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記重拳之下,阮陳明英開始嚴重掛彩,


    他當下也開始著急,意識到再將差距拉大就沒有贏的希望。


    於是開始迅猛出拳,靈活躲避,連陳枝這種什麽也不懂的小姑娘也看的熱血沸騰。


    “打他!打他!”她在台下左跳跳右看看,急得恨不得自己上。


    可無論明英如何一招一式幹淨利落,始終像是被對方遛著玩。


    要害始終無法擊中。


    女孩舉著手機跑到台下,捏緊小拳頭,“加油加油,明英你不準輸,聽到沒這是命令!”


    她的保鏢要是輸了,她臉往哪裏擱。


    阮陳明英此刻被芒斯特的惡意戲耍折磨精疲力盡,陳枝的出現就像一抹興奮劑。


    “是!”


    他彎起雙臂,拳頭重重相碰。


    對麵的芒斯特微喘著粗氣,渾身濃鬱悍然的硝煙氣息分外厚重。


    他喉嚨漫出狂肆的冷笑,陳枝聽到了,她纖肩一縮,趕緊錯開視線。


    男人的眸底陰惻囂張令她心驚。


    明英自然注意到芒斯特的目光擒在陳枝身上不放,他發狠衝上去速度極快用盡力量,芒斯特速度更快,閃身的瞬間額角還是被錘擊。


    他如同一頭惡獸,發出沉重怒吼,以強悍蠻力纏抱住明英的臂肘,狠狠將人砸在地上。


    他被激怒了。


    陳枝嬌柔身軀顫抖,這男人的力量……到底有多可怕?


    她聽到明英骨頭吱嘎斷裂的聲動。


    阮陳明英,上校級泰蘭軍人,國際泰拳拳擊聯賽從未跌出前十的專業選手。


    就這樣硬生生被芒斯特砸斷了骨頭?!


    陳瓚臣讓醫療隊將明英抬走的時候說,檢查了一下傷的不嚴重,隻是左手肘骨折了。


    剛才還在台下‘囂張’的女孩站在牆邊,膽戰心驚。


    明英輸了,她倒不擔心恢複,阿爸會給他安排最好的醫療團隊。


    可自己剛才在幹嘛,挑釁芒斯特……完了完了,徹底完蛋了。


    “我就知道沒有人能比得上你,好樣的!”


    陳瓚臣領著所有士兵鼓掌,隨即哈哈大笑:“既然你贏了,放心,兵權還是你的。”


    芒斯特將拳擊手套脫下扔在一旁,氣氛有所緩和,隻是眼神危險得嚇人。


    兵權當然隻會是他的,陳瓚臣拿人一次次來試探打壓他,真當他什麽都不知道。


    他偏頭,目光落在裝鵪鶉的某位大小姐身上:“多謝臣叔。”


    陳瓚臣順著他的視線過去,開口:“枝枝,待在那幹什麽?上將的水呢。”


    被點名的女孩‘唰’抬起頭。


    手臂上的衣服快捏變形了。


    芒斯特眯了眯眼,那根邪性的眉骨釘幾不可聞地揚起來。


    軟乎乎的小姑娘蹭著步子,拿著瓶冰可樂貼在額頭:“阿爸,我、我頭暈好像中暑了……”


    她支支吾吾:“我想先迴去……”


    沒等陳瓚臣說話,柔如無骨得就往女傭身上倒。


    戲演到一半,她閉上的眼睛悄悄半睜半閉,陡然睜大:“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最後一個字無聲溢出口,女傭跪在地上不敢吭聲。


    此刻女孩靠在男人半個臂彎裏。


    “說話中氣十足,可不像中暑。”


    “我就是頭暈!(@_@)”女孩嘟嘴,兇巴巴質問:“為什麽要把明英打骨折?又不是什麽你死我活的比賽非要……”


    手中的可樂瓶被男人一把拿過擰開,“大小姐,隻要是比賽,就隻能有一個人站著走出來。”


    還沒來得及反駁他的話,就看到他直接對嘴懟著喝。


    “我的可樂!我、我喝過的……”


    陳枝盯著他那上下瘋狂翻滾的喉結,聲音越來越輕。


    咬著唇,糯唧唧的小姑娘這下真覺得臉在發熱。


    “報告司令!”疾步而來一名軍官,“上校不肯進手術室,說……”他目光快速看了眼大小姐,繼續說:“說要見大小姐。”


    陳枝趕緊點頭:“我去看看他,他骨折挺嚴重——”


    “不用,我去看看。”陳瓚臣揮揮手,打斷她的話。


    “枝枝,芒斯特也受傷了,你幫他清理下,醫生要準備給明英手術。”


    說完,他忽然看著芒斯特:“處理完到書房找我。”


    芒斯特等他走遠,擦了支煙,白霧繚繞,熏過男人野性英俊的五官,他拿過上衣,撥通電話。


    不過十秒就掛斷,隨手把手機揣兜裏。


    “大小姐,勞煩你幫幫我,嗯?”


    他扔掉煙頭,大咧咧地蹲在地上指了指自己血流成兩柱的額角。


    請問有沒有人問過她的意見呢。


    陳枝繃著小臉:“我不會處理……”


    “你不弄可沒人弄,你阿爸一會兒找我,我這一臉血過去?”


    “大小姐,心疼心疼老子唄。”


    語氣曖昧,聽得陳枝圓眸瞪大:“你活該,誰讓你把明英打骨折的。”扭頭就走根本不想管他。


    但是吧看這人一臉血……


    明英那一拳夠兇,男人擦也不擦任由血往下淌。


    心軟小姑娘一下子就頓住腳步,躊躇半天,啪嗒啪嗒又走迴來,白嫩嫩的小手翻呀翻,從挎包裏找出一包紙巾。


    ‘啪’丟給他。


    居高臨下,沒好氣開口:“自己擦。”


    說完抬腳就走,剛邁開腿,腳腕被一雙鐵掌捏住。


    芒斯特黑眸沉的嚇人,他直盯盯的凝著她,抬手粗野抹了把滲出的血。


    順手擦在女孩小腿上。


    又白又細膩的筆直小腿,一道鮮紅血跡紮眼的厲害。


    陳枝‘呀’了一聲,蹲下就要搶紙巾,男人懶洋洋舉高:“你幫不幫?不幫,咱倆就一起髒。”


    瘋子!


    邪祟!


    陳枝磨著貝齒盯看他那頑劣得逞勾起的嘴角,“行,長官,請您閉眼。”


    “不用,就這麽著。”紙巾丟迴女孩懷裏。


    她努力平息想揍人的怒氣。


    打不過打不過,冷靜冷靜。


    拿飲用水將紙巾打濕,把他流淌的血擦幹。


    雖說挺生氣的,但是看他傷得不輕,陳枝不由自主也放輕了動作。


    溫柔、治愈。


    男人眼神擒在她身上。


    白皙的腕子戴著梵克雅寶四葉草手鏈,細鏈靈動,柔腕溫婉,體溫細膩。


    芒斯特毫無預兆伸手攏住,那盈盈細腕在男人粗糲指尖軟得一塌糊塗。


    “光擦血,不幫我吹吹嗎?”


    男人尾音輕佻,微妙的語氣,讓女孩的臉‘唰’地羞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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