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的清晨總有些灰蒙蒙的薄霧,沈均這邊開始了樹林掃蕩,越往裏走,霧氣漸濃。


    忽然沈均踩到了走獸的白骨,他似乎察覺到了林中異樣,拿石子砸了不遠處的馬蜂窩;馬蜂蜂擁而出,沈均看見馬蜂,直接暈倒在地。這片樹林瞬間騷亂起來,一行人見狀過來,將沈均架了出去。


    沈均眯著一隻眼,隱約之間,林中有人影看著他,這個人影很快便消失在迷霧裏。


    這時林中傳來慘叫,慘叫的士兵右手中了一箭,林中有黑影移動,速度非常快,士兵慌了神,朝外跑去。


    迷霧中數箭齊發,掃蕩之人,因那一窩馬蜂,多數得救,少數受輕傷,竟……無死亡?!


    有士兵連忙跑出來迴稟:“將軍,林中有埋伏!”


    “暫且先退出來。”陳秉歎氣,他本想趁著林中大霧,雙方視線受障時摸著進去,不想埋伏的人絲毫不給機會。


    陳秉一時沒了主意,恨不能放火燒山,隻能等霧散了再做打算,又想尋人商量,看著暈厥的沈均,深深歎了口氣。


    這時,士兵從山林內押出一個粗壯男人,男人的弓箭被士兵扣押,男人口中嚷嚷:“軍爺,我是這裏的獵戶,你們抓錯人了。”


    士兵稟報:“將軍,抓到一個叛賊。”


    獵戶舉著雙手,背後被長矛頂著,賠著一臉討好的笑,道:“這位軍爺,我真的是這裏的獵戶,你們抓錯人了!”


    陳秉打量著獵戶,若有所思,道:“獵戶,那你對這裏很熟嘍?”


    獵戶道:“迴軍爺,是的是的,隻要不冤枉小人,小人可以帶路。”


    “你知道我們要幹什麽,你就帶路?”陳秉皺眉。


    “軍爺這麽大陣仗,肯定是為了抓昨天進來的那夥人,作為最熟悉這裏的人,小人的作用不就隻剩下帶路了嗎?”獵戶道。


    沈均依舊睜了一隻眼,他看著穿著獵戶衣服的人說著一口流利且帶目的性的話,故作驚醒,喊道:“將軍,快叫他們撤退,有埋伏!”


    陳秉有被嚇到,嗬斥道:“你能有點用嗎?”


    沈均尷尬一笑,看向獵戶,問道:“將軍,這是?”


    “山中獵戶。”陳秉道。


    “長得精壯,這臉生的有些白淨,這不像獵戶啊!”沈均繼續補刀,“更像敵軍的奸細!”


    “這位大人冤枉啊,我真的……”獵戶馬上喊道。


    陳秉嗬斥:“閉嘴!”又看著沈均言,“此話怎講?”


    沈均挑眉,言:“小臣剛剛隱約聽見他說他要給我們帶路,將軍你看,他這麽主動,話說的漂漂亮亮的,能是獵戶這種山野鄉夫說出的話嗎!指不定他帶我們過去的路上有埋伏!”


    “本將自然知道!”陳秉立刻說道,然後看向獵戶,冷言:“你還有什麽要解釋?”


    獵戶開始慌張,經沈均指點也學會了害怕,指著一處山頭道:“官爺饒命,我真的是獵戶,他們在林子裏設了很多埋伏,這深山老林的有狼群的地方他們沒敢去,他們是挨著那邊的山頭摸過去的,官爺可以從山頭爬上去偷襲他們!”


    陳秉半信半疑。


    沈均細細地迴憶起他在林中的見聞,他在林中看見木人在快速移動,這林中是有機關的,而那個人影就是操縱機關的人;這裏的大霧,他也覺得不對勁,因為他剛來到這片林子時已是未時,這霧始終沒有消散的意思。


    相對的,齊延是辰時到達這裏,當時齊延並沒有起疑心,因謹慎也沒有進入迷霧。


    他們雖在不同的地方,但他們一同注意到了夜晚的狼嚎,狼本是獨居動物,群聚現象非常少,林中的狼更像是被人圈養在一處。


    獵戶的出現,讓沈均覺得這片林子有貓膩,獵戶的言辭讓沈均覺得他不想軍隊掃蕩樹林,若此地本就是這樣,為什麽沒有人言道,若是最近才出現的,這走獸白骨顯得特別詭異。


    齊延的種種行為讓沈均確定他在拖延時間,而沈均正絞盡腦汁地幫齊延拖延時間。


    沈均收起了自己無知的模樣,麵露肅色道:“既然林中設了埋伏,他們為什麽還要挨著山頭摸進樹林,你這話不是自相矛盾嗎?林中究竟有什麽,不能讓人知道的?”


    此話一出,沈均萬萬沒想到,他將引來殺身之禍。


    “林中……”獵戶手執毒鏢甩向沈均。


    千鈞一發之際,陳秉執劍將毒鏢擋下,然後指向獵戶。


    此時陳秉身後冒出一個士兵,正是那個押著獵戶出來的士兵,他雙眼陰暗,手執銀針,將銀針插入陳秉的脖頸,陳秉雙唇微顫,驟然倒地。


    沈均瞪大了雙眼,周圍的士兵問聲執矛而來,獵戶將沈均挾持。


    “這位大人是有腦子的人,可別誤傷了。”手執銀針之人聲音低沉狠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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