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無聲淌淚,她被那恐怖爆炸嚇壞了。


    “芒斯特,別走……枝枝害怕……”


    他沒說話,隻是輕輕撫摸她的脊背,溫柔安撫。


    詫異、擔憂、不解……種種複雜情緒湧上心頭,在一旁靜默良久的阿提查沒忍住:“嘿,別告訴我,你認真了?”


    阿提查是出了名的玩咖,他跟芒斯特最大的區別在於,芒斯特不玩毒不玩女人,他不玩毒,其他百無禁忌。


    直升機在曼城上空恣意航飛,芒斯特像是沒有聽到阿提查的問話,自顧自哄著小姑娘。


    越發看不懂了,阿提查涼笑,“不是吧……”臉上的笑意不明,花花公子的尾音拉長:“不是玩玩兒而已嗎,陳家人你都敢認真啊……”


    說話清淡,戛然而止。


    他們兩人之間默契程度不需要挑明。


    芒斯特坐在位置上,將小姑娘半摟在懷裏,她像奶貓兒一樣充滿依賴躲在他胸膛上,幹淨清甜的玫瑰香引人沉淪。


    男人毫不避諱,在她嘴角親了一口,算是哄。


    他以前對女人沒興趣,有時候看到阿提查跟女人玩鬧隻覺得煩。


    可陳枝不一樣,比毒癮還讓人瘋狂。


    偶爾笨拙害羞的躲避,像逗寵物一樣他玩得起勁,收放自如。


    至少目前,芒斯特不願意放開她,身、心,他都要。


    片刻沉默之後,漫不經心把玩女孩的手指,“要個女人而已,怎麽,我找陳瓚臣求娶她女兒?”


    說得自己都笑了。


    阿提查聳聳肩,鬆了口氣:“婚姻對於我隻是家族鬥爭的手段,你嘛,完全不需要。”


    的確,昭克裏陛下最得意的兒子就是他,一旦設為儲君,以他的能力根本不需要通過婚姻來固權。


    芒斯特緩緩閉上眼,聲音很輕:“我可沒有分享權力的癖好。”


    瞬間,兩人都不再說話,東南亞的太子爺權力至上,結婚意味著割裂政權、財富,甚至是軟肋。


    ……


    ……


    曼城,侖披尼區。


    陳家。


    當直升機落在停機坪上,等候多時的陳瓚臣和阮陳明英疾步上前。


    “阿爸……”


    小姑娘已經醒了,看到陳瓚臣撅著小嘴眼淚汪汪。


    她被芒斯特抱在懷裏,也不知怎麽就是不肯放她下來。


    男人頷首:“臣叔。”


    看他半截腰腹都是血,陳瓚臣連揮手醫務人員魚貫而入。


    “死裏逃生啊,芒斯特快把枝枝放下。”


    “大小姐驚嚇過度,還是先迴房間再讓醫生檢查吧。”他完全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陳枝稍愣,纖手無措搭在他健碩臂膀:“我可以下來的,你這樣抱著我不——”


    男人視線落下,對上女孩的雙眸。


    她看見他那雙黑眸裏的警告,心頭猛地一顫,話也說不出了。


    陳瓚臣忙點頭:“對對對,枝枝你乖,先不下地,一會兒讓醫生做個全身檢查。”他搓著手,立馬吩咐:“醫護都到大小姐房間等著去。”


    小姑娘雲裏霧裏又被迫躺在他懷裏,耳畔是他心髒躍動的聲音,渾厚有力。


    她抬眸看他棱角分明的下頜,軟荑揪揪他衣襟:“……我胖嗎?會不會壓到你傷口?”陳枝隻曉得芒斯特受傷了,但不知道他肋骨斷了三根。


    聞言,芒斯特淩厲眉尾輕挑,俯身下去,嘴角壓在她耳廓,說悄悄話:“胖?你這細胳膊細腿抱著都膈人。”


    陳枝心髒怦怦狂跳,耳根有點泛紅,難為情囁喏:“我最近……過勞肥,都九十斤了。”


    “嘖。”芒斯特猝不及防劣氣啃了口她軟嫩嘴角,逗小貓似的,尾調慵懶:“真棒,寶寶真厲害。”


    小姑娘巴掌大的嬌媚臉蛋瞬間就紅了。


    “你……你簡直……”


    “嗯?”芒斯特邊走,邊等她開口呢。


    “我阿爸在這,你不能耍流氓。”她其實不敢大聲訓斥,那麽多人在,萬一被人看見就丟人了。


    聽她說完,趁沒人注意,芒斯特再次嘬了口。


    臉上痞戾笑意加深,“好啊,聽你的。”


    小姑娘被撩的纖指捏住裙擺,臉直接埋進他懷裏。


    一個字都不想聽,一眼也不想看他。


    到了臥室門口,阮陳明英攔住他。


    “大小姐交給我吧。”他強硬直視芒斯特,“長官也受傷了,別耽誤治療。”


    斷了肋骨是不疼,但直戳內髒他確實也不好受。


    但他媽的誰都能攔自己路了?


    尤其是覬覦他家小貓咪的青梅竹馬。


    芒斯特麵色不善,眼底泛起血絲,又因體型高大魁梧衣衫沾血,看上去他顯得極為兇狠。


    “都到門口了,差這兩步?”他嗤笑。


    阮陳明英英氣眉毛下的眼睛格外清冷,“擺正自己的位置長官,這是大小姐私人臥室。”


    “我是她貼身保鏢,我當然可以進出。”


    “你,逾矩了。”


    他伸手放在陳枝腿彎,明顯要接人,可芒斯特絲毫不鬆手,挑眉覷看對方,傲氣睥睨。


    男人幹燥的粗糲大掌拂過脊背扣在陳枝脖頸,一點點加力:“大小姐,我可以送你進臥室嗎?”


    他居然好聲好氣問她。


    又疼又麻,陳枝被暗地裏掐住,像箍控的布娃娃。


    女孩一開口就是哭腔哽咽:“……明英帶我進去就、就可以……你去看傷吧……”


    這眼皮顫顫,小臉煞白的可憐模樣,沒有勾起男人一絲心軟。


    他隨即鬆手:“抱歉,是我唐突了。”


    倏然靠近,撥了撥陳枝遮眼的亂發,便轉身離開了。


    小姑娘鼻翼一抽一抽掉眼淚,抬手不停擦呀擦。


    阮陳明英以為她哪裏不舒服,趕緊讓醫生開始檢查。


    誰都不知道,在芒斯特利落轉身時,在她耳邊溫柔低語,遮住眉眼間的惡——


    “寶寶,你是不是學壞了?”


    ……


    陳瓚臣在大廳等著芒斯特,阮陳明英一直守在陳枝身邊,看她做完體檢。


    醫生反饋說大小姐並沒有什麽內傷,連大外傷也沒有。


    不光醫生震驚,連明英也覺得不可思議。


    在那種堪稱恐怖襲擊的爆炸裏,她居然就一點碎石擦傷?


    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陳枝不是鋼鐵人,是芒斯特拿命護著才隻是小傷。


    果然,陳瓚臣晚間迴來時候告訴陳枝,芒斯特傷得挺嚴重。


    肋骨硬生生斷了三根,為了把陳枝安全送迴家,他其中一根已經半插進內髒。


    出門吐了好幾口血,現在送進icu搶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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