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女子冷冷道:“如若讓我知道,你雙手上又沾染了我墨家門人的鮮血,我定當立時取你性命!”


    “是是是……”陸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應承,根本不敢捋女子的虎須,心裏卻是腹誹,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家,舞刀弄劍也就罷了,還動輒便將殺人掛在嘴邊上,如此冷漠乖戾,哪個老爺們失心瘋了敢娶?


    還是老子的公主寶貝招人稀罕,雖然也舞刀弄劍,脾氣也不怎麽好……


    咦?


    陸遙一琢磨,公主貌似和這位女子很像啊,同樣對人不假以顏色,冷若冰山,如果仔細瞧瞧,會發現這二位連長相都頗有相似之處……


    這墨家女子別是始皇帝和哪個姘頭的私生女吧?


    他不懷好意的暗暗心想,不過旋即便將這猜測否決掉,始皇帝是何許人也,又豈會將人搞大了肚子袖手不管,又豈會任由他的血脈流落墨家,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見他漸漸流露出怪笑,墨家女子皺眉,寒聲道:“你笑什麽?”


    他一凜,連忙道:“突然想到家中的嫂嫂前不久誕下一子,我陸家終於不再人丁單薄,後繼有人,在下情不自禁。”


    墨家女子詫異道:“你嫂嫂?聽說鎮國候不是至今還未娶麽?你哪來的嫂嫂?”


    “呃……前段時間才進門,你可能不知道。”陸大人編瞎話隨口就來,眼皮都不帶眨的,繼續道:“我那位嫂嫂是個性情恬靜的人,不喜歡大張旗鼓,鬧得人盡皆知,於是並未宣揚,和我大哥隻是在侯府裏拜了天地,請了些親朋好友,便算成了親。”


    他說著,有些諱莫如深,賊眉鼠眼的四處看了看,才神秘兮兮的道:“不瞞你說,這等事我侯府按理說得大操大辦,豈能如此簡單了事,歸根結底,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墨家女子好奇道:“什麽?”


    陸遙難以啟齒,猶豫半晌,才道:“我嫂嫂進門前……帶著身孕哪!也怪我大哥太過猴急,要知道這可是事關於女子的清譽名節,未婚前便大了肚子,若是傳揚出去,嫂嫂往後還怎麽做人,故而才沒有大張旗鼓的操辦。”


    墨家女子聽得麵色一驚。


    這等家長裏短,以她的為人,本來是不屑聽的,也不想在意。


    可是事關於聲名赫赫的鎮國候……


    饒是她也不禁有些驚訝。


    鎮國候何許人?


    傳聞那可是城府深沉智近於妖的不世人物,曾經為天策副帥時,不僅運籌帷幄,決勝千裏,連老侯爺都要聽從他的用兵意見,而且馳騁沙場,殺伐果斷,武道巔峰境界的可怖修為,堪稱當世一等一的超頂尖強者。


    未婚便將人弄大了肚子,這等事換在別人身上並不稀奇,可放在鎮國候的身上……


    墨家女子隻覺不可思議。


    而讓她更覺得難以理解的是,陸遙怎會將這等醜事告訴她。


    “你為何與我說這些?”


    她問向陸遙。


    陸遙聞言嘿嘿笑了笑。


    為啥?


    不編點猛料,怎能將你糊弄過去。


    況且假的還怕說?


    難道你還能去特意查證不成?


    “這不是看在咱倆緣分不淺,也算是頗為熟稔了,像這種敗壞家門的醜事,在下對別人諱莫如深,不敢輕易提及半字,但對姑娘,又何必隱瞞?”


    陸遙羞澀道:“說出來怕姑娘不信,不知怎的,在下隻要見了姑娘,便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腦袋也變得混沌了,什麽話都往外說,所以有時若是說了什麽冒犯的話,還望姑娘勿怪。”


    這些話就很冒犯。


    墨家女子素來是心如止水,可聞言又是不禁紅了臉,惱羞成怒道:“你再胡說八道,我現在就殺了你!”


    陸遙連忙噤聲。


    然後偷偷看向墨家女子那張滿是紅暈的俏臉,不由竊笑,這小娘皮,看上去跟冰山似的,沒想到臉皮竟這麽薄,撩撥幾句就成這樣了。


    “這邊有墨家賊子,快都跟我來!”


    突然,不遠處突然響起聲音道。


    墨家女子聞聲眉頭一顰,飽含煞氣。


    陸遙亦是一驚。


    墨家服飾為黑色,樸實無華,但領口皆繡有金劍標誌,很好辨認。


    他一聽就知是墨家女子被認出來了。


    “快跑!”


    他急忙對女子道。


    豈料女子置若罔聞,而是拔出了劍。


    見她如此舉動,陸遙旋即醒悟。


    她是墨家門人,此刻身處於城中,必定就是為了和朝廷作對,眼下朝廷的人上趕著送上門來,她又豈會離去。


    最起碼有三四十號人往這裏衝了過來,而女子也慢慢向他們走了過去。


    眼看著就是一場廝殺。


    不知怎的,陸遙有些擔心。


    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擔心這女子的安危,又為何沒有立刻轉身離去,免得被這女子連累,被朝廷的人認作是同黨。


    然而這個當口,他也懶得想了。


    可擔心歸擔心,不走歸不走,幫著女子上去和自己人拚命,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他在鹹陽城裏“大名鼎鼎”,甚至被公推為十大紈絝之首,畫像曾貼遍大街小巷,難保不會被認出來,和女子站在一起都已經是百口莫辯的事,更別說動手了。


    “快走!”


    他擋住臉,唯恐被認出來,衝著女子的背影急的低吼。


    可女子依然無動於衷,自顧向朝廷的人走去。


    陸遙是見識過女子厲害的,雖然女子當時將他擒拿所顯露的實力,恐怕隻有冰山一角,捉摸不出具體的境界,但從她手握鳶木劍,乃是墨家直係最強弟子來看,也知必定是非同小可,修為至少在劍道五境之上!


    按理說這等修為,擔心其安危,純屬庸人自擾。


    但陸遙還是怕會有意外發生。


    雙拳難敵四手,萬一打不過呢?


    “你難道不想知道巨子那邊的戰況嗎?”


    他情急之下,大聲道。


    女子猛然轉頭看向他。


    還是這法子管用,陸遙鬆了口氣,緊跟著道:“想知道你家巨子的安危,就跟我跑!”


    女子沒有絲毫猶豫,身影迅疾如風,頃刻間便出現在他身前,然後抓著他的衣領,避開那些衝殺而來的朝廷之人,飛速奔逃。


    陸遙大喊大叫道:“我自己能走,放開我,我要喘不過氣來了……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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