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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不就想這樣羞辱她嗎?她如他所願,畢竟陸氏能不能被救下,還靠這些人手裏的一句話呢,說著就拿起酒瓶往嘴裏大口大口地灌。


    她就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自己,眼睛瞎了還不夠,連著心也要跟著一起瞎。一口酒味,嗆得她吐出了一口酒。


    胸口火辣辣地疼,胃裏滾燙的,還是接著喝,喝進去又吐出來,吐出來又喝進去。反正無所謂啊,明知道她對喝酒過敏,還是要這樣折磨她。也對,不這個樣子,他們又怎麽能滿意呢?


    “夠了!”衝著眼前的人怒吼道,淩亦澤終於忍不住了,把桌前的紅酒杯一掃而下,摔了個稀碎。她甚至毫不在意地看向了他,衝著他咧開了嘴,笑得格外燦爛。


    說道“不夠,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殺了你……,替我的孩子報仇……”


    他已經起身了,挽住了身邊美人的肩膀。隱忍著怒氣,對身邊美人說道“該走了,”,身邊美人到是懂事,迴道“正好,我也累了,澤,我們走吧”,


    淩亦澤掃了一眼陸南笙,看向了身後的顧北淮,“走了!”,顧北淮拿著酒杯喝了一口,朝著他晃了晃,算是迴應。


    淩亦澤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掃向了她的臉上。那樣一張楚楚可憐的臉,憂鬱中帶著窒息的絕望,像盛開著沒來得及凋謝的毒罌粟。他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笑,她儼然臉上一抹通紅,


    那抹笑被更加深沉的冷酷代替了,“既然有人高價把她賣了,那應該要有個合理的價錢,北淮,交給你了,畢竟舊識一場,這個麵子得給……”,


    殊不知他說這話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狠戾的殺氣,把餘下的事情都交給了坐在那裏的顧北淮。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是誰高價把她賣了?她下意識地看向了他,他緩緩蹲下身,一把扯住了她的頭發,


    格外優雅地說道“你知道你最引以為傲的父親,他說陸家絕對不要一個下落不明的女兒,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都同情你。生活在陸家二十多年,竟然成了下落不明……”,


    他看著她臉上扭曲的表情,笑了,“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瘋了似地捂上了耳朵,下落不明。下落不明!可下落不明幾個字縈繞在她的耳邊,像電影重播那樣一遍一遍地反複。


    他當著她的麵,突然掏出了一隻錄音筆。扯著她的耳朵貼近了筆,“聽聽,好好聽聽……”,她全身都在抖,上前就要抓那隻筆,


    “我不聽了,我不聽了,……我求你,我求求你,給我……”,他直接打開了開關。裏麵的聲音傳了出來“你可真是一位好父親呢,我比起您的狠毒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我早就沒有這樣的女兒了,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親手掐死她……”播到這兒,他關閉了聲音。


    看到她近乎奔潰的神情,他嘴角上揚,鬆開了她的身體,她就癱在了地上。他轉身攬著身邊美人的肩膀離開了這裏。


    腳步落在冰冷的地上,一下一下地,像刀子一刀一刀地活刮了她。她記得有一種刑法名為烙心,卻取了個極美的名字:血蓮。


    就是一點一點地撕裂她的每一塊肌膚,崩裂開來的時候,就像綻開的蓮花,帶著血色的美,或許這叫一種藝術。


    她才終於明白一個人的無情就是一點一點地剝開她的最後一層包裹,實為挖心。


    “我不信,我不信,淩亦澤,你胡說……”,他人已經離開了這裏,那幾句話還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陸父不願意認自己的女兒,究竟她做了什麽不恥的事情,


    淩亦澤不願意和她在一起,選擇了離婚


    視為恩師的人,搶走了自己的丈夫


    她環視了一圈眾人,他們都認為自己無惡不作,像她這樣的人是災星吧。誰跟著她的身邊都會厭惡她。


    所有她認為愛她的人離開她的理由隻有一個,她下賤,會拉低他們的麵子。


    會場並沒有隨著淩亦澤的離開而冷淡下來,畢竟他們都知道的,顧北淮要更玩得開。喜歡把人命攥在手裏,比起淩亦澤的狠辣無情,顧北淮要更加陰沉不定,誰都不知道顧北淮的底線在哪裏。


    她突然看向了顧北淮,他一直都沒有開口。會不會他也是這麽認為的?


    畢竟他剛剛在她差點被踢死的時候救了她一命,她有些試探地問了一句“你相信我嗎?”


    武長輝聽到她的時候,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陸南笙,你在跟我們開玩笑嗎?你拿我們當傻子吧”,她的父親都不要她了!她還是來了這裏,借著挽救集團的名義做著下賤的勾當。


    她突然後悔問出了這句話,相信她什麽,相信她被淩亦澤拋棄是有原因的?


    還是相信陸父心狠要拋棄她?還是相信韓詩詩才是那個小三?還是她來這裏的目的是單純的?


    他還抽著煙,沒有迴答她的問題,隻是抬頭看向了她,


    她放棄了掙紮,她這樣的人,誰在乎呢?


    顧北淮抽完了整整一根煙,手指緩緩摁滅在桌角,煙灰燒傷了桌布,燙下了不小的口子。


    她那雙眼睛就那樣地看著,幹枯的眼睛裏空洞得沒有一絲期望,像馬上枯萎的花瓣。他竟然會動搖,有一絲衝動帶她離開這裏。


    可她,終究像極了那個女人,肯為了所謂的權力地位,把自己擺在砧板上,請求賣個好價錢。想到這裏,他握緊了拳頭。


    “相信?寶貝兒,我該相信你嗎?”說著毫不留情地把手中的文件甩在了桌上,她下意識地伸手翻開了那份文件。落筆處是她的名字,旁邊還有的一個名字是她的父親。


    她翻文件的速度加快了些,差點撇壞了指甲,上麵寫著一行文字:陸南笙小姐願無償為公司作出貢獻,現下她自己的簽名落上去,就是確定實屬本人自願。


    她拿著文件的手指不停地發抖,有些真相就擺在眼前。還會因為各種借口推脫,不斷地麻痹自己,這就是人,明明醒著,卻要欺騙自己學會接受。


    她還是潛意識裏想到無數個畫麵,她曾經被一群人圍在角落裏扒開衣服。


    把煙頭燙在她身上當文身,她當時疼得連唿喊都忘了,隻是瞪大著眼睛看著。


    她知道世上除了媽媽之後,不會有那麽一個人會把她捧在手心裏的,那些人還照了視頻說要毀了她。


    她當時很小,竟然真的就信了。就學著電視劇裏咬舌自盡的那樣,咬住了自己的小舌頭。再用力一點,就不用這樣忍受那些痛苦了,那樣就能陪媽媽了。


    那個時候,爸爸出現了!


    就像一道光照亮了她的生命,爸爸抱住了她瘦小的身軀,幫她擺平了所有的事情。爸爸也是溫柔地對她說了一句,別怕,爸爸帶你迴家。


    那一天開始,她告訴自己,這輩子都會陪在爸爸的身邊,一句話竟然記了那麽久。後來到她長大,她的父親不怎麽溫柔,她常常總是擺鬼臉討他歡心。


    開始他是也會被逗笑的,不是一張撲克臉的樣子,那是她見過爸爸最溫柔的樣子。


    漸漸地,也不怎麽笑了,可她形成了一種習慣。逢人就笑,一遇到難過的事情就用笑來掩蓋。


    她終究是握緊了拳頭,盡管所有人都在說她的父親拋棄了她,把她親手賣了,可是她不信,從來都不信,合上了桌上的文件。她看著那份文件咬住了唇,習慣性地嘴角上揚。


    “三百萬,這女人我看上了,這臉蛋兒,長得不錯,當個玩物養著也是不錯嘛,陸氏的爛攤子三百萬夠了……”


    說話的人是王家長孫王文祥,他和陸家沒有私仇,也不需要她的真心,也沒必要在乎那麽多事兒,隻是色得很,看上了,就當寵物養著玩而已。


    盯著她的臉上,恨不能把眼睛沾在她的身上,說著管家會意拿出了卡放在前麵,手下意識地摸上了她的手,她被這舉動驚得往後側了側,卻又被那人大力勾進了懷裏,死死不能動彈,


    “王文祥,你可太拿三百萬不當錢了,這樣的女人到了絕色酒吧,可是一抓一大把,這樣的女人一抓一大把”身邊的幾個公子哥說道,說著就是一陣哄笑,


    “要不,你再表演一些技能,比如學狗叫,學貓叫,試著狗刨一下,爺幾個高興了,你的價值還會高一些,畢竟你這樣的女人不缺……”,劉家公子一臉壞笑地看著她說道,


    其實每一個人都想著從她身上剝奪走最後一絲價值,都是用著這刺骨的話傷害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從來不關心這個女人被踩在腳底下會不會難過傷心,人們關心的隻是她的姿態夠不夠取寵,能讓在座的人看到多少有用的價值。


    不知道混亂之中,誰刻意拌了一腳,就那麽倒在了顧北淮的腳底下,臉可以放在人的腳邊,又能值多少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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