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幾個人到了蘸醬溝,此時許二瞎子家兒媳婦正在和老婆婆吵架:“我多好的雙胞胎啊,你給我丟了一個,現在你又把我鳳來逼死了。你怎麽還活著你不得好死啊!”


    原來這許鳳來虛歲十九,和剛好虛歲十九的趙昌順談戀愛了,這個許鳳來和她娘偷偷講過除了趙昌順以外誰都不能嫁,結果啊這老太婆知道到了,就開始罵她不要臉,說她不懂什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個大姑娘啥都說,還非得嫁給那個窮小子。


    原來這許鳳來長得很漂亮十裏八鄉的從她十七八歲開始就有媒人上門,可是許鳳來誰也看不上,這不,市裏來插隊知青裏邊,有一個什麽領導家的兒子也相中了她,便在迴去後捎信過來說找了媒人就來說親,要娶了許鳳來,要說這姑娘確實俊俏皮膚又好,那是看著就不是農村姑娘,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賊招人喜歡。


    今天早上這家人一邊搓著麻繩一邊討論這個事,許風來進門的時候聽到了,在這個談話直接和那媒人說了自己談對象了,不會嫁給那個官二代的。結果這老太婆就生氣了,開嗓就罵,其實這麽多年許二瞎子和媳婦已經習慣了老太婆的作風,所以沒當迴事,也沒人給許鳳來爭個理。


    結果許鳳來也來了脾氣,就和她奶奶懟上了:“爹你個瞎了眼的十八年前你就由著她,把我哥丟了出去生死未卜,現在她又要逼死你女兒,你也是連個屁都放不出來,你怎麽就這麽窩囊啊!”


    一聽到許鳳來說自己要逼死她,老太婆直接罵道“養你個白眼狼,吃了二十年的幹飯就學會了用死來威脅我個老婆子,有種你去死吧,你今天不給我死一個,你看我怎麽收拾你!”此話一出許鳳來伸手在麻批堆上扯過一條麻批子:“爹你就說,你護著你這個蠻不講理的老妖婆,還是護著我?”


    許二瞎子竟然站了起來開始說許鳳來:“她是你奶奶,她活這麽大歲數了還有你說的份嗎?她咋就不能說你了,你結婚,嫁人這事她也能做主!”許鳳來紅著眼睛看著她爹嘶吼到:“你們都想逼死我對不對?既然你們要我死,那我就死給你們看,反正你們也沒那個福份。”說著扯過麻批子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套朝朝著後邊一勒人朝著後邊倒了下去,再也沒站起來。


    等到她娘去扶她的時候發現人已經斷氣了。許鳳來娘的哭喊聲驚動了鄰居,也驚動了趙昌順,趙昌順一進門看到了斷氣的許鳳來就掉了眼淚。他憋屈的跑出門去報到了所裏


    等到楊大眼他們到來的時候,許鳳來的娘已經徹底瘋狂了,一邊摔東西一邊罵這自己的婆婆,就在吵吵把火鬧著的時候,許鳳來的屍體被趙昌順背走了,這時候已經到了一處山崖,趙昌順跪在許鳳來麵前哭的稀裏嘩啦的:“都是我不好,我沒能保護好你!啊!~~啊!鳳來都怨怪我啊。”


    這時候許家亂了起來,剛剛還在屋裏的屍體這會不見了要是被野狗拖走那更熱鬧了,於是一家子人出去找許鳳來的屍體,帽子叔叔剛到也跟著出去找了,許鳳來她娘走到屋裏用自己打的麻繩掛在房梁上也上吊了,她恨自己軟弱當初為啥沒有搶迴自己的兒子,她恨自己為啥沒給自己的閨女爭理。她恨自己所以她上吊了。楊大眼跑到懸崖上看到趙昌順便走過去遞了一根煙給他:“趙昌順,老趙家待你不薄,你不能就這麽走了!”


    “簫韶九成,鳳皇來儀。本是富貴命,何來魂斷惜!”趙昌順抱著許鳳來哭的稀裏嘩啦的!“楊大眼你說的我知道,可是我舍不得鳳來一個人走啊!”


    “你們這一支老趙家沒錯,你是獨子總不能看著,為了保護你,把你接生下來的奶奶白發人送黑發人吧?”楊大眼坐在了趙昌順身邊:“人生匆匆不過幾十年,一晃眼就結束了,老許家老太婆的孽她自己會承受的,你得好好活著看著那一天!”


    趙昌順閉著眼睛輕聲的問道“楊師傅,你為啥就不幫忙救救她呢?”


    楊大眼看著趙昌順說到:“我隻是個人,不是神也不能斷定今天或者明天會發生什麽事,若是能,十八年前那天晚上我就會到許二瞎子家,救下你!”


    趙昌順抱起許鳳來朝著山頂走去“那你就給鳳來選一塊好的墓地吧,我帶她去看一下今天的夕陽,你放心我不會死,大不了渾渾噩噩的混一輩子,還了趙家的恩情!”


    楊大眼這迴放心了她知道趙昌順不會死,但是他眼裏的光熄滅了,從許鳳來走的時候便開始熄滅了。楊大眼迴到蘸醬溝,此時許家徹底熱鬧了,許二瞎子跪在屋子門口哭的嗷嗷的,是啊誰也承受不了一天裏人生中兩個最重要的人離開自己,那隻瞎了的眼流出了血淚:“哈哈,好啊,都讓你逼死了。好啊!好啊,我這麽孝順都不行,什麽都聽你的,你永遠都是對的。你說的算。好啊!我的兒子啊,閨女啊!來爹給你們買糖吃!噓小聲點不讓那個糟老婆子知道,來啊!爹帶你們去掏斑鳩,你們別跑啊。”流著血淚的許二瞎子,站起身子晃裏晃蕩的走出了院子。他瘋了,從此他就成了許二瘋子。


    “我,許老二有一對可好的雙胞胎了,龍鳳胎,兒子叫鳳鳴,女兒叫鳳來!媳婦你說好不好啊!哦,有糖給鳳來吃,鳳來最漂亮了!”二瞎子跑出來了山村。最後凍死在兩座新墳地的中間。


    許家老婆子徹底成了孤家寡人,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那股子勁。


    孩子都是來報恩的,對自己的孩子好點,凡事不要過激,耐心才能讓孩子更好的成長。所有的事都是有商量的餘地的,別把孩子和自己都逼上那條路。


    自殺沒有什麽好定性的,迴去的車上三個一言不發,本來隻是死一個,現在好了死倆,瘋了一個哪怕隻是路人也難以接受這件事。楊大眼覺得這事不那麽簡單,這事透著蹊蹺,這許鳳來怎麽就死的這麽寸,那麻皮子能有多結實?


    其實很多小孩剛出生的時候都有胎毛,所以不用大驚小怪的,孩子黑點也正常,胎毛會脫落的,剛生的孩子多少都有點醜,沒關係養幾天就漂亮了。這我有經驗!


    楊大眼越來越焦慮了,以前他打坐坐在老榆樹上麵向北方,現在他還是坐在老榆樹上隻是麵向西南發呆。洪亮三人看在眼裏,都很心疼。這天洪亮實在難受便在暑假的第一天和李軍兩個人一起騎著摩托朝著梨樹溝去了:“我進去你在外邊等著我!”


    李軍忐忑不安的問道“你要是迴不來咋整?”


    洪亮轉過頭來笑嗬嗬的說到:“放心吧,我本事比你大,我家還有我弟弟,你要是跟我走了,亞楠師妹咋整!”說著洪亮就蹦蹦跳跳的進了梨樹溝,還別說這裏的穀子長得比外邊的好,穀苗子高了快十公分了,洪亮來到老梨樹前看著樹上掛著的果子拍了拍老梨樹:“真是的,這要是熟了我還能摘倆吃”洪亮走進村子正了正自己的水壺村子裏空空的,洪亮看著遠處的高高的雲朵,蹦蹦跳跳的朝著那裏出發。以為除了那裏其他方向都是田,一大片一大片的跑了小半天的樣子,洪亮看到前邊的山根下有大朵大朵的白雲,隨著風輕輕的搖動著。在那白雲之下是一處大大的水塘,水塘上有一個木製的廊橋看著不像是北方的。洪亮進了廊橋覺得有點小餓便從小挎包裏拿了個饅頭啃了兩口喝了一小口水、


    “趙五叔進來的時候說了這邊容易餓得省著點吃!”過了廊橋就是一座大山的山腳,那山腳上有一層一層的石台階,三四個人並排那麽寬,洪亮沿著台階往上走,越走越高,很快就走到了雲霧裏邊。到了後來他也不知道自己上了多少台階,起初他是數了的但是數著數著就忘記了。就在他尋思還有多少台階的時候,眼前出現一個巨大的石頭做的拱門,洪亮迴頭看山上的路發現後邊除了雲啥也沒有。


    “完蛋了,這破地方隻能往前走,迴不去了!”就在洪亮打算進入個門的時候門裏邊深處一個腳丫一腳將他踹了出來。


    “你上這來幹啥?”一個中年漢子的聲音從雲霧裏邊傳了出來。


    洪亮剛剛沒看清楚就說:“我來看看碾盤子山!”洪亮見裏邊沒動靜就朝著雲霧裏邊探頭進去,那哪是什麽山,那是一大塊平原,裏邊密密匝匝的古代的房子,遠處的馬路上到處都是人。就在洪亮想多看一眼的時候一個一身黑毛的身影擋住了洪亮,洪亮覺得眼熟。那個身影背對著自己抬起後腳一腳把自己踢了出去,隨後探出一個尖嘴長臉的道士:“滾迴去,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迴去告訴你姥爺宋小八,要麽盡快來碾盤子山,要是不來我們的緣分盡了。說著又是一腳踢在了洪亮身上,告訴你師傅楊大眼他來了所有的事都解決了,你來有屁用!”洪亮被這一腳踹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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