻:“沒有啊,我最近除了打麻將,什麽都沒做!”


    “不是,楊哥,你看我啊,看旁邊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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