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都是要現身的,光明正大的逮捕或許比鬼祟偷襲更體麵一些,何況行蹤已然暴露,再繼續隱藏未免顯得有些膽小如鼠。


    陸遙旋即慢慢走了出來,輕哼道:“原來你早就發現了我的行蹤,所以故意將我引來這裏。”


    看清陸遙的麵孔之後,那魔族渾濁卻似乎異常深邃的眸子陡然收縮,片刻後嘴角揚起一絲與憨厚樸實的麵容極其違和的森然笑意,說道:“我還在納悶,光天化日,是誰在暗中跟隨與我,原來竟是鎮國候府家的陸二公子。”


    陸遙眉頭一沉,道:“你認得我?”


    那魔族哈哈笑道:“陸二公子在這鹹陽城中大名鼎鼎,誰人不知,哪個不曉?聽說二公子昨日剛剛入職刑部,想來應是諸事繁忙,卻不知為何跟蹤我這麽一個貧民百姓,著實令人費解。”


    聽這魔族有意揣著明白裝糊塗,陸遙嘿然道:“貧民百姓?不見得吧。若是普通百姓,見我早就嚇得噤若寒蟬了,哪裏還能如你這般鎮定自若,談笑風生?”


    那魔族神色微微起了變化,冷冷道:“二公子所言,我怎麽一句也聽不懂。”


    陸遙淡淡道:“聽得懂就怪了,如果三言兩語就將自己是魔族探子的身份和盤托出,你也就不會在京都潛藏如此之久,卻始終沒有被澄天衛查到了。”


    那魔族神色大變,冰冷的目光與陸遙對視良久,忽的獰笑道:“你都知道些什麽?”


    感受到殺機如寒風襲來,凜冽刺骨,陸遙將雙手攏在袖口中,微微笑道:“你叫拓拔連山,是暗月皇族,奉命在鹹陽城中刺探情報,為了維持改頭換麵、遮掩魔氣的秘術,偷偷殺死二十餘無辜秦人。你怕事情敗露,於是專挑那些無人問津的奴籍下手,每吸血攝殺一人,便將其挫骨揚灰,不留痕跡……我說的可對?”


    係統顯示的犯罪記錄自然不會是虛構的,而事實上也的確分毫不差,那魔族越聽麵色越是陰沉,直到陸遙說罷,眼中所流露出的可怕殺機已經是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你竟然知道的如此詳細,看來是早就已經盯上我了。”那魔族強忍著殺人的衝動,問道:“你還知道些什麽?”


    “自然比你這想象中的還要更多,譬如……你那些同夥的信息,我都了如指掌。”


    陸遙麵露一切都了然於胸的智者笑容,實則是虛張聲勢,以來驗證自己先前的猜想。


    那魔族果然上當,雖然極力壓抑著內心的驚駭,可眼神中的驚恐卻是很難掩飾的。


    陸遙察言觀色,便知自己的猜想果不其然,這魔族當真還有同夥!


    “你現在應該明白自己是什麽處境,困獸猶鬥,不過是自討苦吃,絕非明智之舉。我若是你,就不會抱有任何能夠僥幸逃脫的心理,而是會選擇乖乖的束手就擒。”


    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訊息,陸遙也不打算再多說廢話,直奔主題。


    當然,還是以勸降為主,動武風險太大。


    這魔族的武力值很高,按照人族修煉境界來劃分的話,最起碼在大道四境!


    陸遙自襯雖然是一體三修,又有神話級功法的加成,然而以往毫無對敵經驗,敗北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百分之五十……


    沒有十全的把握,陸大人豈會輕易動手?


    於是隻能繼續自己的老本行,連蒙帶騙,不戰而屈人之兵,讓這魔族投鼠忌器,乖乖就範。


    可惜這次陸大人著實是失算了,拓拔連山非但沒有投鼠忌器的意思,反而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陸二公子,鹹陽城中誰不知道你是個連紫府都無法開辟的廢物,我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膽量竟敢獨自追蹤於我,而且此時此刻還如此鎮定自若的說我一定插翅難飛,真是可笑,可笑啊!”


    “我既然敢跟蹤你,自然是有我的底牌。”陸遙嗤道。


    “你這是想搞虛張聲勢的把戲啊,可惜這等小把戲在我看來簡直就是幼稚可笑。我魔族有感知秘術,任何修行者在我眼中皆是無所遁形。”拓拔連山無比篤定道:“隻有你一個人在跟蹤我,此處這裏除卻你我之外,再無第二個人。”


    被看穿用意,陸遙老臉一紅,哼道:“沒有旁人又如何?”


    “如何?自然是殺了你,然後將你挫骨揚灰,就如同我曾殺過的那些人族一般。”


    拓拔連山一邊說著,一邊慢慢走向陸遙,笑容愈發的殘忍,“同樣的話,我送還給你,不要想著逃,因為那隻是垂死掙紮而已。當然,你可以大聲喊救命,不過我還是想善意的告訴你一聲,哪怕你喊破了喉嚨,也無濟於事。你要為你的魯莽愚蠢而付出代價,雖然這個代價很沉重,可惜後悔也已經晚了。如果世間真的有陰曹地府的話,你變作鬼倒可以反思反思,為何沒有帶著澄天衛的那些雜碎一起來抓我,反而愚蠢的獨自一人跟蹤過來。”


    叫破了喉嚨……


    後麵的那些廢話陸遙選擇性的忽視掉了,唯獨這句聽得格外刺耳,這是拿老子當娘們戲耍啊!


    “究竟是誰愚蠢,你很快就知道了。”陸遙暗暗積蓄真氣。


    “蠢材。”拓拔連山不屑的說道,下一刻,幹瘦弱小的身軀陡然爆發出駭人的氣勢,仿佛突然間從侏儒變成了強大的巨人,緊跟著一掌向陸遙的頭頂狠狠拍去。


    終究還是得幹架才能解決問題,陸遙雖然不想,卻也不怕,拳頭緊緊握住,猛的和這狂猛一掌碰撞在一起。


    純以力量而言,陸遙自然和拓拔連山相差甚遠,手骨頓時碎裂,整個人也隨之被轟飛出去,直將一麵堅硬的圍牆撞的凹陷出一個深深地輪廓,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拓拔連山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不無驚訝道:“你竟然是個武修!”


    陸遙骨頭斷裂的那隻手顫抖不止,強自笑道:“你現在才知道,怕是晚了。”


    拓拔連山陰沉沉的道:“如此力量,不過區區武道二境而已,我想殺你,依然是易如反掌,就像是碾死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陸遙啐了口血沫,挑釁的望著拓拔連山,道:“那你再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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