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兩位明顯沒了主意,都跟阿頌一樣,不斷點頭。


    ……


    ……


    一個小時把事搞定,芒斯特出門坤威迎了上來:“牛啊老大,釣魚執法!”


    男人挑眉,有種無所謂的意思。


    “裏頭那三人都快恨不得把納朗生吞活剝了吧。還得是老大,幾個特效視頻就給人忽悠了。”


    那些虐殺人的血腥鏡頭全是假的。


    他叼著煙,邪痞勁兒都沒邊了。


    “把老人孩子女人,沒沾過毒的都給安排去福利院。”


    “得嘞!”坤威笑嘻嘻:“老大,我發現你自從跟陳枝……跟夫人結婚後,越來越向善了。”


    芒斯特扭頭,打量了他:“你這舌頭長在嘴裏,真是浪費。”


    坤威:“……”好吧,邪祟有了良知,但不多。


    不輕不重拍了拍坤威一副‘我錯了不敢了’的臉,沒耐心的男人甩玩著打火機準備迴家陪香香軟軟的老婆。


    他是個絕對的好戰主義暴徒,但後來逐漸明白,在野心與欲望的世界裏,有牽製,才會有平和。


    目前勉為其難處於自封的‘和平精英’。


    畢竟一身鮮血迴家,老婆察覺了不給親親,得不償失。


    ‘磅!’一樓木門被大力撞得吱嘎作響,帕特衝進來,“……陳廷電話。”


    芒斯特視線落在開擴音的手機上,聽到對方說出每一個都令人無比心驚的字。


    ——“枝枝出事了。”


    ……


    ……


    陳枝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醒來的時候四周鋥亮,像被數盞大燈直射。


    她是在接過阿水那杯果汁後不省人事的。


    這麽一想女孩隻覺得剛才那股過於香甜的味道,一下子就變得讓她惡心到了極點。


    想要捂住心口卻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座椅子上,正前方是攝影機和攝影燈。


    已經不是在那家餐廳內了,這是遠在郊區的製油工廠。


    “救命!有沒有人——”


    刺鼻的柴油味在泄露,她一張嘴就無法自控開始幹嘔,側俯下身幾乎連黃膽汁都要嘔出來,也沒能抑製住反胃的抽搐。


    “救命!救——”


    聲音戛然而止。


    陳枝感受到一雙屬於男性的手摁在她頭頂,歎息:“別叫了,阿姐,省點力氣……”


    熟悉的聲音。


    熟悉的稱唿。


    風吹過窗棱縫隙刮在臉上,陳枝聽見自己急速的喘息聲。


    “陳津!你想做什麽!”


    身後的男人戴著一張狐狸半臉麵具,黑色短發利落,倒是清瘦了不少。


    但化成灰小姑娘都知道這是自己曾經當做弟弟的男人!


    陳津冰冷在目光對上女孩的那一瞬間,開始瓦解。


    “我們兩年沒見了吧……就算知道不是親人,也應該是最熟悉的人,枝枝阿姐,怎麽是這個表情?”


    陳枝厭惡他。


    連半分正眼都沒有看他,避開他炙熱唿吸,光是靠近就像千萬隻惡心的爬行蟲布滿全身,令人作嘔。


    感覺出她的抗拒,對於已經心態扭曲瘋癲的陳津來說,徹底喪失了好言好語的必要。


    他直起身,走到攝影機前,輕輕打開了錄播按鈕。


    “這兩年你過的真豐富多彩啊。”桀桀怪笑突然傳來,雙臂端起居高臨下看著陳枝那張褪去稚嫩越發動人的嬌顏,“孩子生了婚結了,阿爸居然真讓你把那邪祟的種生下來——要是我——”


    臉上笑意不減,格外神經質:“當然會也讓你生下來,然後親手掐死他哈哈哈哈哈。”


    猙獰殘忍的癲笑如同在萬丈深淵裏狂舞的魔鬼,他就是要恣意折磨任何人。


    “瘋子!你這個沒有人性的瘋狗!該死的是你!”


    “閉嘴吧。”男人不置可否。


    女孩不斷掙紮,想掙脫捆綁在手腕的繩子。滿頭汗水沾濕鬢角碎發,眉頭緊皺,淚流滿麵。


    “說了別白費勁了,看鏡頭!嘖嘖嘖,真是漂亮的小臉,難怪那個邪祟被你他媽的送進監獄出來後還對你念念不忘。”


    陳津一把抓起陳枝的頭發,毫不客氣逼她直麵亮紅燈的攝影機。


    他有種讓人發麻的迷戀,手指抹去陳枝滴落的淚澤:“哭也這麽漂亮。”


    “你到底要做什麽?阿水呢?”小姑娘冷冷注視他。


    “阿水?那個蠢貨啊……嗬嗬。”陳津也沒想隱瞞什麽:“為了不跟我分手,我說什麽她做什麽,怎麽樣,被好朋友陷害的滋味如何?”


    說著,還慢悠悠喝起了咖啡,嘴角溢出輕狂囂張的笑聲。


    似乎一顆鐵釘,狠狠紮進女孩耳中。


    瘋狗!簡直不可理喻!


    “陳津先生費盡周折,勾搭我身邊朋友,不會隻是綁架我這麽簡單吧。”


    他聳聳肩:“芒斯特對納朗·提達先生死咬不放,王後和那逸家族自然是也不會讓他好過。作為你曾經的弟弟,我,接下了這個偉大的任務。事成之後……高官政要隨我選。”


    “你做夢!”


    陳枝硬聲打斷,忍住手腕痛楚,挺直脊背嗬斥:“這一路的攝像頭你以為你能逃的掉?當年你跟阿爸——不,陳瓚臣!你們居然篡改那張所謂的舉證單。強奸罪?到底是誰犯這個罪,你不清楚嗎陳津!”


    “芒斯特不會放過你。”她抿緊唇瓣,不再哭得梨花帶雨。


    堅毅隱忍的模樣,還真讓陳津詫異了一下。


    “篡改?不不不,那是你親手簽的字。”陳津大笑:“誰能想到戰功赫赫兇名在外的邪祟,居然因為‘強奸罪’進了監獄,還是重型監獄哈哈哈哈!!天,太好笑了!!”


    陳枝闔了闔眼,不再大幅度掙紮,而是嚐試用巧勁讓手臂慢慢往後挪。


    磨著皮肉,尖銳刺撓,肌肉用力之後開始泛泛無力。


    心也跟著疼到難抑。


    她的丈夫,冷血、強勢、說一不二。


    是權貴階層的頭狼,至高無上的邪神暴徒。


    居然栽在這樣肮髒不堪的汙名上。


    女孩緩了緩嗓音,努力平靜:“陳瓚臣讓我簽的舉證是‘幫兇’,並且我沒有提供過任何所謂的‘強奸證據’。”


    “那些手腳是你們做的?”


    她在套話,知道攝影機正在全程錄製。


    up主的嗅覺敏銳,極有可能現在在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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