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似乎在這一刻凝固,原本嘈雜無比的街道在眨眼間變得寂靜無比。圍觀的人群在一瞬間僵在了原地,他們大張著嘴,但是沒有一絲言語。隻是睜大著雙眼,看著攔在李玄麵前的謝子蘊。


    寧靜僅是片刻,不出數息,議論聲便從人群之中傳出。


    “那人是誰啊,怎麽敢攔在李家世子麵前?”


    “這人不要命了嗎?敢壞李少的事,不怕被當街打死嗎?”


    “這公子長的倒是英俊,隻是太過年少輕狂,可惜了……”


    “唉……你看這人是不是那謝家的公子?”


    “真的是,好像真是謝家的公子。”


    人們議論聲並為引起這兩位主角的注意,隻見那李玄在自己的手被人攔住之後,先是一驚,然後臉上的表情便被憤怒所取代。在他真正的看清阻攔他的是誰時,臉上的怒火消失了,表情轉而變得十分複雜。看著李玄那表親變化豐富的臉,嘴角不免的浮現出一絲笑意。但是看著周圍有那麽多人在圍觀,謝子蘊並沒有笑出來。


    “怎麽?李公子,這大清早的你就要當街展示一場強搶婦女的戲碼嗎?”隻見謝子蘊麵帶微笑,朝著李玄又邁了一步,幾乎要貼近他的臉蛋。隻聽謝子蘊帶有一絲玩味的語氣說:“我素來聽聞李家世子李玄為人謙卑有禮,待人溫和。乃是清河古鎮的鼎鼎有名的一大君子也。但是今天在這發生的事,實在是有違公子君子的稱號啊。”


    隻見李玄的眼睛惡狠狠的看著身前謝子蘊,咬著牙對謝子蘊說:“謝子蘊,小爺我今天正在興頭上,我勸你不要攪局。”


    雖然李玄的年齡和謝子蘊差不多大,但是在身高方麵,李玄足足高出謝子蘊一頭的距離。所以當兩者站在一起的時候,李玄所帶來的壓迫力要明顯的大於謝子蘊。


    麵對李玄的威脅,謝子蘊隻是付之一笑,對著麵前這個比自己高一個頭的人說:“抱歉李公子,家父的教誨讓我對此事不能袖手旁觀。”


    “你找死!”見謝子蘊並未給自己麵子,李玄不僅大怒。那被扇子攔在半空的手突然發力,衣服之下的肌肉暴起,朝著謝子蘊的腦袋壓了過來。


    一時間,狂暴的氣流以兩人為中心,猛的向外爆開。強烈的氣流一時間激的周圍的行人睜不開眼睛。樹梢顫動發出沙沙的聲響,玄離鳥發出恐懼的啼叫,趕忙從樹梢上飛起,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哢哢的石塊破碎之聲自謝子蘊的腳下傳來,隻見謝子蘊腳下的青石猶如遭受重擊一樣,一條有一條蜿蜒的裂縫在瞬間爬之青石之上。一時間,塵土像是噴泉一樣從裂縫之中噴出,彌漫在周圍。裂痕以謝子蘊為中心,織成一副蛛網般的模樣。


    在煙塵之中,李玄原本兇惡的眼神突然變得震驚。他震驚的發現,自己用盡力氣的一擊,竟沒撼動那扇子半分。雖然剛剛的那一擊讓對方腳下的路麵龜裂,但是這扇子則像一根定海神針一般,任你再用力也動不得分毫。他看向謝子蘊,後者依舊是一副笑臉相迎。


    看著謝子蘊的那張笑臉,李玄心中的怒火不由的更勝了幾分。見那扇子沒有動靜,李玄的手不禁再度用力,企圖將它壓下去。但是奇怪的是,那比李玄還要第一個頭的謝子蘊仿佛有著和李玄不相上下哦不,應該說是比李玄更大的力氣一樣。愣是一隻手拿著扇子將李玄的手止至半空。


    似乎是厭倦了這場角力,隻見謝子蘊手一用力,猛的將扇子向上一甩。巨大的力道一瞬間自扇子傳至李玄身上,直接將這位紈絝子弟甩了出去,撞在身後的家丁身上。


    在甩開李玄的第一瞬間,謝子蘊便移至老者身邊,用手將老者攙扶而起。然後詢問到:“老先生,您沒事吧?”


    “咳咳咳……”老者咳嗽了幾聲,然後顫顫巍巍的用虛弱的語氣迴道到:“沒事……沒事……我這一把老骨頭咳咳咳……”


    見老者咳嗽的血的刻出來了,扶著老者的女主焦急的喊著父親父親。看那老者淒慘的樣子,謝子蘊趕忙從腰間的錦囊之中掏出一顆紅色的丹藥出來。然後對著老者說:“老先生,您先被說話,這顆丹藥叫做六脈丹,先吃了療傷。”說罷,便將丹藥給老者喂了下去。


    “這位姑娘,你先把你父親扶到一旁,剩下的我來處理。”在安頓好女子和老者後,謝子蘊再次看向了李玄。


    “小子,你今天是鐵了心要和小爺我對幹啊!”隻看現在的李玄麵目猙獰,皮膚因為過度的憤怒而變的紅潤。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手握為拳狀,指骨哢吧哢吧的響。那一雙充血的眼睛所傳出的恨意,巴不得將謝子蘊大卸八塊。


    “就算你是謝家公子,我今天也要廢了你這不知好歹的小子!”


    聽到李玄惡狠狠的威脅之言,謝子蘊非但沒有嚴肅,反而是一臉笑意。隻見他站在原地,身形放鬆。一隻手背於身後,另一手拿著扇子,將其展開置於胸前,一副逍遙居士的模樣。


    似乎是還覺得對方火氣不夠旺盛,隻聽著謝子蘊用一種嘲諷的語氣對著李玄說:“李公子,人說狂妄之言,是要有實力。不然,是會被人恥笑的!”


    “你找死!”李玄大喝一身,身形一動,化為一道殘影。巨大的力道瞬時在地上破出一個淺坑,在煙塵彌漫之中,李玄瞬間來到了謝子蘊麵前,擺作爪狀的右手在陣陣破空聲中襲向謝子蘊的麵門。


    就在眾人以為李玄就要得手的時候,謝子蘊動了。似乎是看穿了李玄的動作,隻見謝子蘊的那拿著扇子的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將扇子合上,然後猛地抽在李玄的手關節之上。


    隻聽見啪的一聲,扇子所傳出的力道使得手臂偏離的原來的軌跡,化為爪狀的右手擦著謝子蘊的麵門而過,碰都沒碰到一下。


    攻擊未成的李玄再次擺好身形,隻見剛剛被扇子抽到的地方已經變得紅腫起來,劇痛如同鋼針一樣折磨著自己的大腦。


    “李公子,還要來嗎?”謝子蘊開口問道,依舊是那一副逍遙散人的模樣。


    “你這小子找死!”見李玄受創,其後的家丁頓時暴起,挽起袖子就要上前教訓謝子蘊。但是還未等家丁進行下一步動作,李玄就伸手將他們攔下。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對那些家丁說:“別插手,這是我自己的事!”隨即在度看向謝子蘊。


    “啊!!!!”李玄大吼著,數次吃癟讓他自小便自傲的性格嚴重受挫,轉而化為無邊的怒火。隻見李玄的身形在度化為殘影,雙手緊握化為拳狀,攻擊如同雨點一般劈頭蓋臉的向著謝子蘊襲來。


    見李玄那狀若瘋魔的攻擊,謝子蘊也收起了原先的閑散模樣,表情便的嚴肅起來。在李玄雙拳來前的一瞬,抬手去擋。


    一時間,乒乒乓乓的撞擊聲迴蕩在整個街道之中。二者的動作之快,幾乎化為殘影。李玄雙拳盡出,狀若瘋魔,拳頭如同雨點一般砸向謝子蘊。那手關節上的疼痛似乎被他忘卻了一般,不顧那已經紅腫的拳頭,直接向謝子蘊砸去。


    每一拳都是照著命門襲來,拳拳致命。而謝子蘊的身影來迴閃躲,持扇的手猶如鬼魅,在這拳的風暴之中來迴遊走,抵擋下李玄的重拳轟擊。


    一時間,猶如高手過招。那一扇一拳的碰撞,硬生生的是兵刃相擊時的脆響。看的周圍行人不敢上前。


    雖然謝子蘊的手如同鬼魅一樣,每次都可以擋下李玄的攻擊。但是在李玄那幾乎瘋狂的高強度連擊之下,謝子蘊還是不斷的向後退去。


    “這不是個辦法。”謝子蘊心中暗自想著。雖然謝子蘊不聞其他家族的事,但是也曾聽聞自己傭人談論過這李家世子。據說這李家世子從不用天地靈氣,愣是憑借著一副肉身闖蕩天下。自小便養成一副驚人的耐力,單憑肉體就可以和那修行身法之人所抗衡。如果繼續這麽下去,恐怕是自己耗盡體力,被對方擊昏在地。


    “隻能這樣了。”謝子蘊喃喃說著,隻見他將那背於身後的手抽出。雙目不斷的搜尋著李玄的破綻。但在這密集的拳風下,謝子蘊愣是沒有找到一處破綻。


    終於,在謝子蘊的背部即將靠到身後的青石牆壁是,李玄露出了一個破綻。


    就是這個機會!謝子蘊見此,手中靈力聚集,凝至拳上。靈寸?崩!


    隻見謝子蘊腳下猶如疾電,身形如在花草之中飛舞的蝶蟲,靈巧的避開了李玄的所有的拳擊,幾步移至李玄身前。


    那蘊含著靈氣的拳以寸拳的樣式,繞過了那如雨點一般的鐵拳,直直轟在李玄的胸口之上。


    隻聽見砰的一聲巨響!謝子蘊的拳頭陷入李玄的胸口之中,拳風甚至從李玄的背後衝出。


    遭到重擊的李玄頓時停下了動作,他的嘴大張著,發出窒息一般的哀鳴。隨後,寸拳所產生的巨大力量將李玄如同一個沙袋一樣拋飛出去,砸在眾家丁身上。當家丁們把李玄扶起來的時候,李玄早已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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