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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夢菡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安子豫已經拉了夢菡的手“咚咚咚”下了二樓。


    現在他們就站在“好再來”餐廳對麵馬路方才子豫停車的位置。


    “安子豫,你瘋了。”夢菡一把甩開子豫的手,叫道,“你知道剛剛挨了你一拳的人是誰嗎?”


    “我聽見你們的談話了,不就是你的同事,一位資深老教師嘛!”安子豫吹了聲口哨。


    “那你總不會不懂,資深老教師,便是我們的前輩!與領導關係定是比我們這些小年輕強硬的多。”夢菡斜了他一眼,“子豫,你可知,我今年剛好有資格晉升小學一級,我拚職稱的材料收集得差不多了,就差這次的優質課了。如果明天我的優質課能上的話,這次一級職稱晉升基本上就沒有什麽問題了。你今天打了這位老教師一拳,他定要在領導麵前說我的不是了。如此一來,我這幾年的努力不是白費勁了嗎?”


    “所以,你準備賣笑嗎?”子豫冷聲道。


    “什麽?”


    子豫正待再說,轉頭卻見對麵“好再來”飯店門口,那林稀什麽時候已經追了來了,朝他們這兒怒目圓瞪呢!


    “上車吧!”子豫微傾上身,幫夢菡打開後座的車門,“夢菡,我看你下午最好請假算了,你那位老同事可能不會放過你。不信,你瞧。”他斜睨了一眼“好再來”飯店,示意夢菡看過去。


    夢菡朝馬路對麵望去,卻見林稀正怒氣衝衝地朝這邊疾步走來。


    完了,慌亂中,也顧不了那麽多了,夢菡一腳跨上了子豫的寶馬,“砰”得一聲合上車門。


    子豫亦迅速上了前麵駕駛座,馬達發動了,車子如離弦的箭一般向前衝去,所幸,這個路段的人流量不多,車快如意。


    從反視鏡裏,夢菡看到,她的林稀正指著他的寶馬氣急敗壞地嗬斥著什麽。


    “完了,安子豫,我將來在學校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夢菡怨道,“林稀是個有典故的人,但凡得罪過他的人,總要吃不了兜著走的。我真不知道往後的日子,這家夥會想出什麽法子來整人。”


    “不會有事的。”子豫安慰道,“那姓林的又不是你們校長。”


    “恰恰相反,他會到校長麵前搬弄是非。”


    “頂多不拚職稱罷。”


    “拚不拚職稱工資至少差了200元,安子豫,我要養家,我還有一個小孩要養,我能不考慮經濟嗎?”夢菡吼道,卻還是不想告訴他關於孩子身份的事。


    “那年雋宏沒給你遺產嗎?須得你來幫他養小孩。”子豫嘲諷道。


    “我爭取到了孩子的撫養權,孩子改姓夏,自然就沒了撫養費。”夢菡胡謅著。


    “我聽說你又離婚了,還是你先起訴離婚的。這又是怎麽迴事?”子豫咬了咬牙。


    “我的老公是個gay,換成是你,不會感覺惡心嗎?”


    “gay?”


    “就是同性戀啊,子豫。”夢菡解釋道。


    頓了一下,她問道,“子豫,你還在辦托教班嗎?”


    “嗯!”一提托教中心,子豫心中不免又來氣,林思楚,這個心機滿滿的小女人,若不是她從中作梗,“紅蓓蕾”托教不會慘敗至此,也罷,人總是要受挫的。人生哪,不可能一帆風順,多想無益,“我打算在錦城辦一個武術培訓班。”


    “武術培訓班。”夢菡叫了起來,多年前在那開滿梔子花的校園小徑上發生的一幕重又浮現在眼前,“需要我幫忙嗎?”


    “你幫我一起看下學校附近有沒有要出租的房子,最好就在小學校旁邊的位置。”子豫道。


    “也好。我留點心。”夢菡來興趣了,“教的是什麽武術?”


    “跆拳道。”


    “多大的孩子可以學?”她心中隱隱有了一個想法。


    若是小豫也會一點武功的話,將來出遠門,也可用來防身。


    “有興趣的話都可以學。”子豫答道,“怎麽,想讓你的小易也過來學跆拳道嗎?”


    “有這個打算。”夢菡道,“子豫,前麵拐角處停車,我打算到公寓休息一下。”


    “你不請我上去嗎?”子豫把車停在一棵鳳凰樹下,打開車門。他用一隻手支著打開的駕駛座旁的車門,側過身子向他的前女友問道。


    “還有其它的事嗎?子豫!”她問道。


    “沒有,隻是想上去坐坐而已。”子豫道。


    在說完了這句話,他熄了火,打開車門,下了車。


    “怎麽,不歡迎嗎?”他見她站立著不動,又問了一句。


    “哦,不是的。”夢菡不安地絞著十指。


    就在她思想遊離的當兒,他挽起了她的手,腳步兒輕輕,拾級而上,直到夢菡下榻的三樓公寓門口,他們一直默默無語。


    夢菡微顫著手從手提袋裏掏出了鑰匙,門被打開了。


    三房一室的公寓,布置簡陋卻溫馨著。


    “你租的房子?你不住鬆柏園了嗎?”他問一句。


    “哦,不,這公寓是我買下的,哥哥讚助了我一筆錢。哥哥本來想給我買輛小汽車,被我拒絕了,改成買公寓。”夢菡解釋道。


    她指著大廳的茶座,招唿他坐下。


    兩人隔桌相對,一時無語。


    “你要不要喝杯茶。”沉默了一陣,夢菡開口了。


    “那就衝一壺吧!”他隨著他進了廚房。


    她往電熱壺裏注滿水,把茶葉從壁櫃上如下,幾分鍾後,水沸了,子豫幫幫她把燒好的水注入茶壺……


    在這過程中,誰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青花瓷的茶杯裏已經注滿了茶水,但是誰也沒有去動眼前的那一小杯水。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沉默依舊繼續著。


    眼睛和眼睛再次重逢,他在她眼裏看到,她亦在他的眼裏看到,那裏麵有思念,有苦楚,還有一番熱切的渴望……


    逃開吧,夢菡,如果你還有點理智的話。那就從這個男人麵前遠遠地逃走吧!今非昔比,現在的你,已經不再適合當這個男人的妻子了。


    你已經結過兩次婚了,而他呢,據那些老同學傳言,還是“小姑獨處”。


    縱使你們感情猶在,在走進婚姻的殿堂之前,他會接受你的那些經曆嗎?


    縱使他對你不忘舊情,忽略你的過往,他的父親會同意你們的婚事嗎?


    該死的,剛才在樓下怎麽就輕易地答應了他的要求呢,那麽輕易地就讓他上了樓。


    到如今,這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想要不發生一點什麽,真的是太難了。


    夏夢菡,當眼前這個男人在他老家山上幫你采藥之時,對你提出的非分要求時,你便一口迴絕了,這次,為什麽沒有抵製住這份感情的誘惑呢?


    你本不是輕賤的女人,這下豈不要讓他看輕了你。


    所以,逃開吧,能走多遠盡量逃多遠。


    她這樣想著,便迅速在她麵前站立了起來,轉向陽台。


    他跳了起來,抓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一用勁,她便在他懷裏了。


    幕色開始籠罩這座僑鄉小鎮,星星羞澀地把光芒隱沒在雲層之後。


    他的唇壓下來了,他的雙臂緊緊地擁著她,她在他的懷裏不安地扭動著身子。在經曆了那麽多的日與夜不消停的思念之後,她的吻不再是夢中苦澀的滋味,而是真實的迷醉,一種久違的迷醉!


    那是他在茹薇、在思楚那兒所不能體會到的溫暖與愛戀。


    老天,他還愛著她!


    她的手臂環繞上來了。她像是怕他離去似的,整個人都貼在了他的懷裏。


    臥室裏的床足夠大……


    他把她抱了起來,她是這樣的輕盈,纖細柔弱,一點也不像是個七歲孩子的小母親。


    當情和欲結合,這種肌膚相親的感覺是這樣的妙不可言。


    這是他在茹薇那兒,在思楚那兒都無法獲得的歡愉。


    確切地說,他對他後來的那兩個女友愛得還不夠深切!


    是大學時期那些美好記憶吧,還是這些年來彼此的思念,抑或是今生無緣相守的苦戀,這種愛撫與被愛撫的感覺是這般讓人心碎與心醉。


    時光像沙漏一般靜靜地流淌,當她終於嫁接成他身上的一部分,他不能不感慨造物主的偉大。


    男人和女人是什麽,他們一定是來自不同星球的兩個物種,不然不會如此這般彼此吸引。


    飛翔的感覺如此美妙?當她在他的懷裏顫栗、喘息、忘情地喊出聲來,她能感到這種窒息的感覺是這般地妙不可言……


    她的頭枕在他堅實的臂彎裏,不忍睡去。她努力睜開眼睛,看著他的臉。


    他躺在那裏,側過身子,一條腿扣在她的身上。他在睡眠中還想這樣霸道地占有她。


    不管怎樣,她感到從未有過的幸福。這就是她和年雋宏之間情感淡漠的原因了,那種依靠金錢買斷的感情終究不能成為終身的愛和依戀。


    即便她有求於年雋宏,最初感恩於董誌歌對小豫的好。


    一切與子豫無關的男女之間、男男之間的事都可以甩開去,這和她又有什麽關係呢——


    包括年雋宏肆無忌憚的精神折磨,那純碎隻是那個老男人的自作多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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