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謝子蘊攙扶著謝牧之,有說有笑的在謝家園林的小道上緩步而進時。突然,仿佛是察覺到了什麽一樣,兩人的停下了話語,不約而同的看向前方。


    隻看在那前方,一個高大的人影從前方的拐彎處突然竄出,然後攔在謝子蘊兩人的麵前。


    見前方有人突然出現然後攔在自己的麵前,謝子蘊迅速打起了精神,目光嚴肅的看著前方的人影。隻見謝子蘊抓著謝牧之的肩膀,身子移至謝牧之的身體前方,見受傷的謝牧之擋在自己的身後。


    而身受重傷的謝牧之也在此人出現之後,勉強支撐起自己的身子,一雙烏黑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麵前的人。雖然被謝子蘊擋在身後,但在瞬間,來自於戰士的那股銳氣展露無疑,絲毫沒有一絲受傷者的樣子。


    “是來找麻煩的?”這是謝子蘊和謝牧之腦袋裏同時冒出的一個想法。因為比賽剛剛結束後沒有多久,謝子蘊沒有要求任何護衛陪在自己的身邊。而且為了盡快將謝牧之送迴住處,謝子蘊還是專門找了一個人際稀少的捷徑,來前往謝牧之的居所。而正是在這種情況之下,還有一個未知的人突然自前方的拐彎處出現,攔在兩人的麵前。這不免讓人有些懷疑,那個站在自己前方的人影,是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人。


    人影慢慢的移動,靠近謝子蘊和謝牧之。此刻正值下午,夕陽西下。象征著無窮光明的太陽緩緩的垂向天邊的最西側,將此日當中最後的光芒拋灑在大地上。


    那位攔在謝子蘊和謝牧之身前的人,此刻正是沐浴在這刺眼的夕陽餘暉之下,猶如自九天而降,周身環繞著無盡金光的天仙一樣。在金光的照耀之下,此人的整個身子都籠罩在陰影之中讓人看不清這人的樣貌為何。


    在金光的襯托之下,讓此人顯得有些不可琢磨。一時間,謝子蘊和謝牧之兩人的神經緊張了起來,紛紛做好了戰鬥了準備。


    雙方就這樣,沒有任何的言語,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對方。一時間,整個天地都好像安靜了下來一樣。鳥啼蟲鳴漸漸消失,就連微微的風聲也消散的無影無蹤。在兩方的注視之下,整片天地似乎隻有謝子蘊,謝牧之和對麵的人一樣,在無他物。


    過了半響,對麵那籠罩在金光之中才動了起來,慢慢的朝向謝子蘊他們走去。隨著那人的人影漸漸靠近謝子蘊,謝子蘊那周身的靈氣也運轉了起來,一縷縷綠色的靈焰漸漸的從謝子蘊的身體上浮現而出。那白紙折扇可以看見綠色靈氣的覆蓋,隻要對方出手,謝子蘊就能先一步下手。


    人影漸漸的靠近,在那人影真正的靠近,看清了那人的麵孔之後,謝子蘊愣住了。因為對於謝子蘊來說,這是一個熟悉的麵孔。


    隻見此刻站在他們麵前的,是一位個子極高的漢子,小麥色的肌膚,黑色的長發在雜亂的披在身後。一雙烏黑渾圓的眼睛中,透露著如同野獸一樣光芒。此人不是他人,正是剛剛在擂台之上,與謝子蘊對決的“狂獸”謝管洛。


    沒人知道這隻如同野獸一樣的男子是什麽時候醒來的,也沒人知道他是怎麽找到這條路的,或者可以說是怎麽知道謝子蘊和謝管洛走這條路的。也因此,謝管洛的出現,也讓謝子蘊和謝管洛的心裏在度緊張了起來。


    隻見謝管洛如同一位巨人一樣站在謝謝子蘊麵前,謝管洛那極高的身高讓終年混跡西域的謝牧之也相形見絀。那謝牧之一米九的身高站在他麵前,也隻是到了謝管洛的胸口處。就是這麽一個如同巨人一樣人,慢慢的走向謝子蘊和謝牧之麵前,而且沒有說一句話。那如同野獸一樣清澈且充滿野性的眼睛就這麽看著謝子蘊,沒有移動過一下。


    看著謝管洛的不斷接近,謝子蘊和謝牧之不由的向後緩緩退去,於此同時,那濃鬱的靈氣也在他的身邊結為了墨綠色的靈氣火焰,散發著一種來自於更高等級的威嚴。但是謝管洛仿佛沒有感覺到來自於謝子蘊散發的壓製氣場一樣,依舊一步一步的靠近謝子蘊。


    終於,謝子蘊和謝牧之停止了繼續後退,而謝管洛也站在了謝子蘊的麵前。


    因為謝管洛九尺有餘的身高,使得謝子蘊在直視謝管洛的眼睛時,不得不抬頭看向謝管洛。兩人就這樣看著對方,沒有說話。直到謝子蘊開口說:“請問管洛兄,你是怎麽知道我們走這條道路的?”


    麵對謝子蘊的疑問,謝管洛隻是頓了一下,然後他便開口,用如同野獸一樣沉悶的聲音迴道:“俺在醒來的時候,為了找到你在那,俺就嗅著周圍的空氣。然後就找到了你在空氣之中留下的氣味痕跡,然後順著這個氣味痕跡,找了過來。”


    “嗯,然後呢?”


    “沒有然後。”


    “就……就這樣?就這樣,然後就沒了嗎?就這麽簡單嗎?”聽完謝管洛的迴答,謝子蘊有些詫異,而謝牧之則沒有說一句話,隻是滿臉無語的表情。


    麵對謝子蘊的詫異,謝管洛隻是一臉單純,直愣愣的問:“沒有,除此之外,俺不知道。”


    “就是你來到這裏有沒有什麽目的,想要幹什麽?”謝子蘊有些無奈的問。而聽到謝子蘊的問題,謝管洛依舊是那麽直愣愣的說:“俺是來找你的。”


    “找我?找我有何事?”


    “因為你很強。”


    “強?”似乎是對謝管洛的答案有些疑惑,或者說有些不能理解。而麵對謝子蘊的疑問,謝管洛隻是接著往下說了下去:“因為父親在教導俺的時候,告訴俺要和強者結友。與強者結友可以精近自身,提升自己的實力。在比賽中你比俺強那麽多,所以在比賽的結束後,俺就從心裏下了決心。俺這一輩子就跟定你了。”


    聽完謝管洛的迴話,謝子蘊愣在了那裏,而站在謝子蘊身後的謝牧之也是一臉驚訝,似乎沒有搞懂謝管洛的意思是什麽。過來半響,謝子蘊才愣愣的說:“那……你剛剛為什麽沒有說?”


    “因為之前你隻問俺是怎麽找到你的,沒有問俺其他的,所以俺就沒說。”


    聽到謝管洛的話,謝子蘊和謝牧之先是一愣,然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謝牧之笑著拍著謝子蘊的肩膀,而謝子蘊則邊笑著邊說著:“你……你可真是一個呆子。下次被人問你的時候一次性就把話說完,別像擠東西一樣,別人問你一句,你就說一句。”


    “明白,老大說啥,俺就幹啥。”聽完謝子蘊的話,謝管洛點了點頭,以表示對於謝子蘊要求的遵循。而這個舉動則又引起謝子蘊和謝牧之的一頓大小,邊笑邊說這個漢子有意思。


    看著謝子蘊和謝牧之笑的樣子,謝管洛那簡單的思維中並不理解他們為什麽在那笑,為什麽會笑。隻是站在原地,心裏想著:隻要老大高興就行。


    在結束了陣陣笑聲之後,謝子蘊抹了一下自己眼角的眼淚,笑著對謝管洛說:“那管洛兄,你接下來要幹些什麽?”


    “迴老大,老大叫俺幹啥,俺就幹啥。”隻見謝管洛身子站的筆直,一臉認真的說著。而聽見謝管洛的迴話,謝子蘊的目光來迴在謝管洛的身上掃視著。敏銳的視覺讓謝子蘊透過衣服的空隙,發現了謝管洛的胸口處依舊透著一股暗紅色的淤傷,沒有消散的痕跡。


    見到這種情況,謝子蘊隻是笑著說:“好了好了,我現在以老大的名義,命令你迴去養傷,養不好傷不要出來。”


    謝子蘊話音剛落,謝管洛便大聲說:“明白,俺現在就迴去養傷!”那聲音巨大,猶如洪鍾,在他身邊的謝子蘊和謝牧之都將自己的耳朵捂住,來減輕這股巨大的聲音。而謝管洛則是一臉無所謂,絲毫不在乎此事,唯恐周圍人不知道他就在此地一樣。而在謝管洛話音剛落,他便轉身離去。隻見他幾步便走出極遠的距離,就像是一隻久居老林的野獸一樣,幾步之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即使是謝牧之也感歎此人步法敏捷,遠超常人。


    在謝管洛離開之後,謝子蘊看向身後的謝牧之,有些感慨的說:“沒想到,就隻是一場比賽,我還收獲了一個如同巨人一樣的小弟。”


    而聽見謝子蘊的話語,謝牧之麵色無奈,有些無語的迴著:“別炫耀了,子蘊兄。你有時間在這裏感慨,還不如讓這個巨人把我背迴去靠譜。”


    “唉~你這話就有點不靠譜了啊,牧之兄。”謝子蘊用手拍了一下謝牧之的肩膀,然後說:“你今天才收了人家當小弟,而且謝管洛今天才接了我一發靈寸·崩拳。我剛剛看了一下,人家胸口上的傷還沒有好。還是讓人家迴去養傷才是正解。讓一個傷者背另一個傷者,你這不地道啊。”


    “少說,扶著老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在這麽一陣陣笑聲之下,謝子蘊扶著謝牧之走向了謝牧之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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