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醫院格外安靜,隻有值班室還亮著燈。


    葉暖陽坐在電腦前,反複查看著白初薇的手術記錄。雖然手術很成功,但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這個傷口......\"她喃喃自語,\"角度不太對......\"


    \"你說得對。\"一個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那顆子彈的軌跡確實有問題。\"


    葉暖陽嚇了一跳,轉身看見陸行之不知什麽時候站在那裏。


    \"你怎麽來了?\"她警惕地問。


    陸行之笑了笑:\"來給你一些答案。\"


    \"什麽答案?\"


    \"關於白初薇的槍傷。\"陸行之說,\"還有更多你想知道的事。\"


    葉暖陽皺眉:\"為什麽突然要告訴我?\"


    \"因為時間不多了。\"陸行之說,\"如果我沒猜錯,他們很快就會對商硯辰下手。\"


    葉暖陽的心一緊:\"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陸行之在她對麵坐下,\"白初薇的''意外'',隻是個開始。\"


    \"你知道些什麽?\"


    陸行之沒有直接迴答,而是問:\"你知道''紅蝴蝶''項目的真正目的是什麽嗎?\"


    葉暖陽愣了一下:\"不是新藥實驗嗎?\"


    \"那隻是表象。\"陸行之說,\"真正的目的,是為了研發一種特殊的藥物。\"


    \"什麽藥物?\"


    \"一種可以控製人思維的藥物。\"


    葉暖陽震驚:\"這怎麽可能?\"


    \"沒什麽不可能的。\"陸行之說,\"你還記得樂樂住院時的情況嗎?\"


    葉暖陽點頭:\"他突然發燒,血壓異常......\"


    \"那不是普通的發燒。\"陸行之說,\"是藥物作用的表現。他們在測試這種藥物對大腦的影響。\"


    葉暖陽的手開始發抖:\"你是說......\"


    \"對。\"陸行之說,\"他們想研發一種可以遠程控製的藥物,通過改變大腦的某些區域,來控製人的行為和思維。\"


    \"這太可怕了......\"葉暖陽說,\"為什麽要這麽做?\"


    \"權力。\"陸行之說,\"想象一下,如果這種藥物研發成功,他們就可以控製任何人。政客、商人、甚至普通民眾......\"


    葉暖陽隻覺得一陣寒意:\"這些你是怎麽知道的?\"


    \"因為我父親。\"陸行之說,\"他是最早發現這個計劃的人之一。\"


    \"所以他才會......\"


    \"對。\"陸行之說,\"他死前給我留了一份資料。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調查。\"


    葉暖陽想起什麽:\"商悅小姐也是因為這個?\"


    陸行之點頭:\"她發現了一些關鍵證據。本來她是想借著拍紀錄片的機會,收集更多證據。但是......\"


    \"但是被發現了?\"


    \"不完全是。\"陸行之說,\"事情比這複雜得多。\"


    他從包裏拿出一個筆記本:\"這是我父親的研究筆記。你自己看吧。\"


    葉暖陽接過筆記本,快速翻閱起來。


    越看,她的臉色越難看。


    \"這些數據......\"她指著其中一頁,\"全是兒童?\"


    \"對。\"陸行之說,\"因為兒童的大腦更容易受到影響。\"


    \"畜生!\"葉暖陽憤怒地說,\"他們怎麽能......\"


    \"所以我們必須阻止他們。\"陸行之說,\"但是需要你的幫助。\"


    葉暖陽警惕起來:\"什麽幫助?\"


    \"我需要你的專業知識。\"陸行之說,\"這些數據裏隱藏著藥物的配方。隻要破解出來,我們就有證據了。\"


    \"為什麽是我?\"


    \"因為你是神經內科專家。\"陸行之說,\"而且......\"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你和商硯辰的關係,反而會讓他們放鬆警惕。\"


    葉暖陽皺眉:\"這是什麽意思?\"


    \"他們現在的注意力都在商硯辰身上。\"陸行之說,\"覺得他才是最大的威脅。但實際上......\"


    \"實際上什麽?\"


    \"實際上商硯辰隻是個誘餌。\"陸行之說,\"真正能揭露他們罪行的,是這些醫學數據。\"


    葉暖陽明白了:\"所以你是想讓我......\"


    \"幫我分析這些數據。\"陸行之說,\"找出藥物的原理和成分。\"


    \"要多久?\"


    \"最多三天。\"陸行之說,\"再長就來不及了。\"


    \"為什麽?\"


    \"因為......\"陸行之壓低聲音,\"他們已經開始最後的測試了。\"


    葉暖陽愣住了:\"什麽測試?\"


    \"大規模人體試驗。\"陸行之說,\"就在那個所謂的醫療中心裏。\"


    \"白氏集團的新項目?\"


    \"對。\"陸行之說,\"表麵上是慈善醫療,實際上是他們的實驗場。\"


    葉暖陽想起什麽:\"所以白初薇才會......\"


    \"她知道得太多了。\"陸行之說,\"而且她手裏有那個u盤。\"


    \"什麽u盤?\"


    \"商硯辰母親留下的東西。\"陸行之說,\"裏麵有所有的證據。\"


    葉暖陽皺眉:\"那現在u盤在哪?\"


    陸行之搖頭:\"不知道。應該被他們找到了。\"


    \"那我們還有機會嗎?\"


    \"有。\"陸行之說,\"隻要能破解這些數據。但是......\"


    \"但是什麽?\"


    \"這很危險。\"陸行之說,\"一旦被發現,你的處境會很危險。\"


    葉暖陽冷笑:\"比現在還危險嗎?\"


    \"你不明白......\"


    \"我很明白。\"葉暖陽打斷他,\"作為一個醫生,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害人。\"


    陸行之看著她:\"即使要付出代價?\"


    \"什麽代價?\"


    \"也許......\"陸行之意味深長地說,\"是你和商硯辰的關係。\"


    葉暖陽愣住了:\"什麽意思?\"


    \"你覺得商硯辰會同意你冒險嗎?\"陸行之說,\"一旦他知道你參與其中......\"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瞞著他?\"


    \"這是必須的。\"陸行之說,\"為了保護他,也是為了計劃能順利進行。\"


    葉暖陽沉默了。


    \"我知道這很難。\"陸行之說,\"但是現在,我們必須有所取舍。\"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腳步聲。


    陸行之立刻站起來:\"時間不多了,你好好考慮。如果同意,明天這個時候來找我。\"


    說完,他快步離開了。


    葉暖陽看著手裏的筆記本,久久無法平靜。


    腳步聲越來越近,是護士來交接班了。


    她趕緊把筆記本藏好,假裝在看病曆。


    \"葉醫生,您怎麽還沒下班?\"護士問。


    葉暖陽勉強笑了笑:\"再看會兒病曆。\"


    \"您也要注意休息啊。\"護士說,\"對了,剛才商總來過電話,說在樓下等您。\"


    葉暖陽的心猛地一跳:\"他來多久了?\"


    \"好像有一會兒了。\"護士說,\"要不您先下班吧?這裏我來看著。\"


    葉暖陽點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收拾好東西,她走出醫院。


    商硯辰果然在樓下等著,看見她出來,立刻迎上來。


    \"這麽晚還在加班?\"他心疼地說。


    葉暖陽搖頭:\"沒什麽,就是看看病曆。\"


    \"白初薇的情況怎麽樣?\"


    \"暫時穩定了。\"葉暖陽說,\"不過還要觀察。\"


    商硯辰點點頭:\"辛苦你了。\"


    看著他關切的眼神,葉暖陽突然感到一陣愧疚。


    她該怎麽告訴他,自己可能要做一些很危險的事?


    \"怎麽了?\"商硯辰察覺到她的異常,\"是不是太累了?\"


    葉暖陽勉強笑了笑:\"沒事,可能是有點累了。\"


    \"那我送你迴去休息。\"商硯辰說,\"明天還要上班呢。\"


    看著他溫柔的樣子,葉暖陽更加糾結了。


    但她知道,自己必須做出選擇。


    為了那些無辜的生命,為了醫生的職責,也為了......他。


    \"走吧。\"她說,\"迴家。\"


    至少今晚,讓她再任性一次。


    明天,就是另一個戰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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